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出紫青色的淤痕,残忍地破坏着原本雪白无暇的视觉享受。我并不欣赏残破病态的美感,我只喜欢靓女的乳房。
形状那么完美,触感更是尚佳。我拧捏着一对娇小花蕾,她发出本能驱使的迷乱音节。
她的身型线条是东方女子不可能具备的,我尽情享受这舶来的礼品。我是如此纵情的快乐,而她亦投入地配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人生如戏,假使可能,我真的希望每一场都会有一位名优对戏。虽是做秀,难免不会多贪。而她太放荡,这场面已非寻常脚本可以表达。
一张木床,只因她的加盟做成风月花园。当她半含住我的耳根,她说:「我要」。我就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只剩本能,我扑在她的身上,撕咬缠斗。我把身体最刚毅的地方狠狠插进她柔软潮湿的器官。
那动作似凶杀。
她并没有像蝴蝶一样的飞坠,而是如八爪章鱼般紧紧地、紧紧地缠绕甚至吸附。那刹那天地安静。
一秒。
再一秒。
她发出细微但持久的呻吟,呵气如兰。
我於是蠢动起来,不知停歇。
十秒。
又十秒。
她依然紧附着,紧绷着。彷彿营造更极限的感官刺激,她在用隐忍的方式挑战我。在她似醉非醉,似乱非乱,似笑非笑的眼中,我读懂她的用心。
我笑起来,邪邪地。吻吻她乳沟,然后埋头苦干。
我是真的相信以她的资质和演技足够拿到奥斯卡影后。在她的额角,点缀着的晶莹汗露,面上泛起的一片潮红,微露出银牙轻咬上唇的边沿……这些无不将我感染到及至。
她那么紊乱又粗重的深深呼吸,把暖烟吃过我的脸上,空气温热潮湿。
她轻轻地说,几次一顿,她说:「信……信一,你那么用力……那里都……都……被你……唔……弄、弄……坏……坏掉了啦。」
我努力调整好气息,尝试着回答她:「小宝贝,你若觉得……觉得痛,就叫……就给我……叫,叫出来呀!」
虽然我始终不信胜不过她,但很遗憾还是落败。
颜射来的毫无先兆,就像突然崩溃的水龙头一样。我想,难道是我的……被她弄坏掉了?
好在她很配合的在那一刹那达到高潮,同时向遭遇电击般剧烈的反应着并发出野性十足的高亢声音。
我承认,单就性交的刺激和快感来说她是强过飞鸟的。
但不同,因为一个奥斯卡电影节的影后,另一个却是信一的爱人。
影后在高潮过后终於松开吸盘一样的双手,在我上臂的大头肌分明可以看见紫青色的手指抓痕,它们标志着这一次的合作顺利,并必将在我身上保留过一段的时间才褪。
她反过来趴在我的身上,我们的体液从她体内倒灌出来,再流经我的大腿,落在被褥在集结,然后风乾。
我很小心地拥抱她,惟恐触碰她身上伤痕。
我说:「姬雅,该谈些正经的事情了。」
她说:「信一,天亮了。我必须洗澡,随后赶去警察局上班报到。」
她临走的时候,从床头拿走了我的香烟。那是飞鸟买给我的最后一包「大卫杜夫」。
洗完澡,梳好发型,她点了一支给我。自己又再点起一支。
她说:「再见。」
我根本不关心她下一次什么时候出现。
该来的,总是自己会来。躲也躲不过。
side.w
『熄了烛光 暗了人影 唱了歌声 换了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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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悴』
很久没来,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
几天前,有个朋友死了。打架,被人刺破心脏。急救无效。
春节时在一间超市遇见。他穿白色衬衣,推车而行,陪在母亲身边。画面温馨。想不到竟会是最后一面。
看来人真是脆弱,却又倔强。越在乎荣誉,金钱,自由,绚丽美妙的感情,轰轰烈烈的生涯;只为亲人,朋友,爱侣,工作,奔走辛劳,亦有悲欢。
只一刀,便抹杀一切。那么多努力或挣扎,追寻或堕落,原来统统是虚设的道行。连存在的权利都不再有,所有的功利淫巧全都不翼而飞。
所以,当你还在的时候,就不要轻易放弃。
於是在我生日这天,我想到回来恶魔岛。
户。
开始写这故事的时候,只是随手捻来一记地名。几天之前,我爱的那个女人竟真的去到户。在那里,她将开始为期四年的生活。
而我。在往后岁月,又将会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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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1998年8月17日,午间12点。颱风。
