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啦……我眼光高得很呢,能让我看得顺眼,不讨厌的男人,世界上都已经没几个了。」
唔,原来百合对男性的眼光是这麽挑剔麽,琼恩默想着,脸上微微泛起笑意来。
「你笑甚麽?」
「没甚麽,我在想,原来你还没真正尝过爱情呢。」
「谁说的,我很喜欢艾弥薇啊,就像你喜欢她一样。」
「不一样的,」琼恩说,「你喜欢她,这个我承认;是超出朋友的那种喜欢,这个我也承认,但要说是爱情,那终究还是差了点地。你对她,只怕更多还是青梅竹马从小形成的熟悉,共经患难相互扶持的依恋,还不能算是爱情。」
凛撅起小嘴,「你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说爱情,我想我总比你这个小丫头有发言权得多。」
「那你说甚麽是爱情?」
「爱情麽,是相互依赖,相互信任……」
「我很信任艾弥薇啊,」凛说,「只要是有艾弥薇在,我就甚麽都不怕,甚麽都不担心。」
所以你才会两次喝到媚药,琼恩心想。
「这种信任是朋友间的信任,和情人之间的信任还是不一样的,你看,你的老师和葵露女士之间也非常信任对吧,但难道她们之间有爱情吗?显然不对,」他解释,「朋友间地信任,是建立在长期的交往和了解之上,它的基础是理性;而情人间的信任,则完全是非逻辑,非理性,不讲任何道理,也不需要任何道理,那是一种狂热,是一种信仰,是心灵的契合,精的交融,彼此地托付,无言的承诺,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其实琼恩说完了,他自己都不是很肯定自己刚才到底在说甚麽,然而凛却听得很认真。「是这样吗?」她问,「我好像有点明白,但又不是很懂耶……」
「这麽说吧,」琼恩解释,「比如说你小时候住在艾弥薇家里,有她在,你就敢放心大胆地装睡赖床,哪怕她母亲会拿剑砍你,是不是。」
「对啊,这说明我也完全信任艾弥薇啊。」
「但这是因为你知道艾弥薇剑术很高,反应迅速,能够挡得住她母亲对吧。假如你知道艾弥薇剑术很差,极可能挡不住她母亲,你还会这样吗?」
「可是艾弥薇剑术就是很好啊。」
「如果她很差呢?」
「这个,」凛想了想,「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艾弥薇剑术就是很好。」
「你看,这就很清楚了,你确实信任艾弥薇,但你真正信任的其实是艾弥薇的剑术,而不是她这个人。这就是我说的朋友间的信任,建立在了解和理性之上,但如果是爱情的话,那麽就不是这样,哪怕艾弥薇完全不懂剑术,哪怕她是个柔弱女子,只要有她在,那麽我也会完全信任她,把性命托付给她,这就是情人的信任。」
凛偏着小脑袋,「这麽说我好像有点懂了……那也就是说,爱情就是情人间的信任,是吗?」
「爱情不完全是信任,但爱情一定有信任,信任是爱情地第一步,」琼恩说,「先有信任,然後才谈得上爱情——而且必须是盲目绝对的信任。」
「盲目绝对的信任?」
「比如说,我曾经说谎骗你,那麽你以後还会完全相信我所说的每句话吗?」
「当然不会。」
「我曾经伤害过你,那麽你以後还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托付给我,不设防备吗?」
「当然不会啊。」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琼恩说,「情人间的信任,就在於不讲逻辑,不需要道理,盲目而绝对。哪怕我曾经一千次欺骗你,你也同样还是会相信我的话;哪怕我曾经一万次伤害你,你也同样还是会接受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何种变故,无论面对何种情形,你都是会相信我的——如果你能体会到这种感觉,那就距离爱情不远了。」
「这听起来很难,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感觉。」
「爱情就是无法理解,不可思议,所以它才美妙动人。」
凛咬着下唇,思索着,琼恩将她整个人抱起,让她的两条长腿扣在自己腰後,重新开始开垦少女的娇嫩秘道。
「那……怎麽样才能有这种信任呢?」她喘息着问,「有这种爱情的感觉。」
「你可以先尝试,」琼恩说,「比如从我开始尝试,试着去毫无保留地信任我。」
「我也很相信你啊。」
「那是因为我是艾弥薇的情人,所以你对我也会信任,但这还不够,还得更进一步,」琼恩说,他的动作依旧温柔缓慢,「你必须相信我说的任何话,我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多麽的不合情理,无论是多麽的匪夷所思,你都必须相信。尝试做到这点,然後你就能体验到真正爱情的滋味了。」
凛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後睁开。「嗯,我想我现在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如果我现在想去杀你的老师,你会接受吗?」
「甚麽?」
凛怔住了,然後笑起来,「琼恩,别拿这个开玩笑。」
琼恩也笑起来,「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我现在是很认真吧。」
凛看着他的眼睛,然後终於惊惶起来,想要用力从他怀中挣脱,但琼恩猛然加快了速度,每一击都重重撞在花蕊。凛一时间几乎都透不过气来,残存的理智被撞成无数碎片,分崩离析,最後随着一阵热流的涌入,她的意识也陷入完全的黑暗。
琼恩缓缓从她体内退出,将她放在床上,穿好衣服。「萨马斯特先生,」他淡淡说,「您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一团阴影从房间的地面上缓缓升起,丝丝缕缕抽离轮廓,塑成一个身形偻的灰袍老者,正是萨马斯特。
「你不叫我前辈了?」他说。
「我不够资格。」琼恩回答,然後把凛抱起来,交给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