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YY时,她正一个人在操场上。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默默的看着她。一小时后,天渐渐黑了,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慢慢笼罩住她孤单的背景。看不出她是欢喜,还是悲哀,只是落寞,让人感伤。
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YY朝我走了过来,她站在我面前,冷若冰霜的说:大叔,你来啦?
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只在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她什么都知道了。
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
我们沿着学校操场的跑道并肩往前走。这是个怪的夜晚,星月遁形,天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操场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YY的苍白,是我认知她在我身边存在的唯一依据。我们沉默着,围绕着跑道,漫无目的的朝前走,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塞进黑洞,让黑暗吞噬着,再吞噬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快十点的时候,YY来到单杠旁边,她费了好大劲,把自己倒挂起来,她一直这样吊着,无声无息,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我点燃一支烟,安静的坐在单杠旁边的沙地上。我久久的看着她,恍惚中以为她永远不会坠落,可是,她落了下来,如同一具倒挂在房梁上的干尸,被割断了绳索。
12点半左右,我们在宾馆开房间,还是那间房。
似乎在冥冥中,一切早有注定。
那晚,YY如同要榨干我最后一滴精血般疯狂,她没有说话,没有流泪,只有贪婪的索取。她洁白的身躯,像亡命的斑马一样在我身体上奔腾,有时,我强力将她压下,却被她无情的捏掐,拼命的翻转上来。
整晚,她骑在我腰上,一直没让它出来过。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开始抽我的耳光,一记接着一记,一记狠过一记,伴随着抽打的节奏,她上下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最终,她无力的瘫软了,却昂着头,不肯趴在我胸膛上。和她一样,在痛苦和快乐的交互冲击下,我迷失了,隐隐中渴望晕厥在那一片汹涌的浪尖上,永远不要醒来。
临别,她说她要带走我一样东西,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它,让我也品尝一下亲人被折磨的滋味。她让我不要再找她,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了。我说世间没有永远的东西。YY不再说话,转身下楼,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一周后,她退学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老婆生孩子,选定的是我们医院的妇幼保健院,提前了两天入住。我向医院请了产假,却没有去过一次妇幼院,我无法面对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
为了在最后一刻最大限度的重创老婆,在她临盆的前夜,我把和小姨妹的双人艳照发送到她手机上。接着,我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离婚协议放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我已经签好字了。虽然我明白,在哺乳期内无法离婚,但是此时此刻,我要让她知道我分手的决心。
做完这些事情,我关掉手机,然后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我在宾馆整整呆了三天,什么都在想,却什么也没想。我的思维,在清晰和混乱中不停的游走,始终无法找到固定的坐标。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仿佛把自己置身于烟雾中,才可以暂时摆脱现实的纷扰。服务员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几乎被浓烈的烟味熏了出去。
第四天,我想去办公室看看,刚走到医院大门,就看见小姨妹铁青着脸堵在门口。看来艳照的事她知道了,虽然对于小姨妹,我满怀愧疚,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打算逃避。于是,冷冷的迎着她走了过去。看到我,小姨妹没有恼怒,却哇的一声哭起来,说:姐夫,你跑到哪里去了,姐姐病危了。我吓了一大跳,问怎么回事。她哭着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又问孩子呢。她哭得厉害,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让我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