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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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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铁剑门弟子不由得勃然大怒,花雪如见状忙道:“算了,不要理他,我们走吧。”

几个铁剑门弟子却不肯罢休,他们对视了两眼,一个人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对准老头的小腿扔去。老头伸手将石头接在手里,哈哈笑道:“董方熙这个笨蛋,竟然教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住口!”,几个铁剑门弟子见老头伸手非凡,拔出剑同时扑了过来。老头伸腰打了个哈欠,就在几把剑刺到面前之际手中短棍一摆,“啪啪”的声音响过,几把剑同时被短棍拨开,原来短棍是用精刚所铸。

十多个铁剑门弟子围着老头猛攻,老头不慌不忙地招架,边打边说:“唉,董方熙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竟教些废物出来。”

花雪如见师兄弟落在下风,只好拔出剑加入战团。

打着打着,花雪如的面纱被老头一棍打掉,老头“咦”了一声,说道:“董老儿竟然有这等艳福,如此美貌的女子,董老儿怎能消受得了。”

花雪如也被老头轻薄的言语激怒了,她娇叱一声,一剑刺向老头前胸,老头身形滋溜一下来到花雪如身边,一把将花雪如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花雪如肘部,花雪胳膊一麻,剑脱手落在地上。老头迅速将花雪如的双手反剪,躲在花雪如的身后闪展腾挪。

老头身形异常灵活,铁剑门的弟子出剑时颇有顾忌,生怕一不小心刺着了花雪如。花雪如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老头有力的大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不能动弹,只好用两条腿向后乱踢,却怎么也踢不到老头。

这样斗了半天,老头嚷道:“我老人家不和你们玩儿了”,说完出腿如飞,十多个铁剑门弟子都被踢中穴道,倒在地不能动弹。老头抓住花雪如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花雪如还在乱踢,老头一只手抓住花雪如的双腕,腾出一只手在花雪如肩头一摁,花雪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老头抓着她的双腕向上一提,花雪如登时肩臂吃痛,“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弯下腰。老头从旁边拿来绳子,不慌不忙地将花雪如绑起来。花雪如徒劳地挣扎着,坚实的绳索在她身上和胳膊上缠绕,直到将她的上身绑得结结实实,让她再也挣扎不动。

老头抓住花雪如身后的绳索将她提起来,推搡着她走开。一路上花雪如不断地扭动身体,不时地踢上两脚,老头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走着走着,迎面碰到了几个人。

“师傅,那被绑着的女人看衣着好像是铁剑门的弟子”,一个年轻人说道。

一个中年人点点头,“董大侠的弟子受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罢抬手叫道:“前面的老者何人,快放开那姑娘。”

老头眯着眼睛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吕毅”,中年人答道。

“哦,吕毅,我知道了,在荆州,除了董老儿就是你的名头最响了,今天正好领教领教”,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吕毅冷笑道:“哦,是吗,那你放开那姑娘,咱们俩比试一番”。

老头轻蔑地一笑,道:“何必那么费事呢,你们那点本事,我老人家三拳两脚就打发了。”

吕毅哼了一声,“好,那就得罪了”,说罢飞身上前,伸手欲夺过花雪如。

“果然有点本事”,老头说着将花雪如向旁边一扯,抬手一掌打出,吕毅化爪为掌,与老头两掌相碰。

“蓬”的一声,吕毅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站定后“仓”的一声拔出剑,喝道:“一起上,小心别伤了那姑娘”。

吕毅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拔剑扑上来,老头搂着花雪如,手中短棍前后飞舞,与吕毅等人斗在一处。打着打着,一个人撒出一把银针,奔着老头的背后飞去,眼看老头躲闪不及,谁知老头搂着花雪如猛一转身,胳膊在身前一拢,银针势头减弱之后悉数打在花雪如胸前!

