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窜出的提议,加上班上同学个个此起彼落为其请求,方渝剎那间不知如何拒绝如同策画好一般的陷阱,一旁听这段话语的葵亚晨并无预料中的顺应,反而拒绝旁人的请求说:
「没关係,各位同学,我可以自己在去跟饭店问问是否有空房,无须为难老师!」
紧盯转身而过的落寞身影,正当她欲向饭店柜檯询问时,方渝猛然嘴里忽吐出意外之言,
「葵同学,你不必去询问,你就跟我住同一间房间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眾人颇为讶异她的答应,恐怕最惊讶的便是当事人,方渝,按耐下暗藏欲爆发而出的混乱,不停地用着老师帮助学生困难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方渝整整思绪催促着眼前眾学生,
「既然决定好了!各位同学就去放置行李后便可自由活动,倘若有任何问题可以请饭店人员联络老师。」
不知是太多的出乎意料或亦是难以捉摸,方渝为了不耽误学生们能活动时间仅仅在交代几句便让学生自行离开,只是现再似乎换自己得面对另一场困难的事态。前往房间路上两人并未交谈,直到葵亚晨拎着所属行李跟随自己脚步进入房间。
互无交话,或许是太过安静的诡异气氛让的方渝不知该如何是好低头于床边整理自身所带物品,忽然想起手上另一把备份钥匙需要给她时,一个起身抬头她的容顏向被放大数倍地映入眼瞳。
「葵...」
来不及反应的方渝重心不稳地欲往床上跌落的剎那,葵亚晨反射经灵敏地伸出双手搀扶住细腰,
「看到我有必要如此害怕吗?老师,难道是怕我吃了你吗?」
作势低头靠近,两人距离连呼吸声都可听的一清二楚,惊的方渝连忙推开她的温柔对待,如个惊恐的小动物,慌忙地直说:
「你别以我不知道,从我忽然转任导师,直到现在的住同个房间不都是你一手策划而出的吗?你叫我能不对你保持巨大的害怕感吗?」
方渝说出这些日子以来的人事物的变动与发展,个个显示着她的摆弄,这一刻她的故意让的方渝忍不住脱口心里话,说的葵亚晨脸一冷,不温柔地松开原扶住的双手,眼框里闪过一瞬的不相信与痛心,彷若忍住极大的打击,缓缓轻道:
「是吗?这就是你对我最真实的感觉吗?方渝!」
或许她所做的过分霸道却也是毫不隐瞒自己所有对她的情感,现在换来的仅是她一句名为害怕的词语,跌坐于床铺上,自己望入她眼眸中的不堪,方渝刻意回避那抹忧伤,语气坚决道出:
「是,没错,请你别再自作多情,行吗?无论你对我做再多,根本无法改变我们之间的距离与身分,因为我跟你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葵亚晨闭上双帘,叹了一口长叹息,
「我的自作多情...既然如此这是你所想要的,从今起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房间就留给你一人吧!再见,方老师....」
唤着最熟悉的称呼却是最陌生的疏离,这一次葵亚晨快速地整理行李完毕,扭开门把步出房门前,方渝其实没有要赶她走只是要她在乎两人间的身分更何况现在她没房间还能去哪里,急问着
「等一下,你要去哪?现在已经没有房间能让你住的不是吗?」
「这就无须老师烦心,因为我和你一点也不需要交集不是吗?」
她的询问,葵亚晨并未回头,冷淡语气要重新将两人位置定义,
「我....」
「再见...」
不等她的回应,葵亚晨拋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放下她一人于空盪的房内,望其消失孤单背影,彷彿像未发生过些什么似,走上前关上门紧倚靠门板。
闭上眼,思绪回盪于心,方渝知道自己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她曾给予自己从未有过的心跳频率,也让她发现喜欢上一个人是甜蜜,只可惜她并没有很大的勇气去接受这会改变所有现状情感的胆小鬼。
「或许....你会适合更好的,晨...」
泪,如不听话的雨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这份不得已此刻仅她一人明瞭。正如她所说的不打扰,不交集,除了班级团体活动之外,葵亚晨的确是连一眼都不会看往自己身上,彷彿是不认识般的陌生冷淡,但知道这两天她是与朋友一同住宿方渝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心头上仍徘徊些惆悵。
