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泱只顾自己沉浸在疼痛带来的余韵中,舌头都忘了收回嘴里。
“以后那些怪东西有什么怪反应一定要告诉我。”世涟命令道。
“呜嗯。”
星泱发出了不知是哼叫还是答应的声音。
“啊啊~好痛~~好棒~~~!”
星泱的吟叫回荡在房间。
凌冴按住星泱的肩膀,流恩尝试着把他的手臂固定好。
流恩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别动,也别叫了!好像我们三个在干嘛一样!”他甩下布条和木板,气恼地坐到一边。
澄辉看得自己的手臂都开始隐隐作痛,他碎碎念道:“疯女人,太疯了,绝对会痛死的,太可怕了……”
鸣海鼓起脸生闷气:“竟然带着星泱走不理我。我也要把手臂折了,这样她就会关心我,但是我不想要痛。干脆把她的手臂折断了带在身边,那就是我的了。”
凌冴松开按住星泱的手,直冲向鸣海,将他的手臂往关节反方向折。
鸣海踢蹬双脚挣扎起来:“我就是说说而已!!”
世涟打开门走了进来,烦躁地说:“家主心情不好,沧弥忙着照顾她,只能我们来帮星泱绑好了——你们在干嘛?”
明明是吩咐了要他们想办法给星泱绑手臂的,回来却看见星泱一人倒在沙发上被疼痛爽得升天的样子,其他人都坐在一边各干各的。
“世涟~~凌冴打我~~”鸣海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滑跪在世涟腿边,妹妹头贴紧世涟的腰。
凌冴抿嘴,上挑的眼中满是不服和委屈,身后的触手低低甩动。
世涟摸摸鸣海的头,走到凌冴身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凌冴的嘴角以肉眼难以察觉的角度上扬。
世涟拾起地上的绷带和木板,试着给星泱包扎。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泱的惨叫让所有人都抖了一抖,澄辉整个人吓得坐在地上。
流恩走过去,拉开世涟:“我看出来了,你只擅长让人疼。你把他缠起来,别让他挣扎了。”
世涟紧紧禁锢住星泱,流恩试着把他的手臂固定好。
“才刚碾碎一个脑袋又折了一条胳膊,你可比家主还吓人多了。”流恩用他天鹅绒般的声音嘲讽,话语中竟满是笑意。
世涟撇了眼流恩:“你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也很吓人。”
“害怕哥哥了?”流恩凑近世涟,眯眼笑起来。
世涟看向其他的半:“他们也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习惯了。而且沧弥那时候把大家吓得夜夜噩梦,现在反而麻木了,虽然对不起惠漓,但是……我们之间也没有多深感情。之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离开,大家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流恩紧紧盯着世涟,“有时我也怪,为什么本该在同一条船上的男半对彼此如此薄情,对加害的女半却情有独钟呢?”
“这样吗?那鸣海当时是特例?不过他也说过自己没那么喜欢惠漓,只是他偏执罢了。他自己剪下惠漓的头发,最后一根没留。惠漓用头发做线刺绣的时候,鸣海也没在意。好在现在只要没事给他衣服或者体液就可以了……”世涟手抵下巴思考。
“你是故意无视还是真没听懂?”流恩嘴角抽搐,手下一个用力,星泱又恍惚地叫了起来,淹没了他的声音。
门再次打开,沧弥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沾着血迹,脸色阴沉。
“啊,沧弥,这个,我不是故意添乱,但是。啊!”世涟找借口掩饰,被沧弥的拥抱打断。
沧弥抱紧世涟的肩膀,泛着艳丽红光的长发披散到她的身上。世涟仰头,看到沧弥眼下的两颗痣被泪水打湿,下垂的眉眼无限哀伤。
——一定是江燐做了什么。
世涟推断着,但不敢问。沧弥也是男半,可他年上者的气质和平日的照顾让世涟对他的印象与母亲重迭,而母亲是世涟多年的枷锁和阴影。
世涟抚摸沧弥的背,仍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
房间内,气氛一时凝固,只有沧弥抽噎的声音在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