老头哈哈笑道:“你这可不好,若是针上有毒,赶快把解药扔过来,否则小姑娘可要性命不保,你们救人不成反倒害人。”

那人没有理会老头,一抖剑向老头脑袋上刺来。

“哦,看来针上没毒”,老头的话音没落,身后又一把银针飞来,老头身形一闪,袍袖在身后一兜,银针被卷得向下飞去,全打在花雪如的腰臀部。

老头哈哈大笑,吕毅骂了一声“淫贼”,剑上加了两分劲,一片剑光将老头笼罩在中央。眼看几个人出招越来越狠,剑剑直取老头要害,老头有些坚持不住了。

打斗中吕毅一剑将老头身形逼开,伸手来夺花雪如,老头在花雪如背后一推,将花雪如推向吕毅,随后身形暴进,一棍打向吕毅,吕毅来不及接住花雪如,忙将花雪如推到一边,举剑接住了老头的短棍。花雪如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急跑两步脱离战圈。

几个人围住老头打得不可开交,没人腾出功夫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见吕毅一伙人渐落下风,一咬牙,转身背负着双手跑开,一口气跑出几里路,回头已看不见老头和吕毅的身影,又换了个方向跑了半天,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来。

花雪如松了口气,四处望了望,跑到一块大石头旁边磨绳子,没想到绳子坚韧无比,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磨了半天收效甚微。

花雪如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银针。银针很短,因为打在花雪如身上之前被老头阻了一下,所以插得并不深,没有完全没入肉中。随着花雪如胸口的起伏,银针也在她眼前起伏波动。

磨了半天也没磨断绳索,花雪如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屁股和后腰上的银针,马上又站起身来继续磨。

花雪如的手腕磨出了血,背后的衣衫也磨破了,绳子仍然紧紧地捆缚着花雪如,丝毫没有松动。花雪如的汗顺着脸颊向下淌,她快坚持不住了,可是又不能坐下休息,因为一坐下,屁股上的银针就会插进肉中。当然也不能趴下,因为胸前还有银针。

花雪如的双手被高高吊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胸前乳房上的银针不能拔出来,花雪如又急又气,使劲地左右扭动,甩着自己一对儿丰满的乳房,乳房和衣衫之间的摩擦错位只能增加她的痛楚,银针却依然一根根插在她的乳房上。

花雪如泄了气,侧身小心翼翼地躺在地上,姿势难受得很。

花雪如歇了一会儿,试图用两个膝盖来夹胸前的银针,结果又失败了。她用头顶着地战起身,来到石头旁,将自己的乳房在石头上磨蹭,下巴也用上了,可是仍然没什么效果。花雪如彻底泄气了,她用颈背部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踉踉跄跄向前走去,她希望能碰到好人救下自己。

走了没多久,前面走来两个官差,花雪如迎面跑上去,喘着气说道:“两位官爷救命”。

官差色眯眯盯着花雪如,一个官差说道:“好说,好说,是谁绑的你”

花雪如道:“是一个老头,我已经把他甩掉了”

“甩掉了?好,甩掉了就好,我救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我……官爷,我是铁剑门的”

“铁剑门是哪个衙门,我可没听说过”

“官爷……你”,花雪如知道自己是才离虎口又入狼窝了。

一个官差嘿嘿笑道:“看你的脸上有刺配的印记,说不定是个逃犯,我们可不能给你松绑。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你胸前的针拔出来”,官差说着来到花雪如面前,用一只大手托着花雪如的乳房捏了捏,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将一颗银针拔了出来。

花雪如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两双大手在自己胸前摆弄。

“哎,这妞屁股上还有针,怎么这针尽往这些地方扎呀,哈哈哈哈。”

两个官差将花雪如胸前的针全部拔掉,又将她胸前的衣衫撕开,一对洁白丰满的乳房露了出来,乳房上还有银针留下的点点红斑。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奶子里面是不是还有针”,一个官差拿住花雪如的乳房又捏又按又挤,摆弄了半天说道:“哟,里面好像还有针,我帮你吸出来”,说着低头咬住花雪如的乳头吸吮,另一只手还不忘揉捏着另一个乳房。

花雪如被他逗引得欲火渐起,这些天她很少和韩雷亲近,成熟的身体早已饥渴难耐,不长的时间,花雪如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嗯……啊……”。

花雪如欲火越烧越旺,加上刚才累得不行,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就要瘫倒。一个官差赶忙扶助,笑着说道:“这淫妇真够味。”