警局。17楼。临窗。
「没有用。世界上总有些人凌驾在法律之上。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人,」姬雅说道:「警察,对付不了他。」
在我手中的文纸,是三丸近年来贩卖军火的存帐,以倾销毒品的帐据。但没有用。因为我也知道,在最高刑事法庭上,这些都会变成药品贸易和国际货贷的帐单。
正当生意,纳税大户。
也许当警察久了,会被浸淫出一种倔强。说到好听些,便是正义感。或许\我可以容忍一个人的罪行。只要事不关己。
但你明知他罪大恶极,却可以逍遥自在。就会很不甘,说到难听些,即是不平衡。大凡捍卫正义的伟大道行,多是源自内心的不平。
「姬雅。我这次来户,并非旅游。相信你所隶属的国际刑警组织,也不是派你来观光。」
她的笑容憔悴,轻歎一声:「飞鸟。这次,我累到十分辛苦。」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的领口总是开的很低,春光毕露。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晾着乳沟出现的女人,都令我觉得不信任。
其实女人的乳沟和心机,是更适合隐藏起来的。太嚣张的曝光,并非美德。
然而她说出这句,我却是相信的。因为这一趟,我也累到十分辛苦。
「一个人累并不要紧。关键是她的努力要有成效。」
「那你想怎么样?我说了,现在逮捕他,至多24小时就要乖乖放人。除非你杀死他。」
「我想过。但没有把握。暗杀三丸,比首相还难。」
「只要有合适的价钱,我倒有个朋友,是刺杀的高手。可惜,几个小时前失去联系。」
「谢谢。假如要犯法,我想我用自己的枪会方便一点,而且节约成本。」
这其实是很诙谐的一幕。两个不务正业的警察,在森严的警局内竟谈论起买凶杀人。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爱穿警服。
事实上,我的确想过刺杀他。警察不警察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我是一个迷信天道的人。那些太嚣张的逆行,早晚都会死得难看。譬如岸本的下场。
关键是在什么时候,由什么人站出来替天行道。
我问过信一,问他是不是会戴我一起走。他说他原本可以替我杀他,只不过身不由己。他说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等他完成了,就和我一起走去世界尽头。问他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又说也许能够帮我。
而我,也还差一些线索,无法做决定。毕竟我不是杀手,更不是刽子手。
我笑着对姬雅说:「说笑而已。姬雅小姐,我是警察。你也是。」
她便恢复如常的干练:「那么,现在的事态是这样,飞鸟。古巴集团此次来日本的目的,其实远不是一批白粉那样简单。今年5月,三丸去了越南顺化,那一次我在……」
「你的意思是……」
「对。金三角的格局已变。整个亚洲的毒品市场面临新一轮洗牌。古巴人为了多分一杯羹,甚至亏本经营。而三丸这边,更是几乎放弃军火市场,将全部资金流入毒市,大量购进,意在抬高价格。如此以来,古巴方面至多撑到10月就要彻底失去亚洲市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五年,他们将会举步维艰。」
「所以古巴人这次才会倾巢而出,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因为赢得这场战争,就是全球毒霸。所以……今次外使管才会批准古巴人入境。」
的确。每一行都有它的秩序。有些是宏观的,有些是微妙的。在这个关头,假如打压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无疑是为另一方扫除阻碍。任由二虎相残,真当是政客的妙手。
「而我们这些警察,惦念杂乱的案情,寻遍了蛛丝马迹,不辞辛劳,营营役役,赴汤蹈火。危机四埋的关头,身家性命都舍弃。原来不过是不明所以的一盘棋子,彼此相顾都来不及,竟是那样执着。」
姬雅的双手冰冷,轻轻放落在我后颈。似是安慰。
「飞鸟,你很在意警察的身份吗?」
灰濛濛的天空,层云涌动。海风夹杂着雨水。繁华城市,楼宇错落。这样的远眺本该是舒缓的,而今却显得压抑,甚至恐慌。
身份。从前我是在意的。之后又以为卸得下,又或者是信一的烟令我可以变得轻浮。
