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儿上学一共才几个月嘛,能谈多久?”
吴晶说。
王军闷着头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几口,说:“我以前还认为你很单纯,想不到一出来就变了。到了大城市,长见识了,眼光高了,是不是?”
“我都快23了,不能谈么?你以前说过多次,不会干涉我找男朋友的。”
“找男朋友就一定要在这儿找?那么大一个长丰县就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
“我没说我看不上,这是要看缘分的。”
“什么缘分不缘分,你以为你现在就是名主持了,大明星了,不是大老板配不上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长丰电视台花那么大代价培养你,你迟早得要回长丰的,你现在谈,能有结果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来省城才几天?你了解别人多少?一个女人,不管是名人还是普通人,找男人最关键的是要靠得着,你还小,不懂,吃了亏才知道。”
“我不小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
吴晶气冲冲地说。
王军翻着厚眼皮望着吴晶,见了吴晶那坚定的情,便审时度势,暂退一步,说:“你找男朋友可以,可你也不能就这样完全把我甩了吧?”
吴晶似乎受了极大污辱,玉白的粉脸涨得通红,嘴角微抖着,说:“王伯伯,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不可能同时和两个男人保持那种关系的,最起码的人格尊严我还是要的,以前的事,后悔也没用,自己种出的苦果只有自己吞下。”
王军也不甘示弱:“那我也告诉你,你想就这么甩掉我,我也办不到。我就是这张老脸不要了,也不会让你这么快离开我。我王某人大小也是个处级干部,我就不信这点生活小节上的事还能把我头上的乌纱帽给撸了。你也在电视台上了两年班,应该也知道一些,如今那么多人找情人包二奶的,谁又怎么了?可你呢,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想。”
王军知道,吴晶出生在一个虽普通却极讲名誉、顾面子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自尊自爱、稳重纯正,她的亲情感和道德感是极强的,特别是道德压力,它是一种天然的力量,这种力量的威力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对一个情感脆弱、心理失衡的女孩,有时它能左右一切。
吴晶一听这话,顿时眼泪似水晶串成链,哀求道:“王伯伯,请你多替我想想好不好啊,你可是我爸爸的同学啊,你女儿都比我大啊,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你想毁掉我一生的幸福啊?”
“什么是幸福?这两年我们在一起,你什么地方不幸福了?”
王军哼了一声。
“王伯伯,请你清醒些,要是这事传出去了,我们两人都没脸面见人了。我希望你还是像刚认识我时一样,把我当你女儿待,我也不想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是酸是苦我都认了,我还是像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王军见击中了吴晶的软胁,便乘胜追击:“我告诉你,我清醒得很。不错,我们的关系要是别人知道了,我们俩都没脸见人了,可我已是五十岁的人,你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吴晶绝望地叹了口气,说:“要是这样,我这一辈子也就完了,那我还怕什么啊?”
“那男人是干什么的?”
王军一听这话,也有些胆怯了,便转了个话题,语气也明显软了下来。几十年来,他和多少女人有过或多或少的纠葛,他自己也说不清了,但他知道,女人一旦撕破了脸皮,比男人更可怕。
“具体我不是太清楚。”
吴晶似乎已是万念俱灰,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