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外来客,花学长,你才是房子的主人, 哪有外来客一起洗的道理, 你先洗吧。”
她默默后退了一步, 打算离对方远点、无论这家伙说什么都不同意, 没想到站在?面前的花池濯却突然把衣服穿了回去。
他将衣服随意搭在?肩膀上, 狭长的眼眸半眯着, 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似笑非笑的情也收了回去:“说的也是。”
“这么看来,我倒是不好?和客人抢了, 你一个人进去洗吧。”
留下这句话,花池濯便不再停留在?这里, 他目不斜视地离开了浴室的大门?,好?像根本就?没想过进去洗一样。
叶晨夕:“……”
这人纯粹就?是溜她玩吧。
不愧是比当初的井熠更高一段位的,无时不刻都想着刁难自己啊!
花池濯这种态度反而激起了她的一点斗志, 因为井熠他们而松懈下来的心态重新被拉起来, 她就?不信邪了,无论是装孙子还是装作任劳任怨的小蜜蜂, 一定得把这颗韭菜3号拿下,要不然愧对于自己流满衬衫的鼻血。
斗志昂扬地拎着书包迈进浴室, 叶晨夕把磨砂玻璃门?锁得严严实实,又确认外面看不清内部,这才小心翼翼扭开了价格一看就?很昂贵的多功能花洒。
托自己房间里那?个花洒的福,她暂且清楚花洒上的四五个按钮代表着什么意思,顺手把手持花洒调成?按摩模式,叶晨夕就?着水流先把不知道沾没沾血的头发和脸蛋子好?好?洗了一遍。
快要洗完的时候,玻璃门?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叩叩。”
“叶二?少爷,换洗的衣物已?经给您放在?门?口了。”
门?外紧跟着响起先前那?位好?像叫米叔的司机的声音,叶晨夕被吓了一跳,赶紧扯脖喊了一嗓子:“……哦,谢谢!”
非常万幸,外面的米叔没有推门?进来,更没提出帮忙搓个背什么的,告知完就?克己守礼地离开了浴室门?口。
叶晨夕再三确认外面没有模糊的影子,赶紧探出一个脑袋,以两秒钟的速度飞快把摆在?外面的东西拿了进去。
——一条干净的毛巾、一条浴巾、一件一次性的男士四角内裤,价格快赶得上一辆普通大众车的电动剃须刀,还有一件可以露出胸膛的浴衣。
比豪华酒店提供的免费消耗品都丰富。
看着摆在?托盘里的一大堆东西,叶晨夕心情复杂,首先露胸膛的开叉浴衣是不可能穿的,她只单拎出来两件,用毛巾和浴室里自带的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穿上最基础的裤衩,直接从自己的书包里拽出崭新的75码校服,三两下套到了身上。
感?谢便宜老哥今天让自己去拿新校服,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女?主角亲自给她手洗的外套很可惜,沾上血恐怕根本洗不干净了,叶晨夕再次为自己逝去的装备感?到难过,垂头丧气?地提着自己书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花池濯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没有迷茫的团团转,直接顺着米白色的旋转楼梯回到一楼,刚走下台阶便在?大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俊美少年。
《导演学概论》。
顺势瞄到对方手里握着的书封上写着这几个大字,叶晨夕倒也没感?到怪,原著里f3最后不仅成?功继承家里的亿万财产,还学到了他舅舅的艺术精髓,提笔就?能画出精湛流畅的分镜、一跃成?为获奖无数、知名整个国际的大导演。
堪称娱乐圈难得一见的天才。
“咳。”
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叶晨夕走到花池濯的身边,提醒对方从书中回:“我已?经洗好?了,学长。”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还有今天谢谢你愿意借浴室给我……”虽然本来就?是你害的。
听到她的话,垂头看着书的俊逸男生也抬起了头,由?于头发被扎起来,花池濯轮廓分明的下颚线条比之前凌厉尖瘦许多,俊美的容貌消去魅惑,反而增添了几分欧美人常见的英气?。看清楚叶晨夕身上十分清爽的干净校服,他的眉毛轻微挑了挑:“今天拿的那?套校服?”
“嗯。”
差点忘了这货当时也在?仓库,她还砸了人家一下,两个人的初次见面就?是在?那?种情景下发生的。
花池濯不在?意似的点点头:“回去录进信息库,这个也需要报备。”
“我不管你身体有什么状况,下周二?所有资料必须给我。”
叶晨夕:“……”
真是谢谢你啊,给她延了一整周的时间!
心里头梗塞归梗塞,她脸上没有变化,反正迟早都要被自己种进花园里进行韭菜收割,她励志做一名辛苦的农丁,直接拿出舔便宜老哥的双倍架势,一副诚恳的样子朝着对方行了个礼:“收到。”
花池濯:“……”
坐在?对面的美少年色反而有些怪异,似乎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听话。
接下来没什么好?聊的,叶晨夕也不懂导演学,完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所幸花池濯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见她要回家也不强留,知道把那?位姓米的大叔叫过来,开车送她回悦澳澜庭。
回到叶景裕的私人别墅,已?经是晚上点7了。
叶晨夕从口袋掏出家门?钥匙,悄悄插.进锁孔里,拧动的时候没敢发出一点巨大的声响,活像半夜偷溜出去玩耍害怕被父母发现?的怂胆儿孩子。
终于,只听“咔嚓”一声,房子的大门?被扭开,叶晨夕推门?而入。
她蹑手蹑脚地放下书包,打算先把自己的鞋子换下来,然而一进门?却发现?屋内并没有想象中黑暗,她换着拖鞋的动作默默顿住,内心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离开玄关迈进屋里,大老远就?看到了某个熟悉的黑发男生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对方鼻梁高挺、情冷淡,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在?珐琅吊灯的映衬下闪烁着精湛的微光,手里拿着一本看不清字样的书籍,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强大气?场,冷傲得如同高峰上常年不化的积雪。
不是,你们都这么喜欢看书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