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弗里茨·莱泽。”
“这位莱泽先生可真是能折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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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交谈被打断,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低吟声,波莉娜和伊万闻声望去,发现维茨兰眼睛眯起了一条缝,正紧皱着眉茫然地看向屋内棚顶。
这似乎是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状态虽没那么好,人倒还顽强活着。
“他在说什么?”伊万疑惑。
“他说他要水。”波莉娜叹了声气,去客厅橱柜边寻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清水回来。
维茨兰费力地直起身板,剧烈咳喘了几声,然后才缓过来,看向波莉娜的他明显有些讶异道:“是你?”
波莉娜点点头,将水递到维茨兰嘴边,渴极了的他立马接过咕咚咕咚几下便喝完了,而后擦了擦嘴,朝波莉娜道了声谢。
维茨兰这时才发现他身上除了平角裤头没穿别的衣服,浑身几近光裸着的他感到有些冷,身子似乎在发烫,鼻腔也很痒,他呼出了口好似在鼻腔里灼灼烧着着的热气,斟酌片刻后开口朝波莉娜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旁边的这位莱泽先生揪着我不放,让我救你们,发现是你后我们才把你们俩带了回来。”
“那个…我怎么会没穿衣服?”
“你们身上都是冻疮和坏疽,我们把你们衣服扒下来上药,怎么了?”
伊万听不懂两人的交流,只见波莉娜答完话去一旁拿起维茨兰的背心和马裤扔到他面前,维茨兰接住后抬头,他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波莉娜,波莉娜秒懂后转过身子。
背后传来弗里茨的呼噜声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待维茨兰换好衣物后波莉娜才转过身。
“谢谢……”
“不用谢,你命大,该谢谢你自己。”
“……”
“欠你的人情,我和娜塔莎算是还清了吧?”
维茨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们不欠我的。”
“我们明后天就会离开……所以,这位维茨兰先生,我不管你后面是要跑回国养精蓄锐继续参战还是要跑去当战俘,那都是你的事了,与我们无关了。”
“战俘?”
“保卢斯率第六集团军投降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我们胜利了,你们输了,你知不知道?要不要我白天的时候给你打开收音机的广播听听。”
“……”维茨兰沉默不语。
“哦,我知道了,你难道是逃兵?”
“……”维茨兰依旧沉默不语。
波莉娜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2月3日了。
她依稀记得,斯大林格勒战役德军被苏军围困后溃败,于昨日,也就是2月2日投降,抓狂的洗头佬一声令下,激进地选择了陆军元帅曼施坦因提供的第一个方案——率南方集团军群于本月9日在距斯大林格勒六百公里左右路途的哈尔科夫开启反击战,也就是德军代号为“顿涅茨克行动”的战役即将打响。
……
波莉娜语气难得有些严肃道:“即使你救过我们,我们救了你…我们也仍旧是敌人。”
维茨兰自嘲一笑:“我是逃兵……我做了一个逃兵。或许,我们本不应该是敌人,您说对吗?”
波莉娜反问:“那么,你真的抛弃了你的Vtend吗?即使如此,身份不明不白的你也不一定真的会被其他人所接受。你将被祖国抛弃,若是被宪兵发现,你将死在军事法庭的审判下,或者被我们俄国人抓到直接射杀而死,或在红军的战俘营里死去。
就算逃脱于此,你也会被所有人唾弃,被你的同胞唾弃,被憎恨你们的人所唾弃。我虽然不会把你送去苏军那,但也不会选择帮助你,等我们离开后,剩下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了。
所以,自求多福吧,维茨兰。”
———小剧场———
波莉娜:“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对维茨兰就像那下雨的夜、冷酷的铁一样坚硬。”
维茨兰:“呜呜老婆,你好狠的心。”
过一段时间后……
维茨兰:“你以前对我好冷酷。”
之后啪啪打脸的波莉娜:“我不是,我没有,你别造谣我。”
奸笑中的维茨兰:“老婆贴贴~”
看到维茨兰朝自己伸出魔爪的波莉娜:“啊啊啊你个大变态,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