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汸元朝半伏在地的女子伸出手,「来。」
梓嬅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撇过头,自己爬起来拍拍裙上的脏污。
看她如此不领情,秦汸元肚里也冒出一把火,见她想抬手抹去脸上的尘土,他便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向她。
梓嬅淡淡瞥他一眼,在看那洁白的帕子……用乾净的布擦总比用脏自己的手好。
她想也不想便向那手帕伸出手,却连个小角也没碰到就被秦汸元抽了回去。
「咳!」他发出一声极响的咳嗽声,在梓嬅瞠大的黑眸下用那帕子包起自己咳出的痰,事后还把乾净的另一边摊到她面前,并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道:「抱歉啊!瞧这面还是乾净的,你要不要将就点用一用?」
梓嬅气得全身发抖,就算被嬤嬤毒打一顿也不比被这人如此羞辱!
看她如此气愤,秦汸元顿时觉得胸口的闷疼烟消云散,让他忍不住想多看她生气的模样。
瞧她没要接过的意思,他痞痞地把帕子扔往正要爬起身的大汉,感觉手臂有摊黏腻,大汉骇得脸色瞬间刷白,像是逃难般往浴洗室狂奔。
「好了,我们走吧。」
梓嬅怔了怔,随即别过头,「我不跟你走。」
「如果我记得没错,刚刚我可是花了钱买下你。」他眼朝另旁乐呵呵算着银票的嬤嬤一瞥,「好心提醒,你现在可是算我的人。」
「你当本宫是谁!?」梓嬅瞋着他,寒声道:「告诉你,我可是昭平郡主、当今太子的亲妹妹!岂容你用那几张臭钱玷污本宫尊贵的身分!」
还以为听到她的名号,眼前的男人就会吓得下跪求饶。梓嬅仰着头等着他道歉,可几秒鐘过去了,这男人脸上还是没有半点怯懦的情。
「侮辱本宫还不赶紧跪下求饶,你脑袋不想要了啊?」
秦汸元嘴角轻勾,忍不住笑出声来:「堂堂郡主会沦落到花楼,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说你叫什么去了……昭平?还是花瓶?」
「放肆!」梓嬅气得扬起手就要朝他呼去,却被秦汸元一把擒住。「你……放开!」
秦汸元不但没放手,反将她向自己拉来。
梓嬅感觉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沁入鼻间,蛾眉轻蹙,看在秦汸元眼里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过她眼不要这么愤怒就好了!
「正好我缺个ㄚ鬟。」不顾身后的她不断挣扎,秦汸元拉着她就往景花楼外走。「花瓶郡主,这位子你就好好接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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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嬤嬤沉浸在数钱的欢乐气氛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廊道上出现的几抹人影。
「主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被唤主子的便是方才离开的夜爷。只见他负手而立,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逐渐远离男女,眸底闪过一丝异光。
「是否需要小的出手把郡主带回来?」
「不必。」低沉的嗓音彷似俱有某种威压,令身后的部属们纷纷垂下头。
「既然皇宫那边没有消息外流,那便是她自个儿溜出来的。」夜爷顿了顿,「去通知太子,然后派人暗中跟着她,不许有任何闪失。」
「是。」
望着那吵吵闹闹的背影,夜爷收回视线,转身偕同部下们离开景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