其实在一个女人来说,无论她成了教师,警察,军官,乃至手握政权的女皇帝。何等森严高贵的威仪,只在相爱的彼人面前,只在享用身体的时刻,都该学得会轻浮,抛得开身份。
原来这些年,只有信一在身边的时候,我才可以不是警察。
「其实谁都可以看淡,只是化不去那一份癡怨。这才会如此不甘。」
她一边说,一边抚摩在后颈的皮肤,然后伸进衣领,向下摸索,触到嶙峋的锁骨,胸罩的肩戴。似是调情。
「飞鸟。当警察的第一天,我们就被政治强奸了,」姬雅柔柔地说话:「你看那只气球,风势这么大,也不知会被吹到哪去。」
「总之不会在我的胸罩里。」
我冷冷地应她。
转身便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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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有些场合,我真的很希望一转身就可以冷冷走掉。
来日本,只为一个目的。却无端卷入黑帮的廝战。偏又没的拒绝。因为我若说出一个不字,相信他会将我变成蜂窝。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是职业杀手,并不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慈善大使。在那个时间,我出现在那个地点,只有一种解释可以成立。
「寒蝉小姐,咱不如打开天窗说句亮堂话。你的买家,是些什么鸡巴人?」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涵养还是没有文化,总之我十分反感用生殖器来形容一个人的属性。
不过说来也巧。24个小时之后,老而弥坚的海曼将军真的用他的生殖器报答了姬雅。
她用心险恶,险些把我做成棋子。最后落入海曼手中,也算罪有应得。但在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忍心听到她的惨叫。因为我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心头便会一阵隐痛。
那之后我亦见到了信一。
是在狙击步枪的透镜内。红外线的光束,一端在他心脏,一端在我瞳孔。450米的距离,15秒的时间,我竟无法扣动扳机。
我记得电影里面说过,当一个狙手流泪的时候是不可以开枪的。因为视野不够清晰。
信一。
为了杀死你,我不惜飞渡海峡。当我在你的面前准备开枪,你却看不见我。
--这些,已是8月19日的故事了。
在8月17日,海曼要我跟他合作。
我猜对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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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
离开天阪酒店,是因为我约了人。
我等了她十八个小时。期间叫来一份外卖,抽完两包香烟,洗过一次澡,干了一个女人。
夜幕初降的时候,我终於听见她的声音。诡异的邪笑从很远就传来,令人毛孔悚然,直到脊背生寒。
「出来吧!你这条女鬼!」我已忍无可忍。
窗口,便有个倒挂着的女人现了形。
一张森白面孔,眼窝深陷,表情狰狞,没有声息。像蝙蝠一样吊挂,形同鬼魅。
这女人有个古怪的名字,叫作鸦逗女。公开活动的时候,她用的名字是铃木亚美。
她很年轻,该是刚满二十岁的光景。或许说得上容颜秀丽。只了画成这鬼气森森的妆形,狰狞而恐怖,丝毫不似人形。亦令我出自本能的厌恶。
认识她多年,从来都是避惧,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这次我约你来,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你先放我入内。」
她倒悬着贴在玻璃,五指似有吸盘的张力。这式忍法,本是稀疏常见,只因用在她的身上,便显得如此莫名诡异。她说话的时候,口唇也不启开,整具身型一边缓慢地自上滑下,延着玻璃平面。
我打开窗,她便窜进部屋,随即灭了灯光。
「鸦逗女。你想怎样?」
她的身体软似无骨,舌头尖薄,唾液粘稠。她根本是不在接吻,而是在我的口腔内舔和吸。
对於这样的女人,我根本没有兴趣可言。我推开她,然后警告:「你不要太乱来,否则我马上杀你!」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我现在就要你『杀』了我。」
她显然是低估了我对她的厌烦,话音一落,我就刺穿了她。只不过不是用阴茎。
