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活儿烂,感官也钝。”她的嗓音微带沙哑,却仍冷清。
“‘小兔子’又变回‘小坏蛋’了,”秦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我好喜欢你这样顶、回、来……”
男人摆动着劲瘦的腰身,说一个字顶一下胯。犹如暴风雨前升起的黑气球,三下撞完,一轮比方才更猛烈、更深重的入侵猛地袭来。
汪悬光连气都喘不过来,黑玻璃珠般的瞳孔映出秦销俊美的面容,后者的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尾音却带着兴奋的颤栗:
“疼吗,宝贝?”
“……”
“疼不疼?嗯?”
“……”
“疼到你永远记得吗?”
“!!!”
汪悬光咬着嘴唇,沉静的眉眼微微压紧。
无论秦销的攻势多么猛烈、那根东西又深入了多么恐怖的位置,她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黑眼睛像无机物一样冰冷纯粹。
——直到这一刻。
秦销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含着笑的、透着恶意的、各种语调,不同场合说过的话语,虚虚实实地混杂在一起,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说过了,我喜欢一步一步来。”、“你在我身边,就得按我的喜好来。”、“我要你爱我,你就得好好爱我。”、……是宝贝的恐惧!、“至少会害怕。”、“能疼到你永远记住吗?”……
她脑中一直有一团纠缠不清的乱线,隐约察觉到秦销的行为哪里不对,细究又想不出来。
现在秦销亲手把线理开了。
仿佛一根亮丝在虚空中浮起,时间随着这丝亮光快速倒退——
秦销横抱着她,倒着退下楼梯,回到车里,兰博基尼开灯打火;深夜公路,车辆在倒逆的时间里退行;昏暗的夜店里,白诺松开拳头,藏进人群里。
一颗颗人脑袋漂浮在躁动的音乐里……
她离开别墅上车、她穿上杏色连衣裙、她接到秦销打来的电话。
更早之前——
地下室里只有投影仪亮着微光,她骑在秦销腰上,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硬而热的东西顶着她的大腿。而秦销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多余动作。
不止!
还要再早一些……
比她撞车更早。
冬夜寒风飒冷,她披着外衣站在阳台上,弥散的烟雾咽回口中,烟头火星一红,小火苗收回打火机里。
……也不是秦销没出现的那些天。
游丝般的亮光轻轻降落,最后的最后,时间定格在那个深夜。
从泳池淫趴出来,秦销抱着她在玄关处接吻,温热的手掌隔着宝蓝色吊带裙抚摸她的后背。
他说:“你比你姐姐好亲。”
……
那才今夜酷刑的起源——
当夜秦销让司机离开,确实是打算与她发生点什么的。
可是当她嘲讽过他的吻、把他与别的男人作比较后,与她的肌肤之亲,在这个偏执疯狂的完美主义者眼里,便有了不同意义,也有了更多乐趣。
那夜他要是操了她,不过是一次平淡无的性交,动作再粗暴,也只能印证他的活儿烂,无法在她心上触动一分一毫。
于是他选择离开。
秦销像某种优雅的大型猫科动物。
竖起的瞳孔满是玩味,爪尖明明很锋利,却只用肉垫玩弄猎物。翻来覆去,耐心温柔,直到猎物只剩最后一口气,才仁慈地割开它的喉咙。
今夜的折磨一环扣着一环。
从喧杂的夜店,到生死时速的车里,经过长长的走廊,被放在餐桌上凝视……怀疑、猜度、最后是猎犬带来的恐惧。
这是秦销在向她做自我介绍,声势浩大,粉墨登场。
——餐桌、无影灯和一条狗。
——舞台、灯光与观众。
现在,还缺一个完美的谢幕。
……
不能让他如愿。
汪悬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借一瞬间的爆发力,只用左手把住桌沿,右手用力一抓!
——秦销的领带被她紧紧攥住了。
硬物半埋在体内,秦销双手固定着她的大腿,站姿挺拔如松,脖颈、脊椎至腰背绷成一根利箭。
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发型都没乱半分。单从外表上看英俊潇洒,要是开个视频会议,只要镜头别往下拍,没有任何问题。
而他的下半身——
皮带解开,西裤半褪,人鱼线在衬衫掩映下若隐若现。那根东西处于抽送中途,露在外的那一小截,青筋狰狞可怖。
他对这袭突击有点意外,停下了撞击的动作,一挑眉梢,微笑时眼底熠熠生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