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是齐业非,闻熙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因为穆冬城对齐业非的态度,就跟现在对待闻熙一样──完全不予理睬,就算理睬也是冷言冷语,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他甚至都佩服齐业非了,无论穆冬城多么冷脸,姓齐的都可以自贱地死缠烂打……想到这里,闻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会不会也就是这样?
送齐业非走的时候,对方恨恨瞪著闻熙,捏紧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决斗。闻熙苦笑著摊摊手,“我可没这心情。你还是快点把他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他这次自杀被我救了,下次再要闹,就不一定能救了。”
齐业非垮下肩膀,毫无形象地哭了一场,先忏悔一番过去在校内对穆冬城的背叛和诬陷,导致这个最好的朋友被退学,然后断断续续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比如姓易的怎么长期雇人欺负穆冬城,连齐业非都跟著吃了几顿打;又比如穆冬城这些年来不肯跟任何人有亲密关系,自从被姓易的弄进医院之后,无论男女一碰他就会被他抗拒的推远,或者直接上拳脚,齐业非被打过n次,都被打得习惯了。
就连那个俱乐部,也是当年伤好出院后,穆冬城自己找去的,最开始练得刻苦勤奋,傻乎乎的以为这样就能自保。到后来又被闵峻达缠上,对方喜欢他这种软硬不吃的狠劲,才发善心给他指一条路去找江品培出头。齐业非说自己一路看著,哪一个都斗不过,否则早就挺身而出帮穆冬城摆平这些麻烦,可现实只能是缩在后面暗自伤心。而且他齐业非就算愿意为穆冬城去死,人家也根本不要这条烂命──穆冬城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他,也不会把他当成朋友了。
闻熙觉得这个人其实不值得可怜,完全是自作自受,但又忍不住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可以算作前车之鉴。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觉悟来得晚不晚?还来不来得及去挽回?
再后来,孟楚也来探病了,是闻熙通知的。孟楚知道他的心病,没有待很久,礼貌的关心几句就告辞。
最后一个来的,是闻熙听过很多次,却从没有见过面的江品培。
江品培年纪偏大,头发花白,个子很高,看样子就是个守旧古板的中年人。看到闻熙,他也只点头致意,唤了声“闻先生”丝毫没有讨好意味。
闻熙一见就知,这人是难啃的老骨头,在病房外听了几句他跟穆冬城的对话,更是气到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