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鐘仁从来没有将鐘灵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但鐘灵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他置之不理,如今鐘仁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但她还是想去看望他,就希望能有机会说上几句,让鐘仁放下心中的怨恨,那么今后或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宣昱心知鐘灵心中的心愿,自愿陪同她前往,也是怕鐘仁会藉机对鐘灵不利。而连戈与伊仲勛奉命看守鐘仁,于是一行四人此刻均在关押鐘仁的房间之中。
连伐和宣若两人早在一进入客栈后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若此刻他们想要离开,夏侯于他们也不会阻止,到了这里,连伐再想救鐘仁,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连伐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要做什么,他们不会再横加干涉。
「我让陆生前去打听情况,相信很快会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夏侯于放下了一直别在腰间的剑,摘下了面具,喝了口热茶。
陆孟喆点了点头,「也好。这里离京城只有三天的路程,等陆生消息一到,我们就能动身了。」
宣月背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长久以来的舟车劳顿让她的身体极度的疲乏,但意识却无比清醒,这个时候要她入睡也是不能的,京城面临这样的局势,乐慎又对宣家恨之入骨,虽然已经没了兵权,但正是因为如此,就怕乐慎加害于宣家。想到这里,宣月睁开了眼,「爷爷他们怎么样了?」
夏侯于轻拍了拍宣月放在桌上的手,安慰地道,「三天前沐夏传来消息宣家目前一切安好,虽然乐慎与鐘离合伙,但两人之间还是有极深的矛盾,一时半会乐慎是抽不出心对付宣家。况且还有沐夏在,他们一定能等到我们回去的。」
宣月轻叹了口气,「如此最好,娘亲刚生弟弟不久,父亲也刚大病初愈,若是再一次面临牢狱之灾,恐怕......」
「宣月......」夏侯于握住了宣月的手,「有我在,他们绝对没事的。相信我。」
宣月抬起一抹笑容,眼中仿若星辰般闪烁着点点的光芒,「知道了,我相信你。」
就在此刻,端木绎突然站了起来,面上带着隐忍的怒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欸,端木绎你要去哪里?」魏天和站了起来拉住了端木绎的手,虽然与他相交不深,端木绎一直以来也对自己很不友好,但毕竟先前他的确为了宣月隻身前去离国做卧底,这份情义的确难得,何况如今他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放手。」端木绎甩开了魏天和的手,魏天和一时站不稳,后退了一步,幸亏陆孟喆站了起来扶住他的背,否则这一撞也是令人疼痛。
「欸......」魏天和抬起手看着端木绎渐行渐远的背影,挠了挠头,「他这又是怎么了?」
宣月情黯了黯,收回了先前被夏侯于握住的手,「我先回去了,等陆生回来了,你们再来叫我就好。」说完也站了起来走出房门。
「怎么宣月也这样?」魏天和嘟囔着坐了下来,看着夏侯于,「他们这是怎么了啦?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走了。」
夏侯于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将重量全部卸下,失落地说道,「或许宣月还是没办法忘记端木绎。」
魏天和一愣,看着他凄然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有些愧疚,真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他连忙说道,「哎呀不会的,姐姐说过她对端木绎已经没别的心思了,失恋嘛,痛苦是肯定的,但不用多久就会忘记的啦。你放心。我还是支持你当我姐夫的。」
夏侯于看了魏天和一眼,轻笑了声,「那也得你姐愿意接纳我。」
魏天和挠了挠头,「会吧,我看她也不排斥你呀。」
夏侯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都先回去休息吧,陆生一回来就唤你们。」
眾人点了点头,陆孟喆临走前拍了拍夏侯于的肩膀,便转身往外走去。
当房间仅剩夏侯于一人时,他颓丧地走到床边,重重地往后一躺。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宣月,我究竟要何时才能完全得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