「双成,你也累了,先退下休息吧。」呼延漠野将时璧轻轻放在床上,淡淡地道。
双成狐疑地望了时璧一眼,再望望狼主,奉命应声退下,让准备挨训的时璧着实松了口气,但一转眼,却发现他已脱下身上的外袍鞋子,挨着她的身旁躺下。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床!」时璧慌张的往床角缩去。
「基本上是我们的床。」呼延漠野轻笑着伸出长臂将她捞了回来,「小心掉下床去。」
「你答应过要等我们熟悉点才…」
「才怎样?完成洞房花烛夜的事?」将她搂在怀中,他在她耳边轻声问,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息让她脸上发烫,整张脸红到耳根。
「坏蛋,你答应过的…,唉哟。」时璧心头大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不小心又牵动伤口痛哼出声。
「成了,我闹你的,小心些。」他苦笑着松手,「既然已发生过一次针对你的行刺,得更加小心,再说加强守卫竟还让你溜了出去,那不如晚上让我守在你身旁,也比较安心。」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偷跑出去了,你还是让我自个儿睡吧。」时璧举手发誓。
「不行,而且如果你又再犯呢?」
「啊?」
「那你就要接受处罚。」还尚未能理解他的话,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猛然拉入怀中吻上她的唇,趁她震惊的尚未回过,他的舌又早已探入她的唇瓣,攻城掠地深吻起来。
面对他这般快速猛烈的攻势,她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被他温热的气息及热情所迷惑,全身酸软无力,连呼吸都被夺走,想要反抗却有心无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让她喘了一大口气。
望着她如花瓣般娇红的脸蛋,眼迷濛无助,湿润的红唇还微微张开,他痛苦地呻吟出声,「天啊,真不知是谁惩罚谁,快睡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吃掉的。」
深怕要是让他继续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被吃掉,时璧连忙顺从地乖乖闭上双眼装睡,但那里睡得着,心脏还剧烈地蹦蹦乱跳着,嘴中及舌尖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脸红心跳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羞怯地将脸藏在被窝中不敢让他看见。
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升起,想到他今天不仅救了自己,在她伤心的时候又想法子逗自己笑,这个人怎么能一下那么温柔,一下又那么轻薄,可…她并不讨厌这样的他,咬着唇只觉心头乱纷纷,不过或许实在太累了,过没多久她的呼吸随即渐渐平顺,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感觉到怀中燥动不安的人儿安静下来,发出沉匀的轻息,呼延漠野的嘴角弯起,「终于睡着了,不然还真想不出要怎么逗得你不再去想白天的事呢。」
望着时璧娇怯的睡顏,长长睫毛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阴影,脸上泪痕犹存,他伸手轻抚她玉白的脸庞,这个善良又倔强的庆国公主,遇刺时竟不顾自身安危,只顾着先关心别人,连受到了惊吓也强忍着不说,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哭,让他实在不由心生怜爱。
不过她那身武功是从那来的?庆宫内探子传来的讯息可从未提到庆国公主身怀武功这件事,还有遇刺后双成对她脱口而出的称喟…,嘴角微扬,呼延漠野轻声地自言自语,「先安心睡吧,往后我决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璧儿…?」
冷风呼呼地吹着,偏远一角暗黑的帐篷中,腿上的伤口已被妥善的包扎处理,但手脚皆被镣銬的刑天闭着双眼,沉默地靠着篷柱坐着。
「参见狼主陛下。」只听着帐外的守卫齐声道,刑天瞬即张开眼,冷冷地看向大步走进帐内的呼延漠野。
刑天看着走至自己身前的呼延漠野冷笑道,「看来狼主陛下是要前来处理我这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只可惜我预计要做的事没成功。」
「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呼延漠野脸色凝重地道,「我命你留下与左贤皇叔一起监军守护皇都,你却擅离职守,还行此暗杀狼后之举…」,
「是狼主先让雪国百姓失望的。」刑天冷冷地回道,「只要狼主愿意,不出三年,必定能够攻破庆国皇都,终结两国百年来的征战与仇恨,可没想到狼主却选择了卑膝求和!」
「你真认为只要攻下庆国就能终止仇恨与战争吗?」呼延漠野嘲讽地扬起嘴角,「那我恐怕还得屠灭庆国的千万百姓才行,免得到时又有人起而復仇抗争。」
「难道就要任先前战死的族民们的鲜血白流吗?」刑天挣扎着站起身怒声道。
「就是为了不让我的族民勇士再做无谓的牺牲,我才要终止这场战争!」紧盯着刑天,呼野漠野沉声道。
「狼主的方法错了!」刑天怒道。
「错与对,不是由你我来评定,留待后世决断吧。」
「狼主…」
「别再说了。」呼延漠野沉痛地看向刑天,「刑天,你知道你这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吗?」
「在决定这事时我就想清楚了,不用狼主多说。」刑天傲然地道,「我该承担的后果,我自会负责。」
「你该承担的后果…」呼延漠野摇摇头,「你到现在还看不出吗?只怕皇都将难逃一场腥风血雨了…」
刑天脸色微变,「我不明瞭狼主陛下的意思,这与我刺杀庆国公主有何干係?」
「只希望我的推算是错的,我们等着看吧。」呼延漠野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刑天独自拧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