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们的人生更苦吧,但是人活着,就得往好的方面看,不然真的很难活下去。”从意如也喝了口烧酒。
“我刚来S市时候,生活费每个月只有六百,我奶奶以为这就够了,来了我才发现,六百实在不太够,每天我在食堂只敢点一个菜,只吃两顿,我还饿的偷偷委屈哭过,但是我找到了很好的家教工作,每个月除了能补贴生活费,还能存一点,学期末我一看,居然存了两千块,我高兴坏了,后来我遇到不高兴的事,我就想想我当时看着那两千的快乐,就觉得没什么了。”从意如说。她不是爱诉苦的性格,更遑论和一个陌生人诉苦,但是可能是这烧酒实在上头喝得她也有点管不住嘴巴。
“你看上去也有烦心事?”从意如觉得孟宴臣整个人就写着不快乐。
“像你说的,人生总是有烦心事的。”孟宴臣不想多说。
从意如点了点头说:“不高兴的事不能太过心,人被困住久了,就很难挣脱了。”
孟宴臣点头,喝了一口酒,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挣脱出来。
当他站在望川那个临时搭建的灾后休息站的时候,看着躺在那的许沁拉着的宋焰的手时,他就明白,他应该彻底退出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又或者,错综复杂只是对他而言,在很久之前,他就只是这段故事里的一个路人了。只是他自己还不想放手,不想被抛在原地,所以才执着的追逐,是他作茧自缚。
饭后,孟宴臣加了从意如的微信,他说不清自己主动要微信的原因是什么,或许他是有点好,好这样的再普通不过的甚至充满了磨难的生活,到底为什么会吸引许沁。
他一向自律,从不会有什么放纵的想法,但是许沁的哭诉,付闻樱的控制,孟怀瑾希望他放弃自己的工作室,全面接手国坤的劝告,在这个阴晴不定的雨天让他更加喘不过气,而他选择尝试一次放纵,放纵自己的好,放纵自己想探索的欲望,去探索那个让许沁念念不忘的市井生活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