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叁儿瞥了她一眼,个中意味不言自明。
阿兰咳了咳:“夫人没知道……”
“那你来做什么”
“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王叁儿又瞥她一眼,低头继续自己的事,示意她有话快说,阿兰气结,但是要事当前,还是先忍了下来。
“夫人起了疑心,虽然她没说,但是我感觉是这样在,这两天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对了,前日,还问起信的事。”
王叁儿闻言,这才把剑一搁。
“你说夫人问起信的事?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阿兰被他问住了:“这……夫人说算了……”
“……”
阿兰后知后觉:“你的意思是,夫人那时候就起疑了?”
王叁儿一面往外走,一面说:“你那时候怎么不见这么聪明。”
“……”
阿兰憋了一路,终于憋出一句反驳的话:“你从前也不见这么牙尖嘴利。”以前半天没一句话,现在几句话就能噎她两回。
王叁儿皱眉,觉得这个词安到自己身上怎么听怎么诡异。
阿兰的注意力转的飞快:“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
“???”
“那你觉得我们这样能瞒多久。”全世界都知道雁西开了战,整个侯府的下人也不是戏子,能瞒到现在还亏得夫人注意力在养胎上,出门少。王叁儿现在觉得就不该瞒着夫人,奈何老夫人执意如此。
“唉……”
俩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到了李知意跟前,李知意还没开口问,俩人就齐刷刷跪了下来。
李知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你们这是?”
并不知情的蓉姑才端着新出炉的糕点进门,见到二人并肩跪在吓了一跳:“呀?你们这是要凑成对儿,跟夫人求恩典呢?”
阿兰闹了个大红脸,她是没想到王叁儿会和她一样,她只是心中愧疚,想求夫人原谅,蓉姑这一插嘴,顿时她起身也不是,继续跪着又尴尬,‘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瞒着我是老夫人的意思,我不怪任何人,叫王叁儿过来只是想知道真实情况。”
蓉姑放下糕点:“夫人,是哪个嘴上没门的敢搬弄是非。”
“没人乱说,只是我猜的。”自从上一回出了那事,院子的人几乎被唐文绪换掉了一半,即便是平时小心思比较多的也不留,所以现在她的院子里哪一个都是老老实实的,哪还有敢多嘴的。
“夫人……”蓉姑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无妨,说吧,可是雁西出了什么事?”李知意示意王叁儿,她不听到一个明确的真相,更难受。
王叁儿沉声:“夫人,雁西同子居国卫国军发生了战事,但是因为虎符圣旨未到,无法调动军队,侯爷同一只数百人的小队埋伏御敌,被困雁西与子居国交界的峡谷。”
李知意心里一咯噔,梦里种种场景纷至沓来,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椅子扶手:“现在如何?”
王叁儿皱了皱眉,仍实话道:“眼下同雁西的联络已经断了几日。”若不是侯爷有令,他是要回雁西去的,不过既然留守侯府,他便会将夫人和侯府护好。
蓉姑一面给李知意按着额角舒缓她的情绪,一面宽慰道:“夫人 ,侯爷吉人自有天相,您现在不宜忧思。”
李知意扶着并不显孕的小腹,色渐渐缓了下来:“我知道的”即便是遇到最坏的情况,她也要撑下去,甚至还要撑起侯府。老夫人年迈,她这个做晚辈的实在不该让老人家忧心这么多,她得打起精才是。
王叁儿默了默:“夫人不用太过忧心,小人了解侯爷,他很少会以身犯险,埋伏一事,想必有他自己的考量。”王叁儿倒不是在安慰,这是同雁西失联后他的推测。
李知意想起上回唐文绪在万华楼受的伤,怎的她见到的都是他以身犯险的时候。
这人当真不会爱惜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