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品培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我得感谢这位齐先生。他做了一件很多人都想做的事,帮你我都报了仇。”
“……”
穆冬城抬起头来,表情有点纠结,“我曾经很恨他,后来厌恶他,但是我不想他去坐牢。他杀了那个混蛋,跟我肯定有关系。”
江品培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好酒开封,倒了两杯拿过来,递给穆冬城一杯,“别想太多,我们先干一杯。我知道你不喝酒,但现在例外。”
穆冬城接过来犹豫几秒,端著酒杯与对方的轻轻一碰,“好。今天我陪您喝。”
江品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喝完一杯又去给自己倒上,兴奋得话都变多,“小穆,我真是高兴……易铭科终于死了!他活该……他早就该下地狱了!”
穆冬城无法像对方一样开怀畅饮,只小口地慢慢喝著。姓易的死了他确实感到解脱没错,但也说不上十分愉悦。
就算加害者死去,造成的伤害却是永恒的,无论是江品培还是他,其实都没有从那些旧有的伤害里彻底走出来,否则今天的江品培就不会因为对方的死如此失态。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易铭科对江品培的伤害比对自己大得多,昔年为了争夺生意,易铭刻竟然雇佣牛郎去勾引江品培的结发妻子,还怀上那个牛郎的孩子与之私奔。婚姻和感情都遭到重创的江品培颓废了许久,无心事业,导致品培床业差点被易氏侵吞。
从此以后江品培无法再信任女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婚,只一心一意守著品培床业,也没有任何子女可以依靠。自从当年妻子怀孕,他欣喜若狂地照顾期待,结果却是绿帽压顶,那个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他就再也不期待自己的孩子了。
仇人死了,确实是会引发精上的极度亢奋,穆冬城也被那一瞬的狂喜俘虏过,过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尤其是现在看到江品培狂欢买醉的样子,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对方整个人生已经被毁掉,再也没有办法重来。
那么他的人生呢?也要在这阵仇人死去的狂欢之后继续一个人孤单冷寂的活下去吗?真正的报复应该并不是让对方去死,而是要从伤害里走出去,比从前活得更好才对。
他知道这个道理,也想要去努力,只是绝望过几次之后还要拾起斗志,实在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