两个官差玩够了花雪如的乳房,将花雪如俯身放在地上,又一根根拔下花雪如屁股上的银针,然后摸捏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撕下她的裤子,花雪如的私处暴露在两双色眯眯的眼睛之下。

“这个骚货,这里都湿了,怕是等不及了吧,哈哈哈,小娘们儿,我来看看你的洞洞里有没有针”,官差用手指伸进花雪如的私处,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花雪如意识渐渐模糊,两腿不由自主地夹住官差的手,屁股来回扭动,嗯啊的声音叫个不停,两个官差被勾得眼睛发直,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争相上去奸淫花雪如。最后两人猜拳,赢的那个官差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挺身插了进去。

两人过足了隐,心满意足地看着地上仍轻轻翻扭身体的花雪如。

“兄弟,咱们不能给带回去,带回去可能以后就吃不着了”

“嗯,对,那把她放在哪儿?”

“山上不是有个破草屋吗,就放在那儿吧”。

“嗯,好”

两个官差商量好之后拖着花雪如离开,一路上两人手脚还不老实,不时地在花雪如的身上摸来摸去。花雪如被扔在山上的一间破草屋里,两个官差怕她逃跑,将她双脚蜷起捆住,然后盖上干草,两人便扬长而去。

花雪如趴在干草里,心中难受,想不到在自己家门口竟然也被欺负,以往在荆州方圆百里之内人们见到铁剑门的弟子都要恭恭敬敬,这两个官差难道是外地的?

“阿雷一定急死了,他们能找到我吗?”,花雪如只有默默祈祷,祈祷上天帮助自己度过这次劫难。

晚上,两个官差提着灯笼来了,又奸淫了一顿花雪如。

“兄弟,不能总这么绑着,要出人命的”,一个官差说。

“好,先放开她,让她活动一下”

“这女人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别让她跑了”

“一个小骚货,她的身手能好到哪儿去,你也太小心了,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一个女人吗?”

官差说着就要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不动声色,松绑之后坐在草上活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胳膊,掩住赤裸的前胸,问道:“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吧”

“哟,小骚货,这都看得出来,哈哈,没错,我是来此办案的,不过我们离这也不远”

花雪如叹了口气道:“你们做了多少坏事,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报应是骗人的东西,鬼才相信那玩艺儿呢,老子坏事做了不少,可是现在活得好好的。”

花雪如沉默不语,一个官差问道:“小娘们儿,想什么呢?”

花雪如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杀了你们”。

两个官差相对一视,哈哈大笑起来,“你杀我们?哈哈哈哈……来你现在就来杀啊”

花雪如看着两个官差,半天没有动,她在犹豫。花雪如心地善良,让她狠下心来杀人的确有些为难,到现在为止她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恶霸赵三有,一个是要奸淫她的狱卒,不过那都是在情急之下出手过重才伤人性命,若是让她就这样杀人,她却是下不了狠心。

“你来杀我呀,来呀,哈哈……”,一个官差大笑着向花雪如摸来,花雪如抬手将他的胳臂拨向一边,顺势一拽,官差一个饿狗扑屎摔在花雪如旁边,花雪如又抬起一脚踹在他腰上,官差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滚到几尺外呻吟着爬不起来。

另一个官差见状大惊,噌地一下蹦起来,抽出腰刀,瞪着花雪如,半天不敢过来。花雪如坐在草堆上看着他,她打定主意,若是这个官差用刀劈过来,非要取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她就杀了他。

这官差不敢轻举妄动,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官差身边扶着那官差站起来,那官差捂着腰龇牙咧嘴,费力地小声说道:“这娘们儿厉害,我们走”

两个官差一步三回头,一个扶着另一个,匆忙走出小草屋。花雪如松了口气,她不用杀人了,虽然这两个人侮辱了她,但杀人对于她来说毕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花雪如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衣不遮体,后悔刚才没有向两个官差索要衣物。

她想了想,抱起一堆干草跑出去。跑着跑着,前面闪过一个人影,花雪如心中一慌,双手抱在胸前转身向一旁跑去,不想那人影跟了过来,飞快地来到她身前拦住去路,花雪如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眼前的人正是白天绑了自己的老头。

老头摸着嘴上的胡子道:“小娘子,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真不象话”。

花雪如四处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知道逃不出老头的手掌心,反倒平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呵呵笑道:“我想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说着身影一闪来到花雪如面前,伸手拿住花雪如的手腕一拧,反剪了花雪如的双手。花雪如也不反抗,老头好像有点失望,道:“你怎么不反抗?”

