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头,他说话的音调越是飆高。若不是老大夫自前厅揭帘而来,只怕高个儿下句寻找叶草的问话真是要用吼的了。
「爷醒了?」老大夫瞇笑着眉眼走向他。
高个儿见到来人虽非叶草,但也是这几日熟悉之人,一时间骤起的仓皇倒也消了几分。略作冷静,他开口问道:
「您老早。我……那个脏、叶小爷呢?」
这几日住在医馆,老大夫自然也知道高个儿口中的『叶小爷』指的是谁。不过他俩的关係叶草倒是没跟他仔细提过──其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说明才好,只称说两人原不相识,是因同在山中遇匪,受了伤,才一块儿协力逃往城中来。
他老人家不慍不火的回道:「叶小爷一早便出去了。」并在不着痕跡的安抚高个儿情绪的同时动手为他清检身上伤创。
「这么早?是去哪了?」他任由老大夫随意摆弄肢体,口中问话仍见急切。
「叶小爷没交待去处。」老大夫解下他双手上的布条,清过创后,又再敷上新药,仔细包上。
「没交待?这时间他不是应该要在医馆餵我喝粥吃药吗?怎么自顾自地跑了出去也不交待一声?」
听他语带抱怨似地叨了这么句,老大夫缓了缓手上的动作,双眼别有深意的瞅了他一会儿。驀地,他祕的微微笑了起来;只可惜他老人家的嘴藏在一把白鬍子下,高个儿没能看到。
「爷倒是挺依赖叶小爷的。」他老语调不深不浅的说道。
高个儿闻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