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想说自己并非寻死,却也无法解释自己那刻癲狂的行径。我清楚明白地知道那样做的下场,却仍然没有克制和收敛。
除了同我说了那句话之外,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再开过口。曹差拨不知何故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就匆匆追了出去,全然把我给忘了,我倒不是真的害怕他要报復掐死我,只是现在冷静下来对他心有愧疚。
“鹿鸣!”窗外有人小声的叫我,我望过去看见了林愈的半张脸。他鬼鬼祟祟地往远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摸了进来,见了我,显得异常欣喜,“唉,你可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看着少年被山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我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啊,所以这些天一直偷偷来看看你。”他蹲在我躺的那块木板边,摊开手靠近铜炉取暖,“云城来的大夫说若你七天之内不醒,恐怕就醒不来了。”
“云城?”
林愈点了点头,“咱们这儿一向没大夫,谁要是生了病挨不过死了那都是自己命不好,说起来还多亏了曹差拨,找来了云城的大夫上山来看病,顺便就把你给一起治了。”
他说的让我心头一热,有些恍惚,还没细想又听那活泼的少年嘮叨上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瞧见曹差拨好像同那个送炭的吵了起来。”
“送炭的?”
林愈指了指堆在一旁那半箩筐的炭,“那个不是他送来的吗?我瞧见他挑上山来的,怕被他发现,我没敢靠近,直到他和曹差拨都走了才敢过来的。这差事可不好做,山下那个麻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的话令我云里雾里,他见状叹气道,“你可真是个眼里没人的人。就你刚来的时候,带你上山的那个。不管是谁,上来可都被他扒层皮,他要是心情好,留点银子给你逃过那杀威棒,要是他心情不好,一个铜板都要摸去。听说我们这儿的差拨都很气他,银子都到了他的兜里去了,可也没办法,谁让那麻子是管营大人的大舅子呢。”
“麻子……管营大人的大舅子……”听了他的解释,我更是困惑不已,一时千头万绪又无法抓住关键,可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这座平静高山的掩护下,有些事正在悄然发生,对我而言,这也许并不完全是坏事,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画慢慢在我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