花雪如道:“反抗有什么用,我学艺不精,只好任你处置了。”

“小娘子倒也识趣”,老头说着从腰中解下绳子将花雪如绑了起来,绑完后老头扳过花雪如的身体,口中啧啧称赞道:“小娘子真美啊”。

一双大手在花雪如的赤裸的乳房上揉捏,花雪如闭上眼睛,尽力克制着体内的冲动。老头摸了半天才罢手,道:“可便宜了董方熙那个老儿”

花雪如闭着眼睛说道:“你不要污辱师傅,师傅他是君子,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侠。”

老头哼了一声,“董方熙是君子?哼,他是个淫贼,是伪君子!别人不知道,我却了解他的底细,他就是个伪君子……”,老头越说越激动,最后破口大骂。

花雪如睁开眼看着老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师傅有什么冤仇?”

老头瞪着花雪如道:“董方熙老儿没跟你提过他有个师兄吗?”

花雪如道:“没有,师傅只说过他曾拜过几个有名的侠客为师,其余的不曾提起”

“那他说过他有个师傅叫追风剑楚衡吗”

“好像说过”

老头平静下来,抬起头望着天空,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半晌缓缓说道:“当年楚衡有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女弟子和她的大师兄关系非常好,他们两人相互倾慕,两情相悦,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可是后来,一个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狡猾的人拜楚衡为师,他暗地里勾引那女弟子,女弟子禁不住他的诱惑,最终投入了他的怀抱,你说这个人可恶不可恶?”。

花雪如听得明白,道:“你说的那个大师兄就是你自己,而你师妹最后钟情的人就是我师傅”

“哼,没错”,老头恨恨道。

花雪如道:“你的师妹也许开始的确对你有感情,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她真心喜欢的人,你不能怪他们,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而且需要缘分,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花雪如觉得老头说的和她与韩雷的经历有些相似,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对二师兄愈发愧疚。

老头嚷了起来,“不,董方熙根本不喜欢师妹,他一心练武学艺,只为了以后在江湖中出名。他得到师妹后不久又另投别人为师,把师妹一个人抛下。师妹她整日唉声叹气,三年后在孤独中离开人世。是董方熙害死了师妹,是他害死了师妹!”

花雪如闻言一惊,沉默了片刻道:“师傅他志向远大,追求武学的更高境界,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怪你师妹命苦。”

“哼,你这小娘们儿,这么护着董方熙,他让你很爽是不是,好,我这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老头说着抓起花雪如扔在地上,脱下裤子插了进去。

老头断断续续奸了花雪如一个时辰,花雪如几次高潮下来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老头起身拍了拍花雪如的屁股,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自言自语道:“小娘们儿果然勾人的魂”。

老头整理好衣衫,挟起地上的花雪如飞奔而去。

“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董方熙问道。

“那老头个头不高,手中拿着短棍,大概六十多岁”,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他左脸是不是有块疤?”,董方熙脸色微变。

“对,有一块小疤,师傅认识他?”

董方熙点点头,“是他,他又来了。”

“师傅,让大家分头去找吧”

董方熙沉思了片刻道:“好,瑞东,让所有弟子分头去找。这个人武功很高,与师傅相差不多,找到之后赶快发信号,等大家赶到后再与他动手。”

“是,师傅”

“韩雷呢?”,董方熙四周看了看问道。

“韩师弟一听到消息就跑出去了。”

董方熙喝道:“大家去找吧,敬明,你也出去找”

谭敬明道:“师傅,那谁留在家里呢”

董方熙道:“我就在这里等他,他随时可能找上门来,我不能让他来这里逞能。不过,你们若有动静我会赶去的。”

第二天早晨,董方熙踱步走出大厅外,望着东升的旭日伫立许久,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再回忆什么。

