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声尖锐刺耳得,一时间,好几个家长冲过来。
各家拉扯各家的娃。
“怎么了,怎么回事?”
“哎哟囡囡,我的乖囡囡,怎么湿漉漉的,谁欺负你了?”
这位叫“nnnn”的小姑娘被奶奶一问,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才伸着胖胖的手指指着暨和北,上气不接下气道:“叔,叔叔……叔叔欺负囡囡……”
她一指,暨二宝也加入了指证亲爹的队伍。
“妈妈,爸爸也欺负我。”
两个孩子作证,这下不得了啊,掉池子里那五个彷佛都被对方的说词洗了脑,都说暨和北欺负了他们。
眼瞅着怀疑的眼越来越多,越来越锐利,丛琦赶紧开口把事实说清楚。
众人瞅瞅暨和北一身干干净净,再看几个小的全都是湿鸭子,加上旁边还有两个大孩子补充的,这才洗刷了暨和北以大欺小的罪名。
这时候就有人想起主动申请帮客人们看顾孩子的服务生。
“那个女服务员呢?怎么没看到人。”
有人认出丛琦,便问:“丛小姐,你和你先生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长相清秀、戴着眼镜的服务员?”
丛琦扭头看暨和北,暨和北摇头:“我找过来时,只有他们几个。”
这话让几个家长很生气。
这个教堂婚礼向来都是一条龙服务,隔壁饭店是专程安排了工作人员帮忙看小孩的。
因为观礼结束后,宴席设置在教堂外的草坪,这会儿还没开席,精心搭建的舞台正友情表演为新婚夫妻送祝福,因为饭店提供看护孩子的服务,所以来宾们都在那边交际以及围观新郎新娘。
当然,大家能放心把孩子交给饭店,也是因为周围工作人员不少,小孩基本不可能出事。
没想到几个孩子跑这里玩水,本该尽职尽责看着他们的服务员却不见了。
这个池子水虽然不深,但小孩若是面朝着池子摔进去,他们力气小,不够支撑起上半身,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儿,家长们心有余悸。
不免想要找婚礼策划团队和饭店要个说法。
丛琦则先领着两个孩子告辞。
“丛琦,你家孩子也摔了,不找那个玩忽职守的服务员算账吗?”
丛琦认出说话的是一位导演的续弦。
但对方姓什么她不确定。
便不好冒然打招呼暴露自己记不得她是谁的事实,否则就太尴尬了。
索性略过这一茬。
指着跟在自己脚边亦步亦趋的两个小崽子,不急不缓道:“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湿衣服穿久了也容易生病,我先带他们换衣服,服务员的事不着急,反正饭店开在这儿又不会跑。”
孩子健康和找人算账,孰轻孰重应该不需要思考才是。
“对,先给孩子们换身干净衣裳。”
其他怒气上头的家长被丛琦这么一提醒,也回过意识到孩子是最重要的。
导演太太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继子,啧了一声,勉为其难抱起孩子也换衣服去了。
“车里是不是有替换衣服?”
丛琦记得出门前似乎收拾了。
暨和北瞥瞥两个调皮鬼:“不用找地方给他们洗个澡吗?”
“这家饭店能洗吗?算了不洗了,我看了下那池子应该才处理过,水挺干净的。”
说着,丛琦弯腰在大儿子湿发上闻了闻:“没消毒水味儿也没水腥味儿,将就着换一身干的就行,回家再好好给他们搓一遍。”
暨和北也闻了闻,确实还算干净。
“行。”
把两个崽子拾掇好,就到开宴时间了。
舞台上的祝贺表演快到尾声,在漫天的彩带花瓣下,新郎新娘上台。
丛琦仰着头看着在天空,花瓣是从教堂楼顶洒的,似乎有个鼓风机在拼命往草坪吹。
别说,漫天花雨中,新郎新娘相携上台,还挺唯美的。
但新娘新郎说了什么,丛琦却听得不太仔细。
因为暨大宝突然想拉粑粑了,而今早出门她忘了带备用尿不湿。
双胞胎又是谁嚷嚷要什么,另一个也会跟着嚷嚷的性格,暨大宝一喊,老二也喊。
他们还会虚假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