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半,钢筋绑扎的工序却还远远没完成预定进度。虽然所有的犯人都没有把反抗情绪表现在脸上,为了避免惹恼狱警,仍然假装乖乖干活。但俊流比谁都清楚,这种蓄意的罢工会逼得他失去这份工作。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招呼,“嘿,小可爱,过来教教我们好吗?”
俊流循着那声音,看到的是不久之前在厕所里强暴过他的光头男人,然而更令人反胃的,也许是就站在他旁边的左拉威,他像个穿了衣服站立着的野兽,用他湿漉漉的舌头舔着嘴唇上被饰物穿刺过的部位,阴森地笑起来。
看着俊流戒备的情,光头嬉笑着套起了近乎:“别摆这么张臭脸,我搞过你是不够意思,谁叫你先烫伤我的小弟弟,还有我的右手,现在还使不上劲呢。”
“你们想要怎样?”俊流冷漠地问,按捺住扭头就走的冲动,他知道如果再不和这两个家伙交涉,犯人们就不会听话地干活,“搞砸了工程所有人都要受罚,你们能捞到什么好处?”
“我们可没这么打算,是你老不愿意来教我们,老大都还没学会怎么做,谁的动作敢比他快?”
“你们想要怎样?”俊流耐着性子重复了一次。
“好好教我们完成分配到的任务,直到工程结束,之前的账我们乐意一笔勾销。”为了加重他话语的分量,光头甚至摊了摊手,摆出一个诚恳的表情,“这不也是你的分内之事么?”
“如果你们耍花招,故意找我麻烦呢?”
“别傻了,我们也需要工分来吃饱饭。”
俊流迟疑片刻,又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虽然麻古以及别的协管员远在工地的另一头,但负责监督工作的多名狱警就在紧邻工地的位置站岗,就算是再疯狂的犯人,在这种日头高照的大白天,又是眼线密集的公共地带,想必也难以做出出格的举动。于是他将手里的图纸卷起来插在裤子口袋里,迈着平稳的步子走过去。
“步骤很简单,仔细看着。”他没有多说废话,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筋钩子和铁丝。
但当他刚刚直起身来,后背就遭到猛然一推,俊流撞到架了一半的钢筋网上,紧接着身体便被后方紧贴上来的男人大力摁住,这样的攻击方式和之前在厕所里发生的事如出一辙,突如其来的恐惧立刻让他拼命反抗起来。
“别他妈乱动,老子有话跟你说,”左拉威粗暴地将膝盖顶进他的两腿之间,壮实的前胸死死地抵住俊流的肩膀,让他困在两臂之间无法动弹,“说完就让你走。”
“只是说话的话,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俊流尽量镇定地质问,男人近距离的吐息让他全身发冷,无法控制地想要瑟缩起身体。很快他便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一只大手顺着自己的腰滑到臀部,毫不客气地朝更私密的位置摸去。
“这是作为提供忠告给你的一点小回报而已。”左拉威理直气壮地笑到,气流通过粗糙的声带,像一只庞然大物在进食前的饥渴喘息。
“你被骗了,小妞。你大概不知道大鬼的底细吧?他为什么在墨纪拉混得这么如鱼得水,连狱警都给他特殊照顾,你该不会以为他真的是个人缘好的善男信女吧?”
俊流暂时停止了挣扎。虽说他并不想在意这个流氓的胡言乱语。但这样的开场白,无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鬼以前是中心区一个有名的盗窃团伙的头目。后来这个团伙的覆灭,是因为他出卖了所有成员的性命给监察官,靠着那个下作的交易,这家伙才换得了免除死刑的机会,也换得了监狱给他的所有特权。”说着左拉威兴奋的咧开大嘴,在俊流的眼角余光中,像是脸上一道冒着血气的黑色伤口,“没想到吧?这阳痿的孬种是喝着同伴的血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