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辛慈在琴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已暗,她怕回去晚了被车业焕发现不好解释,才依依不舍地和孟寒池道别,匆匆往家里赶。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她的心上人就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温文尔雅,看着他、听他说话给她如沐春风的感觉。
回到家中,她坐在沙发上不由得思春起来,孟寒池才见了她一次,就记得她了,是因为他记性很好,还是因为…他也对她有好感呢?
她放任自己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如果孟寒池也喜欢她的话,那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能和他在一起,那不论她曾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她也觉得老天待她不薄。
快到十一点了,车业焕也没回家,辛慈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祈祷他不要回来了,最好再也不要来了,只要他还不肯放过她,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就不会有任何可能。
哪怕她能瞒着车业焕,在学校里和孟寒池见面,她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没法忘记自己是个被包养的人,没法在和另一个男人保持着肉体关系的同时去向自己的心上人表达爱意。
思绪万千中,辛慈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来,车业焕的脸近在眼前,他回来了。
她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从前还能催眠自己,为了避免受伤还是不要反抗,可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还能一直麻木下去吗?
最后她只是翻身背对他,他长得赏心悦目,虽然不是一种风格的帅气,但并不比孟寒池差,平心而论,还是车业焕更胜一筹。
然而两人的性格教养实在是大相径庭,根本没法比,她越看他越是生厌,不想再多看哪怕一眼。
“昨晚你怎么先睡了?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车业焕醒来了,从背后抱辛慈。
她懒得理他,装作没醒,他手伸到她胸前用力捏了下她的乳头,“都不关心你男人,要是我在外面出事了,没能回来,你不怕吗?”
天天盼着你出事呢,她腹诽道。
看她一直不说话,他把她的身体板过来面对他,“怎么还不高兴了,昨晚是我爸非要留我在家睡,才搞到这么晚,但我知道你睡眠质量不好,必须要我陪着,所以偷偷溜出来了。”
她抿嘴,“下次要是还有这种情况,你就在家睡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亏我还担心你一个人睡会害怕,真是没良心…”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她根本懒得理他,整理好睡裙先起床了。
今天是周六,学校放假,车业焕也不需要去上班,他要是不出去玩,就会和辛慈腻在一起,去逛街或者看鱼,陪她在家里看电视,偶尔带她去爬爬山骑自行车什么的。
可如今辛慈有了心上人,她再难忍受和车业焕相处,决定找个借口出门避开他,“我今天想去学校看书,补补上学期落下的课。”要是能遇到孟寒池就更好了。
他想都没想就否绝了,“就一个周末能陪我,你还要跑到学校去?不准去,就算你成绩再好,毕业了还不是打工,赚那点钱不够你买件衣服的,有什么意思?”
“我总不能一辈子靠你养吧。”她很清楚自己是绝对不能正面顶撞他的,只能尝试换个说法。
“怎么不能?你怕我没钱养你?”
“焕哥…”她欲言又止,“难道你永远也不谈恋爱,不结婚吗,到时候我要何去何从,你未来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会允许你这么养着我?”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被她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久他才开口,“反正我永远养着你,你是我的,不能离开我,我不管谁允许不允许。”
她在内心冷笑,他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以后我就会从你的情人,变成你的小三。”
他哑口无言。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也许过几天你就厌烦我了,让我去学个一技之长傍身好吗?”
这些话也是辛慈的肺腑之言,她本不想被车业焕包养,被他虐怕了也只能妥协,现在他还是单身,她是无所谓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但如果他结婚了,要她做二奶,每天不是小心翼翼怕被他打,就是要提心吊胆怕他妻子打上门来,指不定哪天就被虐死了。
她又没有任何依靠,一切只能凭自己,如果哪天他不再养她,在学校也没学到东西的话,未来会过得很辛苦。
车业焕低头想了一会,最后一拍桌子,“我不会厌烦你,也不会让你做小三,你不用学什么技能,说养你一辈子就养你一辈子。”
说完他就躲回房间去了,留下辛慈坐在餐桌边无奈,跟他讲道理,果然是讲不通的。
最后她也没去成学校,留在家里看书,车业焕在房间里生了会闷气,觉得没意思,出来陪她看书,说是陪她,更像是骚扰。
他坐她旁边,时不时拿起她的一缕头发闻闻,再用头发挠她的鼻子,盯着她看一会,又抱着她亲,总之就是不让她安心看书。
第二天辛慈找了别的借口,跟车业焕说要去孤儿院帮忙,他非要跟着去,她没办法,先去市场买了很多玩具带过去给孩子们。
到了院里也不敢放松,时刻要分出注意力盯着,以免车业焕又作妖。一天下来心累极了,倒是没空去想孟寒池。
一个周末她是过得心力交瘁,自从抑郁症得到控制后,又有了喜欢的人,她越发疲于应付车业焕,更不满足现在的生活,她想要更多的自由,但她还没蠢到去求他放过她,那和找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