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远笑着说:「很恰当的名字。它还有一个兄弟,旁边还没长翅膀的这隻,它会流鼻涕,鼻涕一接触空气,就会雾化,它就可以趁机逃脱。你也帮它取个名字,不过要二天后它才诞生。」
小源低头想了一会,说:「它会流鼻涕,就叫它小涕涕好了。大眼儿和小涕涕都是我的好朋友,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
「那…别告诉二哥,不然他会摔死它们。」
「好,只有我们俩知道。」
小源开心地对着凑近有翅膀的小飞人,小声地叫:「大眼儿!…它不理我了。」
雷鸣远把小源抱在自己腿上坐着,说:「等我再修改一些程式,它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真的!这样,以后我就有伴了。」
一句话说得雷鸣远红了眼眶,自己最爱的女人却不爱她自己生下的小孩。为了不让儿子看见自己的眼泪,赶紧换个话题,说:「对了,你刚说奶妈会偷偷回来看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说别让人知道。她都是在半夜回来,有时候会叫醒我,和我说会话才离开,有时候没叫醒我。有两个生日,都是在我醒来后,看见她放在我床头的百合花纸袋,里面装着果饼、衣服和鞋袜,我才知道她回来。不过,她好像跟我住在一起一样,知道我长高了,变瘦了,最近喜欢的零食。」
「你睡着,怎么知道生日礼物是她给的,不是别人?」
「她离开的时候说,如果看到画有百合花图案的袋子,就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百合花图案的袋子?」雷鸣远心中不觉起疑,为什么何月要对一个小孩使用像暗号的约定,奶妈回来看奶娃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常选在半夜,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鸣远觉得怪,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诸葛天星,看他有什么想法。
两天后,小源一早就到实验室找爸爸,却吃了个闭门羹。等了一会,爸爸仍没来,他失望地回家。
名为实验室,其实就是一座中型飞行屋,只是内部装璜和住家不同而已。因为大家都亲身经歷毁灭的惨状,因此,民眾除了经商必需建造定点商舖、公司外,大都不敢远离飞行屋。而且飞行屋既安全又便利,在小范围内,一般住家的小型飞行屋还可当行动房车。民眾只要在中际站侦测得到的安全范围内活动,不需担心突发的意外,甚至是大规模灾变。
卢谭家
实验室就建在卢谭飞行屋山坡上方的闢静处,从实验室走回自己家一定会经过祖父卢谭家。小源知道祖父母疼爱他,今天回家经过他们家口时,自然而然想进去看看他们。
当小源走近卢谭家时,祖父正开门出来,跟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司徒允,他们没有交谈,只向对方深深一鞠躬,司徒允随即转身离开。
小源见走出来的人是司徒允,兴奋地想问他有关先知修行的方法,司徒允不等他开口,便说:「小朋友,你好啊!」便头也不回地急忙离开。
卢谭一见,说:「小源,快进来!又长高了。」小源快步走到爷爷面前,礼貌地向爷爷一鞠躬,便随他进屋。
「小源,真的长高啦!比奶奶高了。」公孙安淑已七十九岁,仍如往昔慈祥和靄,脸上永远掛着笑容,除了灰白的头发外,没有一点老态。
小源一进客厅,就跑去挨着奶奶坐。他问爷爷:「爷爷,你和司徒伯父是朋友啊,他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卢谭回答:「你认识他呀!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说他的父亲叫司徒寒,和你曾祖父,也就是我的爷爷卢智是生死之交,当年他们家族出了些意外,他的父亲曾把一件东西託我爷爷保管,他最近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一张字条,才知道这件事。经过他辗转询查,知道我就是卢智的孙子,所以跑来问我有没收着那件东西。」
小源好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从他的言谈中听起来,好像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跟你爷爷也不知道你曾祖父当年有那些朋友,算算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囉!这中间,地震、天灾不断,我们半生都在逃难中渡过,根本没听说过这件事。」卢谭接着说:「而且,我们都是在逃难中出生的小孩,你爷爷临终时虽曾告诉我家乡在长龙河流域的荆科镇,祖厝的中庭地面正中央有一块圆形大石礅,上面刻着龙形图腾及『荆科卢府』四个字,但是道路崩塌,交通中断,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过。」
公孙安淑说:「最近听说有不少流民来投靠天眷国,大概是这些年灾难平息了,我们天眷向四面八方开通了几条道路,所以四处迁徙的流民才能进到这里来。」
突然响起水晶乐音,接着白色的墙壁出现爸爸和天星叔叔的身影在门外,小源立刻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