这一日在她未出现的时光内,自己也倒也进行在雪地到处观赏活动,毕竟她也从未来过北海道,第一次看到雪的心情更为雀跃兴奋,暂时放下对她的在意,尽情享受着短暂的悠间时刻。
直到旅程的第二天是学生集体于滑雪场进行活动的时候身为导师的自己是无法避免出席,特别是现在运动经相当低下的她仍得接受最为简单的教学,跟着滑雪教练照着学习步骤一步一步学习,只是不知道是这位日本的男教练对自己较为热心频频地用着肢体语言来教导。
听不懂日文的方渝面对专业教练的教学也不以为意让其靠上身,牵其手,紧密地贴其身示范着滑雪动作,正当方渝觉得渐入佳境较能熟悉用具的当下,忽地,应该于面前的教练被推入雪地,方渝还来不及反应时,耳边窜出一连串说着熟练日语的音调,被吸引注意的方渝一转头看到怎会是她…
瞧着她与教练两人互相交谈并且越说似乎声音与情绪越高涨而起,不理解她的无礼蛮横欲想上前阻止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一旁雪具似乎在准备些什么,自己欲上前了解这意外的突发状况时却被另一人出手阻止,
「老师,请你别过去,我想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场面囉!那傢伙可是对小晨提出挑战呢!」
被阻挡而不能跨步而出,转头而看
「是你,泰同学…挑战,你在说什么,刚刚是葵同学推倒正在教导我的教练,她的不对,怎么会变成…什么挑战?不行我要去阻止她!」
泰同学在说什么挑战,方渝不能理解她的突来乱入与挑衅态度,身为老师的自己有义务去处理这莫名其妙的状况。
「推倒,呵呵!或许在你的感受是小晨无礼,但….在她眼中可是所属宝物被人恣意碰触,你说她能不生气吗?」轻笑着她的误解,身为葵亚晨的挚友怎能不明白她所做之事的原由,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也明白所提点的一切。
「你说我……被骚扰了!」
「没错!」
她肯定的意思是我被骚扰却浑然不知,葵亚晨的好意在自己眼中却是无礼之徒,但是这样又如何,明明就说好不打扰却又爱这样扰乱她的心湖,特别是现在两人好似准备要做什么危险之事,不容许她为自己做出会伤害己身之事,急忙问着泰茉安,
「那她们究竟要做什么?快告诉我,我不容许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伤害自己,老师这句话你说的很有趣,伤害小晨最重的人不就是老师您吗?又何必在乎她所做之事是否有伤害到自己!」
一反平日优良学生样貌,身为好友的她,那日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葵亚晨如同一隻战败狮子并伤痕纍纍地来向她求救,小晨是多么高傲且自信的人任何的困境都绝难不到她,现在却为了一位平凡的老师而如此,说什么都要替她讨回一些交代。
「……..」
面对泰茉安旁敲侧击的指控,方渝无法回嘴,但现在关乎她学生的安全她不得不问清楚,
「纵使如此你也得告诉我,她究竟做出什么?」不安像发酵蔓延心底,方渝急问着。
「我说过她要挑战向教练挑战,倘若两人能先从此处绕一圈,最快回来的人需答应其中一人的要求,只是这一圈里却包含了困难重重的危险复杂的林地,现在快接近黄昏视野也会变差,挑战才越显困难。」泰茉安解释着方才两人间对话重点,听在方渝耳里转换而来的是危险,这种挑战说什么也不能做急忙欲上前阻止边说:
「泰同学你快阻止她,我不准她挑战,这么危险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做!」
「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出发……」
两抹一闪而过身影画过银白色的雪地,两人瞬间消失在其中,方渝不敢置信地呆望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因为…..她是个傻子,为爱付出的一个傻子!」
泰茉安轻语叹出答案的真实,葵亚晨倔强的个性是连她都无法阻止,方才听她的对话就是像个捍卫所有主权的霸者,或许这也是给老师重新思考看待两人的转泪点,
「………」
方渝紧盯望着那远不见景的雪白景致,如一去不返的可能性,方渝这一刻她真得觉得自己慌了!
慌的内心不停颤抖,深怕就此失去她,再也看不到她,揪心的痛直达理智的思绪,瞬间像被重击而下的明白,明白…..自己嘴里说的坚决,心却在她出发的那一刻瞬即跟随而去,换来的紧剩焦虑的等待与不安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