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宅,”张言隐忍地说,“家传珍馐,恳请殿下莅临。”
“不错不错,”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右肩,“麻烦问一句,中文造诣大有长进的张同学,刚才那句话没把你舌头咬掉吧?”
“要不,殿下验验?”几分危险的信号传过来。
“那,那就不必了。”讪讪地笑笑,“开车,小心开车。”
张言的父亲年轻时就是s大的高材生,无奈时年不济,胸怀报国梦却当了一辈子的“臭老九”,临末了才被拨乱反正。落实政策时,高瞻远瞩的张妈妈没有选择在当时颇为可观的“巨款”——四万块钱,而是申请了一套市中心的独栋小楼。在房价飙升的今天看来,这一抉择真是不可不谓英明。
张爸爸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比张妈妈大了将近十岁,四十多岁才得了张言这一个宝贝儿子,所以,虽然学术地位社会地位都相当了得,在家里的地位却是绝对辅助性的。年富力强的张妈妈早已把持了张家一切“朝政”,得到她的首肯,江雪的登堂入室自然是一帆风顺。
虽然有时候多少还是不习惯张妈妈冲自己射过来的精明目光,江雪却不断告诫自己,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人家儿子再喜欢自己,没有张妈妈的支持还是白搭,所以,一个字,“忍”。
张言也曾经为母亲的审慎做过解释,一个一辈子依附着自己丈夫的女人,很容易就会把“家”作为自己的事业来经营,越是反复考察,越说明对你的看重。
姑且听之吧,江雪想。话说回来,把家庭当作事业来经营的张妈妈确实很是了得,偌大的屋子,愣是不放心请保姆,忙里忙外全是她一个人,还烧得一手好菜。对于秉信“民以食为天”的江雪来说,就算被当作动物园的猴子看也得忍着。
饭后,殷勤地帮张妈妈洗好碗筷,又目送着两老人外出散步,江雪不仅松了口气,放松绷直半天的脊背。
“累了?”暖暖的声音包围过来,张言从身后搂上她的腰。
有些生疏这突然变得亲密的距离,江雪忍不住直起刚刚卸下去的腰,“没,为人民服务永远不累。”
“公主殿下在耍贫嘴。”湿润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背,身下一阵酥麻。
“我,我……”口齿也变得不太伶俐。
一寸寸地温热从耳后蔓延至脸颊,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慢慢地将她掰过身来,张言禁不住屏息凝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鲜艳的唇瓣缀在泛着红润色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不住地颤动,让人不忍轻易触碰。
“可以吗?”他强迫自己去征询她的意见,证明那快要消失殆尽的理智。
睫毛跳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的双眼中带有一丝疑问,“‘可以’什么?”
“上次冒犯了尊贵殿下,”带着几分甜美的回忆滋味,“现在诚挚地恳求您,可以让我吻你吗?”
江雪心中一愣,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搞得好像很受排斥一样?
轻轻点头,再次闭上双眼。
清甜的香气从唇瓣间弥散开来,感觉每一寸唇舌都被细腻地勾勒出轮廓,柔软的触感游移在口腔中的每一个细节。带着温暖体温的大掌缓缓抚摸着她的脊背,用一种微妙的节奏逡巡着从肩胛到腰身的每一寸肌肤。
江雪微微诧异于这种沉醉的心情,一种十分被呵护,十分被重视的感觉让她有些落泪的冲动。
半晌,张言停住动作,稍稍抬起头,带着笑意的眸子看向她,“满意吗?我的公主。”
有些舍不得睁开眼睛,江雪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吟哦。
听见他有些得意的笑声,“这次的表现可曾弥补您初吻的遗憾?”
看着她突然睁大的双眼,张言耐心地解释自己的用意,“小雪,你是我最纯洁的公主,我想要给你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无论是初恋,还是初吻。”说完不忘宠溺地舔舔她蕴红的唇瓣,“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没有尊重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原谅我,好吗?”
木掉,江雪完全地木掉,就算之前有所预感张言对自己的过去还不够熟悉,可这初恋,初吻,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见她不说话,张言以为还是羞赧,继续道,“我知道伯母把你看的很重,所以才会要求我尊重你,珍惜你。现在吻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未来,我愿意成为你后半生的依靠。相信我吧。”说完,不待回答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提起江妈妈,江雪的大脑一阵电光四射,想起张妈妈打量自己时考究的目光,以及母亲自豪的宣告,还有张言之前的谨慎小心,她有些明白了他如此说,这般做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