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湘妤消失在黑夜中,淡淡的惆怅无声地漂荡。01bz.cc
她的最后一句话,给我无限地遐想。
给我一点时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意呢?
是要我给她一点时间来确定我与她的感情,亦或是给她一点时间来接受我与她的感情。
两者意义完全不同。
如果是「确定」感情,那么我们只差「情侣」关系的确立,仅有一步之隔;如果是「接受」感情,那我们根本就还没有在一起。
不管是哪一个答案,似乎都不是交往的含意……
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先做爱再告白。但那种时候哪里能容许我不提枪上马,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我想,应该是我对于谈恋爱这档事,累积的经验过少,以至于无法分辨她想表达的真正涵意吧?
想到这,就不知不觉地回忆我上段的恋情,如果不是前女友说分手时自己那撕裂的心痛,我甚至还不知道我和她是真的在交往。不得不说,纯粹的肉体关系偶尔带点男女朋友的情怀,或多或少都会有「炮友」的感觉,无可置疑。
遗憾的是,湘妤离开之前,我没机会从她的口中得到我们两正式人交往的话语或承诺。毕竟,目前是单身的我,对于确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异常执着。虽然,我知道她给我自在的舒服感仍未消失,但总觉得这不太像是爱情的滋味。
是因为,我不懂爱情?
还是,我对于我们的未来没有要求吗?
让她觉得尽管牵起她的手,却像是郊游,终有一天,要放开她的手。
不可思议?刚刚我明明还对她很激情,一转眼她才离开,我对她的情欲就瞬间退散,消失无踪。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我自言自语帮自己找藉口,「净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洗个澡,早点睡吧。」
心中,是一股烦躁的气闷,想找点事情来发泄一下。对了!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情可做!
在回房间休息前,找那个人来算算帐。
我走回到住的那层楼,没进家门,而是敲起隔壁蓓樱的房门。
咚!咚!咚!
没人应门。
怪……她应该是在家才对,怎么不出来应门呢?难不成,是故意不出来的吗?
这女人!
我又再次敲打起她的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疯狂的敲门声,还不能让她忍受不了地出来应门吗……
「语洛学长……」有个好的声音从左后方问我,「你找我有事吗?」
询问的声响并非从房门内传来,而是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过头,发现蓓樱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嘴唇不明显地的抖动着。好像对我现在的举动,感到无比的期待——
对!就是期待。
「你……」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回房门,然后再转回去看她,纳闷地问她说:「你……刚刚不是在家吗?」
「噗!」她捂着嘴不顾形象地笑起来,「哈哈……学长,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刚刚在家吗?」
美丽的五官下,有着一丝疲倦。身上的服装,带有灰尘的附着。她晃着她的购物手提袋,对我宣示她采购而来的战利品。
真是太尴尬了。
没想到,她居然不在家。也就是说,刚才我与湘妤在房间里的性爱活动,她并没有偷窥。而是因为我看到了那道裂缝,疑心生暗鬼,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在偷看我。
「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蓓樱缓了口气,盯着我的眼眸客套地问:「瞧你这么慌张地敲我房门。」
但我知道她心里头绝对不是这样想。说不定,是在期待我要对她做出什么邪恶的举动。
「没……没事了。」我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注视。
她走向我,舔起嘴唇低声说:「真的没事……」
倏地,她的鼻尖微微抽动,恍然大悟地说:「学长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喔……我懂了,原来是学长以为我刚刚在偷窥你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我装聋作哑地说。
女人,果然天生就是灵敏的动物。光从我身上的味道与反应,便能大概地把我发生的事情给推论出来。
「真是太可惜了……」她略显失望,不甘心地说:「没看到学长最真实的样子。」
「你说什么啊?别乱说。」
「一想到学长最真实的模样……」她吐出舌尖挑逗我,「我,我就感觉到非常兴奋……呢。」
「咕噜。」我吞了口口水。
她不经意地又问说:「不知道学长做爱时,是不是一边抽插别的女人,一边想着我呢?呵呵,学长脑中幻想的画面,我好想知道喔。」
又被她给说中。
与湘妤做爱的时候,一开始是认为她在偷窥,脑海中出现她在墙后的举动画面,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产生想虐待蓓樱的念头。
打算撒尿在她脸上、嘴里,彻底地给她羞辱,然后在她面前把精液射进到湘妤的体内,满足自己的施虐情绪,让蓓樱臣服于自己的脚底,恳求我给她一个痛快。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忍耐不住一下子喷出来了。
「我……我才没有!」我结巴地反驳。
「有也好,没有也罢……」她一副无所谓模样,讲出来的话却是尖锐无比,「你嘴巴上明明说不喜欢被偷窥,可是真正发生被人窥视的时候,却还是继续和另外一半做爱,完全不在乎彼此全身上下都被人给看光……」