远处传来喧哗的声音。一个老头腰中别着短棍,手中斜拿着鱼杆,鱼杆有九尺,鱼线末端四马倒攒吊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女人就是花雪如。花雪如洁白的胴体随着老头的脚步和鱼杆的颤抖一颠一颠,浑身被绳索绑得不能动弹,四马倒攒地吊在鱼线的末端,好像老头吊起来的一条大鱼一样……

铁剑门弟子冲上去将老头包围起来,老头不慌不忙一步步向前走,高声喝道:“让董方熙老儿出来见我”,声若铜钟,震的众人耳朵直响。几个铁剑门弟子正要扑上去,老头猛地一抖手甩动鱼杆,抡起花雪如向四周砸去,铁剑门弟子怕伤了花雪如,纷纷四散躲避。

老头正抡得起劲,一柄铁剑挟着劲风刺了过来,在鱼线上一挑。不想那鱼线坚韧异常,这一剑并没有割断鱼线,老头一抖鱼杆,鱼线绕过铁剑继续飞去。

“董方熙,今天我来与你做个了断”,老头将鱼杆向地上一插,只听一声脆响,鱼杆斜着插入地中二尺有余,地上的石板在鱼杆四周碎成几块。鱼线悠悠荡荡,吊在上面的花雪如象荡秋千一样前后左右摇摆不定。

董方熙站在老头的对面喝道:“阮逢贵,你要干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你这样对待我的徒弟,与那些奸邪淫恶之徒有什么两样?”

阮逢贵瞪着充满仇恨的眼睛说道:“好,只要你能打败我,你的徒弟自然就没事了”

董方熙冷哼一声:“十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如今武功会突飞猛进?”

“要打过才知道”,老头将腰中的短棍拿在手中,双手一拔,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赫然在目——原来那短棍是一把剑,只不过剑鞘呈圆形,且剑鞘和剑柄界限不明显。

董方熙道:“好,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以前我总是让着你,但你这次太过分了,若是今天再放过你,我无法向我的弟子们交待”,董方熙说罢手中剑一扬,对着阮逢贵当胸刺去,阮逢贵向旁一闪,短剑贴住董方熙的剑侧,身形向董方熙迅速欺近,董方熙向后退了一步,抽回铁剑横在胸前平砍,阮逢贵一俯身躲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花雪如此时已缓过,但是因为身体悬在半空前后左右摇摆不定,加上身体同时还要绕着腰背处顺逆时针不停地自转,花雪如需要不停地转动脖子调整头部来看董方熙和阮逢贵的决斗。好不容易悠荡的势头就要停下,阮逢贵身体又猛地撞了一下鱼杆,花雪如的身体又象乱荡的秋千一样摇摇摆摆晃起来。

两人打了四五百招,董方熙渐落下风。阮逢贵一剑刺向董方熙,董方熙躲闪不及,肩头衣服被阮逢贵的短剑挑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衫。花雪如大声惊叫:“师傅!”

周围的铁剑门弟子见状全部一拥而上来救师傅,阮逢贵剑光闪闪瞬间砍倒了几个人,飞身上前直取董方熙。董方熙因为有伤在身,动作略显迟缓,很快又被阮逢贵砍了一剑,短剑划开了董方熙胸前的衣衫,鲜红的血从长长的伤口中涌出。

董方熙吃痛向后滚去,还没等站起身阮逢贵又是一剑刺来,随后紧接着一掌,董方熙挥剑向旁格挡刺来的短剑,匆忙间与阮逢贵对了一掌。“蓬”,董方熙觉得胸口一滞,向后退了五六步站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阮逢贵砍倒了几名铁剑门弟子又扑向董方熙,眼看董方熙身处险境,旁边一柄铁剑斜里刺来,搭在短剑的下面向上一撩,阮逢贵感觉铁剑势道甚是沉重,忙止住身形向后纵去,落地时又砍倒了两名铁剑门弟子。

那柄铁剑随即跟了过来,阮逢贵短剑一拨,那铁剑忽然朝下刺向阮逢贵的小腿,阮逢贵又向后跃出几步,已回到了插在地上的鱼杆旁边,吊在空中游荡的花雪如脱口喊了出来:“阿雷!”。

