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把那团魔气尽数吸下之后,便立刻继续向前奔走,再转过两个弯角,没多久终于到达逃生用的太平间。但从太平门的玻璃窗望去,逃生梯间竟被大推杂物阻挡,而且隐约见到火光炯炯,阵阵浓烟更从太平门门缝涌出来,周遭环境越来越炽热,空气渐见污浊闷焗,火势已逐步迫近。
眼见前无去路,像是被困死在胡同之中,亚当不自觉的紧握着胸前的银十字,正自焦急苦恼之际,突然瞥见到身旁一面墙壁之上,有一条小裂隙,内里更透出一丝凉气。亚当见状,便灵机一触,立刻用枪柄与拳头大力凿开裂隙外围的砖块,不消一刻,便已凿开一个大洞,赫见内里原来隐藏了一条喉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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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总部大楼之外的战斗,伴随着一声野兽悲鸣而结束。
十数名灭魔士在经过刚才惨烈激战之后,都显得疲累不堪,但眼前危机还未完全解除,因为天空之上,仍然有数以百计的魔鸟在盘旋飞舞,是以他们也不敢放松戒备。
而大楼之外的数十名从灾场逃脱出的大楼工作人员,则坐在路旁,等待救援或是协助伤者进行急救。
「想不到鹰巢谷总部会这般容易被攻陷!」其中一名灭魔士说道。
「如此大规模的攻击前所未见,而且迅猛如此,情况绝不寻常,就像是从内部开始破坏般!」另外一名灭魔士又道。
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眾人都在议论纷纷,而就在此时,眾人身后传来了一阵金属磨擦声。
眾灭魔士立即回头察看,只见一隻强而有力的手,正在推开那块封住渠洞的铁渠盖。接着,身穿浅蓝色病人袍,满身汗水污垢,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的亚当?艾朗斯,便自地上的渠洞中爬出来。
眾人虽然未能即时辨认出亚当的身份,但瞧见他胸前掛着代表圣银十字团团员身份的十字架颈饰,手上又握着一柄银长枪,便已经知道他是同伴了。可是眾灭魔士并没有上前扶助,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因为他们从亚当身上感觉到两股既熟悉而且十分强烈的气息。
一股是只有恶魔才拥有的邪恶气息,另外一种却是力者独有的光明力量。
亚当从地上爬站起来,沉沉的在喘气,无的双目紧紧的盯着面前一眾面露疑色的灭魔士,心中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感觉。
剎那间,双方无言以对的陷入了对峙状态,时间彷彿变得停滞不前。
「等你很久了,舞蛇者亚当?艾朗斯。」一句带有德国口音的说话,突然从远方响起。
眾灭魔士经过刚才激战,都成了惊弓之鸟,均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说话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偱声察看。终于发现了站在大楼顶层,置身于洪洪烈焰之中,情狂傲的加伯列?亨特。
眾人连同亚当见到此情此景,无不吓得目瞪口呆。均惊于为何亨特能像摩西分红海般把烈焰迫开?究竟是何种力量呢?是天使还是魔?眾人嚐试张开力者的独特感应力,但从亨特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异能量反应,就连眼前这个人,是否实体也未能予以肯定。
「哈……」亨特像是见到眾人疑惑懊恼的情,而在自鸣得意。
「你……是谁?」亚当向亨特朗声问道。
亨特大力地吸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弹走,长长的呼出一团灰雾,冷道:「我是来替各位敲响丧鐘的使者,我是带领各位的灵魂到死亡之国受苦的亡灵引导者,我是来夺取你们最宝贵财產的黑暗使者……」
