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珮茹朝着轿车里的承翰点点头。「你刚刚要说什么?」
后面的话,承彦说不下去了。当他看见哥哥笑得那么幸福的样子,当他看见珮茹笑得甜蜜的样子,就算说了喜欢她,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吗?
也许只会换来珮茹的一句「你好无聊」,或者「你在耍我吗?」,也比较有可能是「经病!」之类的。
于是,他把真正的答案放进了心底深处,换了个答案告诉她,「其实我是想说,我哥配你太可惜了。」
「嘖,」珮茹弓起手肘,架了他一拐子,「欠揍!」
「喔!很痛耶!」珮茹不理会他的埋怨,开了门上车。
「阿彦,你也坐我这台车吗?」既然输给了温柔体贴的哥哥,那他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了,毕竟哥哥……真的很优秀。
承彦摇摇头,弯着身子平视车内的承翰,「我才没那么不识相当电灯泡咧,小心开车。」接着,他将视线放到珮茹身上,「你可别像刚刚那样,粗鲁的把我哥吓跑了,不然以后很可能就没人喜欢你这款的了。」
珮茹不爽地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他,「你真的很囉嗦,还想被我k是不是?」
一旁的承翰温文莞尔,疼爱地用手指刮了刮珮茹的脸颊,「不会,不管珮茹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番告白,让两人有天壤之别的感受。
珮茹听了,害羞地微微低下头,耳根瞬间发红;承彦听了,则是像一计厚实的闷拳,重重打在心房上,却不能喊痛。
承彦朝着轿车挥手道别,直到车尾灯消失不见,心室渐渐扩散出一股浓烈的苦涩,直至眼睛……
他垂下挥到无力的右手,戴了一整晚的微笑面具,一片一片地剥落,他双手摀着脸,将无法言喻的无奈化成一道气息吐了出来。
在承彦以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紧握不是自己的手」是失恋最痛苦的部分时,很快的,他便体悟其实那还不算是最苦的。
最苦的,大概就是看着心爱的人因为别的男人而难过,自己则只能当个借出肩膀安慰的朋友,当她释放完痛苦后,又展露笑顏奔回爱的人怀里,再给你个令你眷恋不已的微笑,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你,好朋友,你都懂我的苦。下次我难过时,还要借我肩膀哭喔!」这个吧?
而承彦也以为之前的孽缘,或许只是让她认识到哥哥才莫名牵起的,他不过是个串场角色。
只是,当他知道珮茹也读同所大学,他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但应该是要感到愉悦吧?至少这样能够稍微贴近珮茹一点,纵然他的身分依然是垃圾桶,可是能够当一个在她情绪最脆弱时想得到的人,他也甘愿了。就当这是老天给了一份遗憾的礼物。有总比没有好,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时光将他从过去带了回来。苦涩的过往令他心情有些起伏,他甩甩头,想要把坏心情全部甩开,接着,他换上了张专业的服务笑脸,带着活力,走回微笑咖啡馆,继续替客人服务。
彷彿方才的低落,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