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错了,这傢伙跟我完全不一样,他本质上是人没错,只是身体已经完全蛊化,意识也被侵蚀得差不多,今后若不往他身上施加蛊物,就会一直维持原样,不会有任何改变与成长……」
皇蛊凝视着鬼子,鬼子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你想对这孩子施加蛊物?」阎师皱了眉头。早知道伏离卦养的是这种没人性的东西,当初他就不应该帮助他养蛊。
「当然,得让这傢伙变成我的,否则蛊皇就会透过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你知道我们的习性,我们不能任意对人施蛊,除非对方允诺,或是有人愿意代劳。」皇蛊的眼飘到阎师身上。
「我已经答应别人不能吃他,所以我只能对他施蛊,而他最需要的就是忘记那女人对他所做的一切,让一切重新开始。」
「女人?」阎师开始听不懂皇蛊所说的话。
我们是谁?别人是谁?女人又是指谁?
「若照你的话来说,女人就是培育他的人,现在躺在那里。」皇蛊朝着地上的焦尸努了努嘴。
「她是谁?」
「是谁都一样,没血没泪的东西,就凭这样也敢做人家的娘?」皇蛊的轻蔑中又多了一分怒意。
「你居然会生气?」阎师开始不懂眼前的皇蛊究竟是何种生物了。
皇蛊挑了眉头:「我就当你这句话是个讚美,但是没错,我是对这种自詡为娘亲却又拿孩子去练蛊的事情很唾弃,虽然他们两人的血气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们不是真的母子?」
「一点关係也没有!这女人用自己养了狂蛊,恐怕脑子整个都被侵蚀了,所以才帮这孩子做了决定,现在,换你要帮这孩子做决定。」
「我?」
「当然是你!因为这傢伙压根就不想忘记那女人对他做的事情。」皇蛊看着鬼子,眼中竟带着一点不捨与叹息。
「这女人除了拿他练蛊外还对他做了什么?」阎师看着已成焦尸的楠宫濢,再看着泪水盈眶的鬼子,就算她对他再怎么坏,鬼子眼中的泪水总不会假,他是真心爱着这个娘亲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何要插手楠宫家之事……」阎师默默牵紧鬼子的手:「但是这孩子……这孩子不能再受任何伤害了,至少在我还能走动的时候……」
「那你就甭担心了,他现下是百毒不侵、百伤自癒,想弄死他还有难度呢!他唯一的问题只有受制于蛊皇的牵系。」皇蛊可以想像得到,蛊皇若得到鬼子,可不是得到一件玩具,而是一件兵器──用来对付他的兵器。
「但我不想让他受到你的控制。」阎师知道,施蛊的意义代表什么。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只要不干扰我杀掉蛊皇,我才不管我施下的蛊要做什么事情、要到哪里去。」
「你不会利用他?」
「復仇这种事还是亲手做比较有乐趣。」皇蛊咧嘴一笑。
阎师看着鬼子,鬼子张着眼睛回望着他,澄净的眼让他做了一个决定。
「你能操纵记忆,对吧?」
「没错。」
「你最多能操纵多少人的记忆?」阎师做了决定,这孩子的人生必须同他的双眼一样澄净。
面对阎师的疑问,皇蛊嗤之以鼻:「多少人?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可是蛊之皇啊!」
白雾在皇蛊身边扬起,一点一点,发散着银光,像映着阳光的飞雪,似黑夜飞舞的流萤,映衬着他不可一世的笑容。
「那好,我与你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