「恶魔,放肆!」场中一名灭魔士终于按捺不住,举起手枪向亨特猛轰去。
只见亨特左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线」急速闪现,「噹」一声响,把那枚银製子弹挡开了。亨特冷笑一声,说道:「没用的,子弹是没可能伤得了我的。」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眾灭魔士仍然能够清楚确定,刚才亨特挡下子弹时所使用的是黑暗力量。可是从那股暗黑力量当中,眾人均感到一种异样感觉,因为亨特所散发出的力量十分诡异,那像是一种介乎于力与魔力之间的力量,又像是两种力量的结合,令人难以分别其属正属邪。
「你究竟是谁?」另一名灭魔士又朗声问道。
亨特两条眉毛向上微扬,语带挑衅的答道:「若论辈份,你们还未有资格去问我姓名,但今夜是一个特别日子,便姑且告诉你们吧,我的名字叫加伯列?亨特,被称呼为『暗黑结网者』,是魔王撒旦在大地上的最高代言人之一,第十一个魔王使者,也是来赐予死亡给你们的夺命使者!」亨特话毕,便慢慢举起左手,只见其掌心之上突然积聚了一团黑色小气团,而且更有一些银色光点在其表面浮游飞舞,极为瑰丽夺目,深深的吸引着眾人的目光。
这正是魔使加伯列?亨特那恐怖杀招的前奏曲。
眼看敌人将要出招,灭魔士们均不敢怠慢,一同举起手枪,向亨特狂轰,图先发制人。
剎那间枪声此起彼落,只见亨特手上的那团黑气团突然爆出了无数「暗黑光线」,纵横交错、来回不定地向前激射而出,迅间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网阵,把射向亨特的数十颗银製子弹天使羽箭,尽数挡下,并且牢牢的粘着。亨特冷笑了一声,暗黑网阵迅即回收至掌心,消失得无踪无影。
纵使敌人只得一人,但眼见己方的所有攻击都全部落空,而且被对方从容破解,眾灭魔士与亚当都知道今夜已然胜算全无,均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来。
亨特左手手掌缓缓张开,赫然见到刚才挡下的数十颗银弹头正握在其中,「你们看到我的力量了么?知道彼此的差距了么?那么便安心受死吧,愿你们的灵魂在炙热黑暗的地狱之中安息!」亨特话毕,便紧握左拳,然后向前猛挥,只见那些银弹头剎那间竟化成数十道耀眼的银色光芒,如电闪雷击般疾飞向地上的眾人。
一眾灭魔士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弄清楚状况,身体已被银光穿透,连痛楚感觉也未曾感觉到,便已经被杀死了。
而亚当则本能地挥舞圣银长枪挡在身前,把数颗子弹挡下,但见只一瞬间十数名同伴便已被击杀,心中悲怒交集,向亨特怒哮道:「魔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愤怒是一件美事,因为它是力量的泉源,但大前提是要懂得控制啊!」亨特冷笑一声,双手掌心同时爆射出无数道暗黑光线,激射向亚当。
眼见那些诡异无比,如同无数条极恶毒蛇互相缠绕挤推,空群而出般的暗黑光线迅速接近,亚当唯有咬紧牙关,疾挥舞其手中的圣银鞭枪,图把它们尽数斩断,力挽狂澜。但犹如群蛇乱舞的暗黑光线却以排山倒海之势袭至,渐渐地把他围拢起来,并紧紧缠结着。纵然亚当不断地奋力挣扎,但那些暗黑光线像是有生命般,越是用力抵抗,便越缠得紧促。没多久,亚当已被扎成古埃及木乃伊般,全身上下也被黑线牢牢的缠绕住,分毫不能动弹。
亨特口中吹起哨音,八头盘旋中的魔鸟急速降下,其中四头迅即把亚当抓起,提飞上半空。而亨特则举起左手,掌中爆射出四条暗黑光线紧紧缠绕住其馀四头魔鸟的脖子,命它们把他提飞上天空。
「哼!圣银十字团,残废都不如!」亨特悠然飞在天空之上,鸟瞰着已成一片火海废墟的鹰巢谷冷笑道。
此时,上空盘旋的魔鸟群都已经慢慢退散,并且向南方远飞而去。只剩下像炼狱火山一般的鹰巢谷,独自在漆黑之中燃烬。
【第九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