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手指还在放发蜡上准备沾些发蜡塑型的伊格尔,大吃一惊地将整个手指陷入了整罐发蜡里头。她急忙将手从发蜡里拔出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走到托比面前,双手扶着托比的肩膀,微微弯着腰,低头看着托比,「你的酒还没醒吗?」
「你不愿意吗?」托比受伤地看着伊格尔。
伊格尔被托比的眼震慑住,囁嚅地说,「不……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
「不是就好。」托比微笑着对伊格尔伸出双手。
看着托比的笑容,伊格尔也跟着咧嘴笑着。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见到托比这种不带任何阴鬱的笑脸,彷彿之前的乌云已被一扫而空。而自己的心意,总算有了回应。只是……好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整个早上,伊格尔觉得托比的表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早餐时,托比坚持要帮伊格尔拿早餐,就连倒杯果汁咖啡这种小事,都不让伊格尔劳动。这让习惯了为托比服务伊格尔,对这帝王级的享受有着百般的不适应。
吃完早餐后,伊格尔提议出去散散步,一路上托比老是用担心的眼看着她,还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被搞得心不寧的伊格尔最后只好哀怨地委婉表示,她并不是孕妇,不需要这种等级的呵护。托比被伊格尔一说,脸上浮现一阵红晕,便低下头牵起伊格尔的手,沉默地走着。
「伊格尔……昨天晚上的事……。」托比支支吾吾地说。
伊格尔以为她说的是喝醉的事,连忙摇着双手说,「没关係啦。喝醉了难免会这样,我不会怪你的。」
「我昨晚是不是很粗鲁?」托比小心翼翼地问。
伊格尔用食指支着下巴,仰着头想了想说,「也还好啦。只是流了点血。」
听到流血,托比又想起了床单上的那光景,双颊不住地发烫着。她转头望向别处,故作镇定地说,「很痛吗?」
「比起以前打架受伤的痛,那不算什么的。」伊格尔想了下回答。
托比突然转身拉着伊格尔的手说,眼凌厉地说,「以后不准你再打架了。」
被托比盯得背脊发凉的伊格尔,只能顺从地点点头。她悲哀地想着,怎么才刚交往的第一天,就被托比压得死死的呢?而且,角色似乎还互换了,自己从保护者变成了被保护者。才睡了一夜,那个柔弱的托比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强势的托比。
「我们现在真的在交往了吗?」伊格尔弱弱地问着。话一说出口,伊格尔都有点唾弃自己,这么娇弱的话,自己怎么会说出口的呢?
托比举起十指交扣的两隻手,放到伊格尔面前,「你对这个还有什么疑问吗?」
伊格尔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两隻手,虽然以前也曾经这么握过托比的手,但好像真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越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伊格尔看到王笠均和小麦两人并肩从一家饭店走出来。那两人的视线也正好和伊格尔对上。王笠均愣了一下,便露出开朗的笑容,朝伊格尔跑来。
「靠。你果然在这里。」王笠均豪爽地推了下伊格尔的肩膀。
没意会到王笠均话里的问题,伊格尔咳了一声,忙着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粗口,「我和托比出来玩,就住在那边的饭店。」
「这么巧?我也带小麦出来玩。」王笠均说起小麦,黝黑的脸庞看不出变化,但耳根却是微微地红了。
「你和小麦……?」伊格尔的视线不停地在两人脸上流转着。
「你跟我过来。」小麦被伊格尔那曖昧的眼看得心情不爽,拉着她的衣领,将人拽进饭店里。
伊格尔一路挣扎着,但小麦却有着不知哪来的力量,硬是把人拖到了房间。她打开房门,将伊格尔甩进房内,抬脚把门踹上,紧接着伊格尔就倒到了柔软的床上。
小麦跨坐在伊格尔身上,双手压着她的肩膀,低头说,「我和他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你自己看看这房里的东西,只有我的。」
伊格尔艰难地转头看着房间里头的东西,全都是女孩的用品和衣物,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和男人有关的东西,就连旅行袋也只有一个。
「你没必要对我解释这些的。」伊格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想坐起来,但小麦却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有必要。」小麦坚决地说,「因为我爱你。」
还在消化这天外飞来的告白的伊格尔,突然被温热的双唇贴上自己的,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小麦的脸。小麦紧闭着双眼,那表情带着点决绝的意味。忽然,托比那紧咬着下唇,隐忍的表情闪过脑海。伊格尔倏地推开小麦,手才刚往外推出,她立刻就后悔了,却也来不及拉住小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麦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