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摩挲着下颌,还有不解之处:“可是……她当上首席了,为什么还想死呢?”
汪悬光:“她要是二十三、四岁成为首席,有可能达到她梦想的高度,可二十八岁了,没时间了,这就是她这辈子的巅峰。”
董秘秘皱着眉头,色除了不赞同还有些迟疑:
“佛教没有‘殉道’的说法,对我佛再忠诚,也不如行善积德。在舞台上‘殉道’,不考虑台下的观众愿不愿意看她‘殉’吗?”
汪悬光没接这个话茬,点开秦销的信用卡账单,继续推理:
“知乎回答里说选拔新首席和告别舞台只隔了一夜,那么也就是4月2日的晚上,冷丝瑜败选。”
“当晚十一点半,秦销有一笔四块钱的停车缴费记录,收款方是万合物业,也是冷丝瑜当时所住的小区。”
“时间向前推两个小时,晚上九点半,秦销在‘云霄餐厅’买单结账,随后又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浴巾、毛巾、矿泉水和热豆浆。”
汪悬光点了点鼠标。
“云霄餐厅”与“枝鹤现代舞团”两个定位点,在地图旋转着闪烁,无关的街道、建筑暗淡下去,两个坐标点之间亮了起一条猩红的流光。
董秘秘惊讶:“……餐厅和舞团只有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
汪悬光沉声道:“餐厅门外,还有一条江。”
·
每天晚上秦销给汪悬光擦身体乳,礼尚往来,秦销则要她早上给他刮胡子。
明亮的晨曦穿过窗玻璃洒满浴室,汪悬光端着手臂,冷冷地靠在门框上,等秦销在脸上涂好肥皂,把剃须刀递给她。
北京冬天的日照不强烈,几个月没做美黑,汪悬光的皮肤变回本来的白亮。
她的双腿笔直修长,从白衬衫下摆伸出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在日光下,乍眼一看几乎分不出来衬衫和腿哪个更白。
白衬衫是秦销的。
男人都有种恶趣味。
比起女朋友一丝不挂,更喜欢看女朋友穿自己的衬衫——一丝不挂,只穿衬衫。
秦先生不用电动剃须刀,交给汪悬光的是老式的刀片。不知他是遵循什么传统男人仪式,还是故意找刺激。
——刀锋离他的咽喉只有咫尺之距。
汪悬光单手执刀,无机质般冷漠的眼睛盯着他的下颌。
秦销完全没有危机,反而放肆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两人一高一低,面对面站着。这么近的距离下,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与呼吸。
他的手搭在她的胯骨上,不到半分钟就开始不老实了。温热的手掌伸进衬衫,抵着她凸起的那块骨头,慢慢地、细细地摩挲起。
下一秒,刀锋竖了起来!
“别动。”
汪悬光平静地说。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也没看秦销的眼睛,只微垂着眼睫,盯着下一块要刮掉的白沫处。
——她眼底的凉薄和厌恶,映在刀片上,转瞬即逝。
浴室一片安静,她的手腕一转,准备斜下刀继续刮,紧接着却感觉到秦销的那玩意儿贴着她立了起来。
他们俩站得很近。
秦销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层浴巾,再细微的变化都一清二楚,何况那东西动起来并不是细微的变化。
“你好凶啊。”
秦销的薄唇微微一弯,笑意更深了,拿开双手像乖乖投降一样,周身却掩不住那种从骨髓里冒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汪悬光不搭腔,认真地做着老板交给她的工作。
室内明光,气氛暧昧。
最后一块白沫刮完,她还没收起刀片,秦销的手臂就迫不及待地揽住她的后腰,把她带进怀里,同时额角蹭她的侧脸和颈窝,撒娇道:
“宝贝,对我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