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那头红色长发背影,让他有些质疑自己的感应是否被这些嘈杂声影响了,正当他想起身去确认时,有个欧吉桑来到他面前……
「小子,你是小鹿的谁?」一名欧吉桑拍拍他的肩说。
「我……是她朋友!」
「噢?」欧吉桑看来不太相信,随后只是无奈摇头笑说:「难怪喔,她今天没出怪招整我的客人,不过那些客人也挺爱被她耍得团团转,真的是……拍尼当,搞消郎!」欧吉桑的视线同样往那头红长发的背影而去。
「那就是小鹿?」怀特困惑的指着那个背影问。
「是啊,你真是她朋友吗?」欧吉桑质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就回到柜台去。
「我……」怀特语塞,他不明白这种场合在凡间是如何定位,只是不敢相信他认识的小鹿换了一个人似的站在不远处,平常不太和人谈笑的人竟然在跟那些人说说笑笑,他只好静静看着,听着……渐渐袭来的种种抱怨心声。
「靠,死色鬼,每次给他倒酒就偷摸两把!」那是经过他身边,带着微笑的马尾酒促女孩传来的心声,是如此愤怒。
「啊!好噁……这些酒鬼怎么都不去死一死!」那是眼前桌旁正保持微笑淡定的女孩,她急忙拍开有人不慎弄倒在他短裙上的酒。
「马的,又是他!每次叫我去都不买酒,只会瞎聊!」那是正经过他眼前的金发小妞,正往小鹿旁边那桌在招手的客人走去。
「……。」怀特懂了这个工作场合在凡间的定位,充斥着不可张扬的怨恨、怒骂、抱怨、委屈,像潘朵拉的盒子一开不可收拾。
转头看向小鹿,却读不出她有任何负面情绪,心中无比平静不如说是黯淡无光,什么都看不见、读不出的……麻木。
微醺的小鹿转头对他一笑,拨开红长发,那抹笑那么真实却那么低温。对生活再无一点盼望,对生存再无一点热情,心早已落入极冰层里封存。恐怕是连阳光都无法溶解的极冰,是否只有一场烈火才能让她重生……
凌晨三点,小鹿摇摇晃晃走进更衣室先拆了假发,随后沿着柜子瘫在地上,长长的叹声,心中猜想刚刚一直不见怀特人影,肯定是被她这副德性吓跑了,还以为他是阳光般的存在,不会厌弃生长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的她,会公平的也给她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