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泽早就等在那,等得无聊,坐在前边的青石阶上,看见两人回来,面皮抖了抖,表情有些怪。
“额……公子,道长。”
周子至没理他,抬步直接就要回东院,灵玑觉得他需要休息,她转头对鹿泽说:“周公子身体不适,居士回去要多加注意。”
鹿泽不明所以地挠挠头。“那……多谢道长,我这就回去照顾公子。”
灵玑点头,踏步迈过门槛。
皇宫。
身着明凰袍,头戴羽冠的天子正冲着身边的玄甲下属大发雷霆。雍容贵气的脸被怒气填满,她大吼道:“周子至人呢?让他给朕滚回来!他看不到这朝堂乱成什么样了吗?”
“这……属下已经去信了,可对方并未回应。”
女帝紧攥着手里的笔杆。“那就派人去催!简相让朕装傻,你们一个个就真当朕糊涂吗!”
甲士不说话了,凤君的态度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不敢惹怒陛下,同样不敢惹怒凤君。女帝瞧着一个个屁都不敢放,心下荒凉,大骂道:“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你们!”
女帝抓着手里的奏折一本一本往甲士的身上砸,反正他们穿着铠甲,也不会疼。“探子是哪天没有他消息的?”
“回陛下,是苏将军进宫那日。”
“苏玫?”
“正是。”
女帝冷笑一声,语气嘲讽。“我说呢……”她举起涂着蔻丹的指甲吹了吹。“他不是嫌朕丑得让他直接萎了吗?怎么?苏玫仪表堂堂,出身世家,配他一个贱人绰绰有余!”
唐诗礼回想婚礼当天,对方对自己的极尽羞辱,简直恨不得杀了对方。想当初,她从一群人里挑中他,她想她愿意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改变自己的想法,娶一个男人,就此收心做好一个妻子与君王。那晚兴致勃勃地回了寝宫,她没有见到含羞等她的凤君,男人面色阴沉,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下面跪了一地的宫侍。
她感到不安,但还是想留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凤君,大喜之日,这是作何?何需理会这些蠢笨的侍人,不若早早安歇,免得扫兴。”
周子至笑得灿烂,她被那笑蛊惑,痴迷的靠近对方,伸手想要抚摸那张她无比钟爱的脸。男人却是在她靠近之时抬腿一脚踹在她腹部,剧痛袭来,那力道让她撞到桌角上。
美人带着浓烈的毒药,她原以为是朵芙蓉芍药,却没想到是株见血封喉的毒花。男人的语气宛如毒蛇吐信,“本君看见你这张脸就萎了,还需要他人扫兴?”
唐诗礼不可思议,她强撑着抬头,咬牙道:“你……来人!”
美人蛇一步一步,风情摇曳地走到她身边,只见红唇轻启。“陛下,便是太后在也帮不了你……他王家的泼天富贵,可比你一个女儿重要多了。”
“晚安了,我的陛下。”
屈辱的记忆将她的灵魂一次次撕扯,唐诗礼孤立无援,她提醒自己,幸好,她还有简相帮助。
强迫自己回忆那个玉冠青衣的女子,唐诗礼怒火微消,心底隐隐有一丝甜蜜。
没事的,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成为一个威加海内的帝王,届时,她要娶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绝不会再成为太后与世家间博弈的棋子。
朝堂虽乱,还有简相把持,接下来,只要争取到苏玫的支持……想到未来,她舒心微笑。
苏玫竟然会喜欢一条毒蛇,哈哈……
她就等着他们狗咬狗,然后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