「语洛学长,难道你不清楚,女人可是非常讨人厌的生物……喔。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抱有好感的人,更是如此……」
我的冷汗瞬间从毛细孔被逼了出来。
「若是对方知道本应是私人隐密的性爱被他人给偷窥,并且,自己的伴侣虽然不是出自于『本意』,但也有参与进来的话……」蓓樱话语一转,「她做何感想呢?」
蓓樱说的话有如钢钉般扎入我的心脏,身体一时间抽蓄起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我无法辩驳,因为方才的自己的确如她所言,为了贪图肉体的片刻欢愉,在不经意间背叛了对方。
「你……你没有证据。」我试图做出最后的无谓抵抗。
「何必需要证据……」她盯着我,把我完全看透地说:「因为我们是相同世界的人啊!我能完全理解你的行为模式以及想法……」
「住口!」
「你别想否……」
她话没有说完,我就闪过她,迅速地冲回自己的房间内……自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背叛」产生的心灵枷锁。
可惜,我错了,大错特错。蓓樱的一番话,让我陷入更深的罪恶深渊,万劫不复。导致隔天,我染上重感冒,瘫倒在床上不醒人事。本来还拟定计划,这周末要回家一趟。没料到这个变数,打乱我的行程。
更没有想到,一个我想见,又不太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是我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沈绫。
沈绫,我上一任女友,交往差不多两年半,因为我记不得我们交往的正确时间点。没办法,要不是跟她分手,还真不知道我们两人是情侣。
她的长相并非出众,也不爱梳妆打扮,我却钟情于此,乐此不疲。她的个性算是温柔婉约的小女人,却偏偏又伶牙俐齿,语不惊人死不休。过去我们交往的过程中,大半都处于一种别扭的情绪。
她的优点,莫过于她的独立。与她相处时,不用特别去为彼此烦恼,我们两人那时都非常忙碌,但需要的时候又能在适时出现,相互依伴。
总归一句话: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除去上述理由外,我与她另外一个羁绊就是相识超过十年岁月,严格来说就是一般人所云「青梅竹马」。也因为如此,我们两人的感情,建立在友情之上,永远无法越过爱情的瓶颈。就算到达了肉体关系,到最后发现仅是友情建构而成的,以至于恋情无疾而终。
「因为我们彼此太熟了,缺乏恋人该有的那种秘感。」这是我修饰后的答案。原话是:「老娘连你屁眼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我喜欢与你做爱的快感,可是我没办法爱你。」
挺夸张的说词,但是事实。
分手后,心痛归心痛,没少伤心难过及流泪。不过,我们却不同于一般的情侣,就此打死互不相往来,见面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反倒是保持着相当密切的关系,甚至是双方的家庭,到现在还维系不错的友谊。
「你……你怎么跑来了?」我感冒的第二天,星期六下午,这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住的地方。
果然!
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打电话回家,更不该把自己重感冒的这件事情说出来。
马上,家里就派出兵马来慰问。
虽然看到她蛮开心的,但也有点恼怒。如果知道她会来,我就不需要拖着自己病厌厌的身体外出觅食。
更过分的是,她听见我回来了,却没空理我,仍是专心地在她的游戏世界笑傲江湖,当然是开修改器。她头也没回地说:「喏!你回来了啊?我听你妈说你重感冒了,就跑过来找你来,还顺便帮你带了点食物过来……只不过因为等不到你,所以我先开动了。反正你正在感冒,食欲应该也不是很好吧……」
我忽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因为我看见了我那张专门用来吃饭的小茶几,上头杯盘狼藉。唯一让我觉得她所说要给我吃的食物,就是茶几上那碗浮满辣油喝到一半的汤。
天杀的!她明知道我不敢吃辣的!
她还不忘补我一刀又说:「这家韩式豆芽豆腐汤,是韩国人感冒时的营养圣品,但我觉得多加点辣才会好喝,你就不用感谢我啦!」
「沈绫!」
两个字的名字还是没有三个字来的有劲道,气势的表达略显不够。
吼完才发觉到整个肺部火辣辣地灼疼,痛到冷汗直流。
「语洛,你的脾气还是和过去一样呢……」她转过身来淡淡地说:「看来就算你当完兵回来念研究所一学期了,也没有什么改变。」
又把我当作小孩子看待。我忍不住回呛说:「你没听说过『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句话吗?就算牵到青康藏高原或是马里亚纳海沟,牛还是一样是牛。个性这档事,不是说变就变。」
「我可以理解为『狗改不了吃屎』吗?哈哈。」
「你……」
我不是气到说不出话,而是她嘲讽我的同时,给了我一个大大地拥抱,把额头贴住我的额头,松了口气安心地说:「嗯……还好没有发烧。」
我觉得一阵温暖。
每次面对她,就能发现自己内心的一部分寂寞,莫名妙地被她给补满了。
好像口渴很久的人喝到水,那种畅快是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我承认,她出现的真是时候。此时的我,除了需要一个能照顾我的人外,还需要一个能分担我情绪的人。
「谢谢你。」
啪!
她拍了我的头说:「少恶心巴拉装客气了。」
「我是病人耶……」我抗议地说:「你怎么可以打我呢?」
「不然哩,你想打回来啊?」她挺起胸膛,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打啊,有种你就一巴掌打我,把我打死啊!」
又不是在演三流八点档连续剧。
「你知道我不打女人的,咳咳。」我把手抵住胸口,似乎有点气喘。
瞬间,闹剧结束。她赶紧拍拍我的背部,紧张地关心说:「没事吧?」
「咳咳咳……还好。」
「嗯……还是赶快吃点热的东西吧……」她不知道从哪来变出一个保温桶,和蔼地说:「里面有你妈帮你准备的食物和热汤,赶快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