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故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一路穿过幽涉冰原时寥廓的风雪从耳边掠过,满脑子就只剩下那一个念头,——父亲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他不是明明强大得无可战胜,明明没有谁能伤到他!那个人的羽翼是多么的温暖有力,这八年来无声无息的就替她挡过了所有的明刀暗剑。谁敢杀他?谁能杀得了他?谁会去动堂堂顾家家主?
然而顾舒的确已经死了,她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撕心裂肺的悲伤,身上就已经多了一条沉甸甸的性命——顾秀修为被废,生命垂危,而阴谋仍在继续,她唯有将那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绮思压入心底,咬着牙护在那人身前,家主之位便是千钧重担,她也心甘情愿地扛了下来。
卫珂在她身后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猜到了另一点,却没猜到此处。不过叶渺,你就敢说你没有一点别的心思么?”
她声音带着刻毒的冷静,在空寂的大厅里回荡,“你对那个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么?”
叶渺已而收敛了心,静静道,“阁下有这份挑拨离间的功夫,不如想想三百五十年的监禁怎么过吧。”她眼角余光扫过形容癫狂的卫珂,吩咐过守卫,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