阮逢贵瞪着韩雷问道:“你是谁?董老儿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韩雷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赤身裸体吊在空中的花雪如,一挺剑又刺向阮逢贵,阮逢贵不敢怠慢,凝与韩雷过了几十招,韩雷一阵乱剑之后忽向后退了两步,顺势抓住鱼杆,胳膊上一运劲,鱼杆被从地上拔了出来。韩雷拿住鱼杆向后又撤了两步,手腕一抖,接着扔下鱼杆,将花雪如接在怀中。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阮逢贵看得明白,当即飞身逼上一剑刺来,韩雷拿剑的手托住花雪如,另一只手一把抄断花雪如身上的绑绳。

这时阮逢贵的短剑已到了面前,韩雷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身形躲闪之际手中一根被扯断的短绳飞出,缠住了短剑的剑身。阮逢贵感到手上一沉,短剑差点脱手飞去,幸亏短剑锋利无比,瞬间割断了缠在剑身上的绳索,才使得他勉强握住了短剑。

阮逢贵忙向后退了几步叫到:“董老儿,想不到你有这么个弟子,他可比你强多了,你还是早点让位,让这小子当掌门算了,不过我看他的剑法和你不是一个路子,怕是白捡来的徒弟吧。今天老子不奉陪了,告辞”,说罢飞身离开。

韩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花雪如披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雪如,你吓死我了”。

“师傅,师傅他怎么样了”,花雪如挣脱韩雷来到董方熙身边。

几个弟子正在为董方熙包扎伤口,董方熙闭着眼睛问道:“死伤多少人?”。

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楮师兄和其他两个师兄弟都……不行了,还有二十多个受了伤”。

花雪如在董方熙面前蹲下,紧张地问:“师傅,你怎么样了?”。

董方熙睁开眼睛说道:“我没事,雪如,快去换件衣服,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师傅”,花雪如脸上一红,披着韩雷的衣服跑开。

董方熙转头看向韩雷问道:“韩雷,你去哪儿了?”。

韩雷答道:“弟子昨天晚上听说雪如被人掳去,心中焦急,便出去寻找。我找了一夜,后来碰到二师兄,二师兄说那人可能要主动上门找麻烦,我就回来看看,正好碰到了。”

一个铁剑门弟子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发信号让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回来吧”。原来刚才情况紧急,留在门里的铁剑门弟子竟忘了发信号。

董方熙点点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这时肖月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叫道:“哥,嫂子找到了吗?”

韩雷将肖月儿拉到一边说道:“雪如没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事,店里的人都知道了,嫂子在哪儿?”,肖月儿四处张望。

“她回去换衣服了”

董方熙仍闭着眼睛,忽然开口说道:“韩雷,你过来”

“师傅,有什么事?”,韩雷来到董方熙面前。

董方熙睁开眼睛盯着韩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睛中逐渐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韩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师傅,我……我有什么不妥吗?”,韩雷心中惴惴。

“我看你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董方熙眼睛一动不动地说道。

“是吗,师傅取笑了”,韩雷挠了挠脑袋。

“你可真的姓韩?”,董方熙问道。

韩雷摸不着头脑,道:“我是姓韩啊,师傅,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韩雷见董方熙的眼怪异,心中愈发没有底,瞎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师傅,我娘临终的时候对我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是被一个农夫从野外捡来的,当时我尚在襁褓之中。那农夫家里养不起我,正好那时我父母无儿无女,便把我抱了去。我娘还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把铜锁,一块黄色绸缎,说是我襁褓中之物。铜锁上面刻了一个雷字,黄绸缎上写着丁亥年八月十七辰时;想必就是我的生辰八字,因为铜锁上刻着雷字,我父母又姓韩,所以我就叫韩雷。父母死后三年,我因为生计的原因去当了土匪,当土匪居无定所,整天风吹雨淋,我就把那铜锁和黄色绸缎装进小盒埋在父母的坟旁了”

董方熙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后来没有和你的生身父母团聚?”

