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阵瑟缩,挺直着背强硬的咬唇:“我……你也看到了,我跟孩子的感情很好,要不是你冷血,你无耻,孩子也不用这么难过!”
“景婳,你这个女人讲点道理好吗?他难过,我就不难过?你是我的女人,而他了,却是……你原本应该生一个孩子叫我爸爸的,可你却……”霍言沉眉色紧拧,嘴角抿着,怒气上涌,可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却一直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景婳心头一阵阵泛虚,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我……我早就说过,他不是我跟薄瑾年的孩子,你不信就算了!”她回国之初,想要用与薄瑾年与小宝的关系让他死心离婚,现在看来这个计策不仅不会起作用,反而还让她多惹出一些麻烦来了。
毁了薄家不说,就加自己也被骆可可设计得名声尽失,变成了所有人嘴里的再世潘金莲。
这样的损失于她而言得不偿失,她必须得慢慢的把这个误会澄清,拨乱反正,让薄家能够求得恢复的好时机。
“哼,景婳,你糊弄我一次两次的时候,我会信你,可你让我看到你跟他那么亲密之后,我还会信吗?”霍言沉大手捏上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推。
在还没有看到今天早晨这一幕的时候,她怎么解释她跟小宝的关系,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可是孩子不会撒谎,他的眼睛更不会说谎。
他看着景婳的眼,喊她妈妈的时候那副模样,隔着屏幕他也能感受得到他跟她的亲近,对她的信任。
这要不是亲生的,谁信?
还有景婳看着那个孩子的眼,亦是温柔有加,母爱满满。
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那样温柔如水的眼。
景婳脸上一僵,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霍言沉他是真的信了,她突然有一种看着闹剧,还是那种极端狗血的剧情。
她解释无能,只好无力的叹息一声。
“咚咚咚……”别墅的门突然被敲响。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动。
很快,门外那人就很没有耐心的在外面踏脚,接着,就听见里面的喇叭传来说话声:“喂,里面有人吗?”
霍言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身子挺直,大踏步下了楼,动作粗鲁的打开门,抱着双肘冷冷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他是霍言默,霍言沉的远房堂弟,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带红花瓣的大牌限量款西装,收着下巴,将霍言沉全身打量了一番。
他依旧穿着他数十年如一日的黑色西装。
精致纯手工订制,剪裁得体,将他笔直颀长的身形衬托得完美无暇。
霍言沉不悦的沉吟:“你怎么找来这里?”
霍言默轻轻掰着手腕:“嘿,大堂兄,我在前面的迹设计公司办公,经过这里在外面看到你的加长迈巴赫了,这不进来敲敲门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怎么,最近老头子没有逼着你回老宅?”
“要你多管闲事?”霍言沉皱眉,并不打算与他多说。
霍言默晃了晃头,对于他的冷漠和阴沉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并不生气,也不多做他想,只是晃着手笑着:“喂,我的大堂兄,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你姓霍,我也姓霍,我好歹也叫你一声兄长,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可也牵着血缘关系了,你对待我可不能像被你打败的那些商人一样。”
“闭嘴!”霍言沉盯了他一眼,突然看向楼向那一抹黑色身影。
景婳空着那身紧身收腰坠珍珠的连衣裙出现在楼梯口。
不过,她并没有下楼来。
霍言默站在门外,看不到门里的情况,并不知道这房子里还有景婳在,他只是依旧嘻嘻哈哈的:“堂兄,你别那么凶嘛,哎,真不知道他们景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放着那么大摊子家业不去继承,硬要缩在这里替他们看门纳户。”
“照我说,那个景氏的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好的,你对她那么好,事事把她放在心上,为了她,就连老爷子的面子都不买账,可她却还在外面……”
“砰……”只听一声巨响,一身骚包的霍言默被他一拳头打倒了
他倒在地上,久未反应过来,盯着霍言沉,捂着被打痛的脸,眨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被打了。
可趴伏在地的他照到门前光影斑斓的镜子上时,他才看到他的下巴上已经红了一块。
他腾地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到霍言沉面前,捂着打疼的脸颊,对上眸色淡定,情冷凝的霍言沉时,一瞬间泄了气,轻轻揉着打疼的下巴,一脸哀怨:
“喂,大哥……你,我可是设计师,明天还要出席京都秋季新款发布会,你……哼,你打什么地方不好,你要打我的脸,我这张脸,这张脸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明天怎么办?”
他的表情既傲骄又做作,看得霍言沉不由皱了皱眉,冷冷斥他:
“你好歹是个男人,又不靠脸吃饭,做作什么!没的丢了霍家的脸。”
“哼,我当然不靠脸吃饭,可我也要脸,你打坏了我,你赔!”霍言默越说还越带劲,霍言沉伸了伸手,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又要挥拳上去,霍言默吓得连忙后退。
“哼,大哥,你没有人情味,是不是在你眼里,就只有她景婳,他们景家人才能让你有感情,你就没拿我当自家人,老欺负我!”
霍言默骂骂咧咧的走了,边走还边带着哭腔的跺脚。
景婳站到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他一身白里透红的装束消失在别墅外那辆火红的法拉利车上,不由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