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推翻你啊。」白鸟并没有直视后藤的眼睛,只是瞇着看向远方鲜血遍野的可怖景象,淡淡的说出他的目的。
「为什么?」他已经没有耐性,右脚踹上了白鸟的背,突如其来的怒气已经让他变得不理智而无法思考。
「我已经受够你了,贪钱贪利贪女色,什么事都叫别人做,叫别人决定,只是等着母国发钱下来,自己就坐享别人应得的荣誉。」白鸟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声斥责身后的高官,「从前你根本不是这样的。」
后藤新平拽着他的领口让白鸟面向自己,再一脚无情地踹上白鸟结实的胸膛,「闭嘴!人渣!」
「我才不要,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不如吐出心里一切来的愉快。」白鸟用力从地面上狼狈的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
「你大概不知道前两年伊能是因为贿络才当上台湾旧惯调查会的总干事的吧,原本内定的总干事上报,却连一个批阅回信都没有!还有我哥哥,白鸟与实的冤狱,就算我上报了好几次,你都不屑处理,所以我乾脆来杀了你还比较痛快。」白鸟一次宣洩出来,情绪已经激动的无法控制,最后落下狠话的同时,他从袖口中抽出那已经生锈的小刀,准备就要往后藤新平的心口刺去。
但后藤反应很快的转身,给他一个过肩摔,「白鸟又实!官兵已经快要来了,看在过往情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辞职,然后马上离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赶尽杀绝。」
白鸟又实红了眼,充满血丝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他的理智,「士可杀不可辱──你不死的话,那就是我死!」后藤还来不及阻止,那小刀就已经刺入那人的腹部,鲜血快速漫布了他整身布衣,也喷溅到了后藤新平的身上。白鸟壮烈的倒在后藤新平的沾满泥沙军靴旁,好像是在告诉他:「是你害死我的」。
山风沥沥,呼啸贯穿整座森林,疾驰的风声带来一丝诡譎,好像吹过远处那满尸遍野的归顺式场一样,能在风声中听见眾人的哀鸣。
后藤新平吃惊的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应声倒地,他并没有马上擦去被溅在身上的血滴,而是圣的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覆上他的眼皮。
想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声,儿时至今的知交不再,后藤新平心中不知怎的有种浮躁的感觉,甚至还不能接受这事实。
他想起白鸟临终前说的话,「还有我哥哥,白鸟与实的冤狱,就算我上报了好几次,你都不屑处理,所以我乾脆来杀了你还比较痛快。」,但后藤新平明显记得自己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
这事必有蹊翘。
他缓步离开白鸟又实那副已经没有灵魂的躯壳,眼透露着严肃之情,他决意给这个老朋友一个最好的輓礼──还给白鸟与实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