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银柳坐下,问辛慈,“这是你男朋友吗?”
辛慈完全没有介绍车业焕的想法,但冯银柳这么问了,她也不好不答,“是的。”
没想到冯银柳还算自来熟,向车业焕自我介绍,他也跟她说了他的名字。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辛慈的饭菜太多,吃的快要噎死,车业焕撂下一句给她买水喝就起身走了。
冯银柳看着车业焕的背影,语气充满好,问辛慈,“你男朋友多大啦?看上去不像学生了。”
车业焕告诉过辛慈他的生日,但她根本不记得,只记得他大她五岁,“二十好几了吧,他早上班了。”
“他还来接你放学,对你真好。”
辛慈想吐,所谓接她放学,和监视有什么区别,“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任何人来接我。”
看到冯银柳略显诧异的眼,辛慈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有点尴尬。
“总之,”冯银柳一脸向往,“我要是也能找到这么帅还对我这么好的男朋友就好了,真羡慕你。”
辛慈不以为意,“你想要,我把他让给你。”
“你还真爱开玩笑…”冯银柳笑笑,又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了,直到车业焕回来,他只买了两瓶饮料。
一瓶他已经打开喝过了,另一瓶放在辛慈面前,仿佛当冯银柳不存在似的,辛慈从来不指望他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她将饮料递给冯银柳,“我吃饱了喝不下,你喜欢喝这个吗?”
回家的路上,车业焕开始作妖,“你那个朋友看起来不像好人,你别和她玩了。”
“哦。”辛慈点头,连交女性朋友他都要干涉了,大概以后就限制她只能和他说话了吧。
既然她同意了,他也不想多说,转移话题到接下来的行程上面,问她,“想去看电影吗?我听说新出的很好看。”
辛慈摇头。
“那去逛街?看看衣服和包,再给你买玩具?”
辛慈还是摇头。
车业焕不爽了,“你又不高兴,板着个脸。是不是想孤儿院的朋友了?虽然那帮破小孩吵死了,但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去。”
她抿嘴,“今天上课累了,回家吧。”
同居那么久,车业焕当然看得出来辛慈不高兴了,但他不清楚她生什么气,问她又不说,于是他也开始生气,两人直到家里还是保持沉默,她去书房做作业,他自己在卧室里生闷气。
然而要冷战他永远赢不过她,他总想和她说话,而她从不主动和他聊天。
“你到底怎么了?”车业焕走进书房,把辛慈的书抽走丢到一边,“又给我脸色看。”
“没有。”
他怒气冲冲地吼她,“什么都不说,摆着个臭脸,非要我生气?”
她一直低着头,“我只是想回家看书而已。”
车业焕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要不是书房里的桌子是实木的,说不定想把桌子一并掀了,“你总是这样,永远是这样!问你什么都说没有,甩脸子给谁看?”
辛慈惊恐地在椅子上缩起身体,满脸写着害怕,“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你以为我想生气?你以为我想打你?”他靠过去把她圈在椅子里,她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是你总要逼我!”
“又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他用手在她的脸上乱抹,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泪眼,静静听了会她的抽泣声,他也稍微冷静下来,回忆起她大概是在他说,不让她和冯银柳继续交往后开始不对劲的。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就因为我不让你和那女的玩?”
“我不敢了…”她小声地啜泣。
他生出不忍心来,“行了,只要是和女的,你想和谁玩就和谁玩,我不再管你,你别哭了,烦死了。”
辛慈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她太委屈了,他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无法预料何时会炸、为何会炸,和这么个炸弹捆绑在一起,时刻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天的冲突最后以车业焕抱辛慈回卧室狠狠做了一场为结束,本来是想直接在书房就干的,她求他要回房间,他怕她又哭,只能妥协。
心满意足抱着她入睡,仿佛之前的龃龉不曾发生,他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下面爽了,上面也能消停。
她却睡不着,动不动一惊一乍,她也快疯了吧,到底怎么做才能得救,才能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