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坐立不安,一刻不停地忙进忙出,我一边喝着水,一边小声道,“我大概是累着了,从云城来上京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没怎么休息,现在一下子歇下来就病来如山倒了。不过大夫也说我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别只顾着我,好好准备武试才最重要……”
他重重将盛粥的碗搁在了桌上,我一惊,手上无力,没喝完的水撒在了床铺上,他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为我擦拭,一脸懊恼。
“你生气了。”我看着他,说道。
“没有。”
“你摔了碗。”
他抬头看了看我,猛地一把将我从床上打横抱起,走到外间,放在太师椅上,硬邦邦地再一次重复了他的回答,“没有。”
他麻利地换了乾净的被褥又想如法炮製把我抱回床,我觉得这抱来抱去的着实丢脸,怎么也不依,不过几步路硬要自己走,没想到脚一沾地就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他脸色愈发难看,却仍依着我,只是半搂半抱地扶着我回了床。
“我刚醒,有点发虚。”我解释道。
阿縝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粥,用勺子不停地搅动。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少爷以前生一点小病就什么都不愿意做,不愿我离开半步,说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可为什么现在却不再需要我了?”
闻言,我心乱如麻,以前的我在外人面前严肃正经,在长辈面前也显得懂事乖巧,只有对着阿縝,才会耍些蛮撒些娇,发现他在意我,就想他只在意我,只对我好。一旦稍有些头疼脑热的,就非要赖在床上看他围着我团团转。
我不知如何同他说,只觉得丢脸。
“我也不愿意叫少爷的名字,少爷是我一人的少爷,子放却是世人的子放。”我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一向不善言辞的阿縝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知该如何答他的话。
我看着他又长又密的睫毛扇动着,喉结上下滚动,那两张薄薄的嘴唇间吐露着字句,心头一动,犹如春芽忽地抽出一枝来,竟不知何所起。
他终于慢慢抬起了头,将一小勺粥喂到了我的嘴边,“昨日才知那原来不是我在云城的一场梦。”
我看着他,张开嘴把那口粥喝下,然后便见他吻过来,贴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