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人口不多,三兄妹从小就形影不离。听到哥哥不走了就高兴,至于什么是「二一」不在意,我们只要能一起快乐一起悲伤就好。
小时候,哥哥的口袋里总藏着糖果,是哄古灵哭闹用的。长大后,他口袋里的惊从没减少。
伸进去会抓到什么?都是一种探险!我抓过仙人掌果,被刺到哇哇叫。最深刻的惊栗,是我抓到男孩硬起来的鸡巴,我才惊觉哥哥是大男人,而我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要是闲暇时候,三兄妹还是会跑去采仙人掌果。这果子里外都有刺,只有贪嘴的小孩会拿来吃。长大后,我想改名还没改,它就先改名叫沙漠苹果,还被做成果汁、果酱、冰沙,一红就变成最夯的澎湖特产。
或许是吃多了沙漠苹果,或许是长时间腻在一起,我对哥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
我对哥哥有了情人感觉之后,第一次的深夜约会,是在大学毕业等着大学分配的夏天。
凌晨一点,听到敲窗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经过爸妈的房间,溜出大门,坐上脚踏车后座,哥哥很用力的踩,链条在深夜发出吱吱喳喳的响,我这才发现忘了穿胸罩。
哥哥拉过我的手环住他的腰,生平第一次感觉胸部抵住男人的背,乳头因磨蹭而矗立,有一种欲望的热涌上脸颊。
哥哥载着我到处逛,夏天的深夜,整座岛专属于我俩所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上坡他踩的得很喘,下坡我听到自己小鹿乱撞般的心跳,这感觉与溜出来玩怕挨打的紧张很不同。
到了海滩,只听到大海似打鼾的声音,洁白的碎浪敲拍着乌黑的玄武岩。
「我要裸泳,你来不来?」
还在迟疑是心里想要,但不敢在男人面前解下衣衫。几秒后说:「不要!」再抬头,阿呆已经跳进海里,一会时间就看不见人。努力在找他的影子时,他突然由后面抱住我。
「吓我!喂…穿衣服啦!」
「借你的衣服熨乾再穿!」被我推开,他就裸裎蹲下来清理石台,再挪一个小石头的说:「我的床,这是枕头。」我这才知道哥哥自从被父亲抓回来后,半夜常在海边睡觉。
哥哥拿薄外套为我铺床,说:「晚上湿气重!这枕头给你。」自己却枕着手臀就裸身躺下。
「我想尿尿。」哥哥翻身起来说:「带你去我的五星级厕所,有水自动洗屁屁!」面向大海后方三面遮掩,蹲下来往后一仰有靠颈,连二侧手肘的扶靠,全都是用玄武岩推砌起来的。我这呆呆的哥哥,竟会心细到在海边筑了一个小窝。
哥哥黑黝黝,很像玄武岩的雕像,他个性豪放不羁,从不受礼法约束;我则像小寄居蟹,是很容易满足的小女生。连自己也弄不清楚,晶莹剔透白皙肌肤通体雪白的我,怎会与炯黑色的哥哥发生禁忌之恋?是吃多了沙漠苹果吗?还是被关在爱情岛,受业者渲染少女浪漫情怀影响?
「哥!那是什么?没看过?」
「那是阻隔爱情的银河…右边是织女,左边在遥望的是牛郎星。他们只在夏天约会。」「像我们一样吗?」哥哥自从上船学捕鱼后,就常眺望大海之外的遥远国度,而我和古灵从没离开过七美屿,只能听哥哥述说台湾本岛有那些千百怪的事物。
尿尿后回到床上,不,那是只能容纳一个胖子躺着的石台。很平坦像一席单人床,躺着一对兄妹挤了些,所以我取名爱的小窝。
一个赤裸男人贴着我,我紧张到快要死掉了。
我很怕哥哥听到我的心跳声,那头小鹿早越过栅栏,就要冲出来了!
哥哥的体温很高,他的胸膛让我看来很有安全感,仰望天空似躺在无垠的银河里飘流。哥哥喃喃为我说着,史前时期就有先民在七美屿生活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