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断拼命的告诉自己将郑羽清送进精病院是为他好,可是林杳梵就是很心虚,甚至不敢望向仍然昏睡的郑羽清。
犹疑了好久,林杳梵终于把视线投向郑羽清,正好对上郑羽清乌黑的眸子。
郑羽清没有说话,像在责怪林杳梵为什么要打昏自己。
林杳梵狼狈地移开目光,看到了这样的林杳梵郑羽清忍不住眉头深锁,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同时问道:「林杳梵,你怎么了?」
林杳梵不回答,再次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郑羽清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可是又说不上来,便没有继续想下去。郑羽清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脖子,跟着林杳梵走出医院。
在医院门前停泊了一部客货车。
车上的人见林杳梵出来,马上便下了车,走往林杳梵。为首的一个递上名片,开口:「我是国山精疗养院的负责人,陈医生吩咐过我们要低调,所以我没带很多人来。」
「没关係。」林杳梵看了看负责人身后的数人,说。
「这位就是郑先生了吧。」负责人微笑:「请你放心,我们疗养院有着最好的医生和设备,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郑羽清疑惑地望向林杳梵,却发现林杳梵回避着自己的目光。
负责人见他这个模样还以为他不信任他们,连忙强调:「真的,我们绝对会治好你的精问题,让你重归正常人的行列。」
「喂!」林杳梵大喝,哪有人会这样说话的?
即使林杳梵刻意打断,郑羽清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那个负责人说得那么直白,再听不懂便是白痴了。
说到底,林杳梵打从一开始便没相信自己的话,还以为自己疯了。
意识到事实的瞬间,郑羽清只觉得喉咙乾乾涩涩的,说不出话。郑羽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转身欲逃。
「抓住他!」负责人大吼,他身后的人旋即一涌而上。
那群人很快便抓住郑羽清,林杳梵看着他们的动作,脱口说道:「小心点,别伤了他。」
郑羽清听到林杳梵的话后抬头,一向冷淡的脸容透出一抹愤怒,没有血色的唇抿得死紧,浑身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林杳梵一脸愧疚,可是语气很坚决:「可是我是为你好。」
「你没相信过我的话。」
林杳梵默然。
「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送我去疗养院?」郑羽清一顿,竟笑开来了:「你以为我疯了吗?」
「郑羽清……别这样……」看到郑羽清反常的笑容,林杳梵的心狠狠地揪痛着:「只要你乖乖的接受治疗,你会好起来的……」
「你说过,只要我说,你就会信。」郑羽清轻笑一声,打断林杳梵的话,语气凉凉的,平淡得很,甚至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却能重重地击在人的心坎上:
「林杳梵,我对你很失望。」
林杳梵走了,落荒而逃。
郑羽清目无表情地看着他远去,眼眶有点发热。
可是不等郑羽清培育出什么情感,他便感到腰侧传来一阵刺痛。郑羽清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甩开身后的人。
眼角的馀光看到了他们手上的针筒,郑羽清倒吸了一口气,迈开两步便觉得眼前景物开始模糊,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郑先生,我们老大想请你过去坐坐。」「负责人」微笑。
郑羽清意识很快远去,在落入一片黑暗前,他还在心中庆倖着:
还好……林杳梵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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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林杳梵!(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