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月白伸出手的时候,所有人又都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这个世界会有更秀丽的河山、更丰富的资源、更充沛的灵息,所有生灵都会有更长的寿命......”
江月白的手放在了跪地匍匐之人颤抖的发顶,缓缓抚摸着,
“我视天地众生与我一体,我即是苍生,苍生即是我。”江月白垂睫的淡蓝眸色温柔如水,一字一句说,“所有人都是我的,我也是所有人的。”
最后一句话似乎有着异的魔力。
让听到的人感到在被不敢奢望的人爱着、甚至生出了在占有享受着这样美好之人的错觉......
仅剩的一点疑惑异议也全都消失了。
他们垂下头,任由新抚摸着头顶。
只这一句承诺,
或者说,只凭这点温柔的嗓音,就足够他们心甘情愿效忠追随了。
原先脑海中被迫看到的恐怖弑画面,此刻也变了立场,觉得那样的一死万分值得。
甚至觉得那不是死亡了。
不论是留在江月白体内的那点灵元、还是化作追随在江月白身后的执念......
都与同在,永不消散。
血腥的场景变作了浪漫的美卷——
他们从恐惧变为了向往,痴迷地向往着这个从古画中走出般的如月美人所拥有的那个风雪如画的世界......
“你们问我他的尸骨在哪里,”
江月白回答了他们最初的问题,
“就在我的像下。”
......
旧永远沉睡在新的像下——
那个世界里的殿被称作道观。
弑的那个冬夜大雪纷飞。
供奉着北辰仙君像的道观里人山人海。
旁人看不见的结界场里,圣洁的台几乎要散架。
“为什么要带着一个鬼魂在身边呢?”嘶哑的逼问里充满了嫉妒的酸意,“也是你的风流?”
江月白的嗓音被他的动作顶得断续,嘴角噙着调侃的淡笑:“为了让你看一看......真正的是如何爱世人的......”
邪化出了男人的模样,绿色的眼睛盯着身下人:“心怀大爱的北辰仙君,连鬼魂都要守护吗?”
江月白被翻了个身,衣衫滑落的长腿无力地摇晃着,萎靡的汗水顺着台流淌。
江月白虚弱地喘着气,手抓住了斜后方像的衣摆,勉强稳住了身子的颠簸。
男人顺着他的手臂线条看过去,
视线向上,看到了慈眸垂望的巨大像。
“他在看着你呢。”男人恶意地说。
圣洁的在垂望着自己如何被压在台蹂|躏。
这是极端震撼的画面。
“在这个世界,你该向他下跪。”江月白说。
男人把江月白抱在身前,用跪姿感受着颤抖的深处,他深深吻着湿汗淋淋的侧颈,又向下埋在毫无波动的心口。
跪爱人还是跪爱人的雕像,他都心甘情愿,只要爱人不再离开。
“我听不见你的心声,”男人微红着眼,“我用真身来求你回到我身边,可你从来连一个吻都不给我......”
“只要一个吻么。”
“还要你的爱。”
台倾塌时,男人炽热的心脏还在跳动。
江月白抱着怀里人流血的躯体、抚过沾满鲜血的长发......
回给了他一个吻。
“安睡吧,我的爱人......”江月白在尸体耳边轻声说,“今夜会是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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