“没有,我连我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团聚啊”,韩雷答道。

“真的吗?”,董方熙盯着韩雷的眼睛问。

“真的,师傅,师傅,你……”,韩雷迷惑不解,他不明白师傅怎么会有这么怪的问题。

董方熙又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道:“扶我起来”

韩雷忙上前搀扶董方熙,董方熙忽然一掌打在韩雷胸前,韩雷身体飞出丈远摔在地上,此时花雪如换好衣服赶了过来,眼见董方熙打了韩雷一掌,不由得与肖月儿同时惊呼出来。

不过韩雷今非昔比,几个月来他的功力虽未增加多少,但运功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眼看董方熙一掌打来,就在这一瞬间已然运气于胸,受住了这一掌。加上董方熙重伤之下出掌没能运上一半的功力,所以韩雷并未伤及经脉和内脏,但仍感到胸口发闷,眼冒金星。

韩雷挣扎着爬起来,董方熙没料到他如此经打,受了自己这一掌竟然还能马上爬起来,而且好像没事的样子,当即飞身上前对着刚刚爬起来的韩雷又是一掌,韩雷慌忙本能地抬掌迎去,只听“砰”的一声,董方熙的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落在三丈远的地方,重重地摔在地上。

“师傅,师傅”,铁剑门众弟子涌了过去,韩雷则站在原地惊魂未定,肖月儿跑到他身边叫道:“哥,怎么回事?”。

韩雷摇摇头,他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师傅竟然出手这么狠。不只他不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

董方熙重伤之下功力大打折扣,难以抗衡韩雷的全力一掌,摔在地上后吐了两口血后一命呜呼。

“师傅,师傅,……”,铁剑门的弟子叫声一片,韩雷被吓呆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他杀了师傅……杀了他,给师傅报仇”,铁剑门的弟子拿着剑冲向韩雷,花雪如见韩雷在发呆,大声叫道:“阿雷,快跑啊”

肖月儿拦在韩雷身前叫道:“不要伤害我哥”

“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杀”

“不,我哥是好人,你们不能杀他”,肖月儿喊道。

这时两个铁剑门弟子绕到韩雷身后挺剑刺向韩雷,韩雷手中剑向后一挥,挡开了刺来的两把剑。

花雪如扑到韩雷身边喊道:“大家听我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大家不要冲动。”

“还用弄清楚什么?大家都看到是他杀死了师傅”,“是啊,他的武功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以前却装熊,定是有什么目的被师傅看出来了……”

“可是,可是”,花雪如一连说了两个“可是”,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忽然回头对韩雷说道:“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念在你和大家师兄弟一场的情面上,不要伤害他们,快走,不要等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回来”。

韩雷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你和我一起走。”

花雪如也摇着头,美丽的眼睛中泪水流了出来,“我不会跟你走……你快走,快走,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月儿的安危着想啊,快走!”

铁剑门弟子拿着剑发愣,有花雪如在韩雷身边,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雷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来不及多想,搂着肖月儿向门外冲去,挥剑挡开了几把拦路的铁剑,花雪如望着韩雷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回过头来到董方熙的尸体旁边,看着董方熙睁大的眼睛,满口的鲜血,花雪如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师傅……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铁剑门弟子围住董方熙的尸体哭声一片,泪流满面的花雪如用手在董方熙的眼睛上慢慢抹下,帮助他合上了眼睛。

“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傅他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你?”,肖月儿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问我一些怪的问题,我正纳闷呢,没想到师傅会突然对我出手”,韩雷答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不知道,先到你那里把枣红马骑上,跑远一点儿”

“那嫂子呢?”

“雪如,雪如……等过些天我再回来看她,我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两个人正跑着,对面成瑞东和几个弟子迎面而来。

成瑞东看见韩雷,问道:“韩师弟,你这是去哪里?刚才看见家里的信号了吗?还不回去。”

“我刚从家里过来”,韩雷忙说道。

“那家里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师妹找到了?”,成瑞东问道。

韩雷点点头道:“嗯,雪如她回去了”

成瑞东喜道:“太好了,你这是送你妹妹回城里?”

“嗯……”,韩雷唔地应了一声。

“那我们回去了”,成瑞东带着一帮弟子向铁剑门方向走去。韩雷回头默默看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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