她的惨叫声,低沉而压郁。一枚手剑贯穿她的肩胛,将她牢牢钉在墙壁。
亮起灯光,竟照出如此淒厉恐怖的景象,她的脖子伸的很长,吐出长长的舌头,舔食肩胛自己的鲜血,眼目张狂,口唇扭曲。
斜眼看我,眼白多於黑。她也不说话,呼吸急促,红血在嘴角慢慢地滴。
鸦逗女不过是「鬼忍流」的「巫」;并非近战格斗和忍法技的高手。自江户时代伊始,每个忍者的流派都会有一名「巫」,掌管仪式、社、咒颂和祭器。十九年前,「龙忍」和「鬼忍」并未分裂。而当时的巫女,即是我的母亲--源氏芹夏。
这也是鸦逗女称我为「大人」的原因。
在她出生的时候,是门内残杀最激烈的关头。两目的高手集结在愚者森林廝战,因为很多人的兵刃和暗器上附有毒汁,於是在鲜血流过的地方,草木全都枯死。
分明在春夏的季节,只一夜间,漫山遍野竟换成枯黄。
三天之后,遍地的屍骸已开始腐烂,散乱的残肢碎屑中,有人竟听见婴儿的哭叫。
那半截妇人的屍体,乳房以上已被斩去,也不知这女婴是如何降生下来。母亲为她割断了脐带,社里停着的乌鸦呱噪廝鸣。
「鸦逗女,便是这孩的名。这孩,便是下代的巫。」
当时母亲是这样说的。正是在我五岁那一年。
那之后,母亲也常常对我说:「我的孩,多年之后,你要继头领的位。」
我本是想的,可惜那年未完,鬼忍流几乎全灭,我的母亲也被人杀死在开往挪威的客轮。其实原本我也逃不出必死的宿命,乃是师父仁和。
他从天照真草的刀下将我抱起。他说:「至此,诸乱安息,诸行歇止。」
师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若林秀树。传说在他年轻时候,是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可惜二十二岁时,被人用硫酸和火碱烧燬了半边身体。
一张脸面,居中分割。一侧是美好写照,另一半却嶙峋的焦黑骨质。已无血肉牵覆,看得见下颚的骨骼和牙龈,颈上的食管也清晰可见。一只眼球裸露,也不知能否视物。
在他最好的时候,烧燬了容颜和身躯。所以他一生都充满怨,不停的屠杀和奸淫,丧心病狂。
直到六十岁过后的某天,他在完好的半身,突然惊见银发和皱纹。而坏损的一侧,却始终不再有改变。原来尘世间一切,都是繁华虚设。再多绚丽美好的皮相,也捱不过时光的凌迟。
「信一。我原本以为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其实最毒辣的刀斧,暗自刻下年轮。」
师父带了我走,在一个北欧小国,传我忍法和武技。四年之后,龙忍的魁首天照真草重病将死。做为流派的长老,师父又带我回到日本。
飞渡半个地球的经纬,穿越时区的分割。透过飞机的窗户,窗外的一直是黄昏天气,也许是从那一次开始迷恋夕阳下流落的云彩。
沿路航程,师父一直在对我说话。
「信一。天照大人杀了你父母,却是他们夫妻的果报。支派的相左,导致立场的相对。这是非,并无道理可以衡量。等你长大,通晓了历史也许会知。一如分裂国族的逆行,倘若得逞,便成了民族独自的伟大道行。」
他说:
「信一。鬼侍郎和芹夏姬的算计,在鬼忍的立场,诚然是舍生忘我的大义。而在天照大人的龙忍,便是最卑鄙野心。」
「何况,」师父接着说道:「天照大人的妻儿,也都死在你父亲的刀下。」
他说:
「信一。我知道你的仇怨,但你要忘记。因为果报的伦理是相续无休的。前辈的功罪,并没有理由附加在身。这也是四年前我留下你的因缘,」
「只在尘世间的人们,终有诸如繁星的立场。而这些善恶功罪,美好狰狞,都经不起时光的裁剪。你当牢记我的说话,便是想不明白,也当牢记。」
师父待我极好,这些说话我一直铭记到今时。只是终也参不透彻,这才落到悲剧收场。
此刻看见鸦逗女惨白的眉目,扭曲的五官,飞溅在白墙猩红血渍,我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天照大人的情景--
也不知害的什么病,总知无可医治。却偏偏倔强地挺立,一边说话,一边滴血,七窍都有血渗出来,少量,却浓。
他的三个孩子都被我父亲杀死的。那一年的五年之前,天照的妻子领着三个孩子去了京都看『祗园祭』。父亲侍机挟持,令天照以首领信物--《龙忍章》交换。天照不从,父亲便斩下四颗头颅。其间最年幼的秀吉,尚还在哺育。
「我要死了,却没有了子嗣。信一,不如你来继我的位。」
当时我就懂得,我的母亲曾经和这个男人上过床。他追了她二十年,她从来都在骗他,他其实都知道。她本是要嫁他的,却因为流派的纷争,将身体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芹夏和鬼侍郎有染,便在暗处跟踪她的行藏。某次在长野的雪原,漆黑的风雪夜晚,他们在冰冷的河水中激烈的交欢。那个时候,其实我隐藏在祠堂的飞簷之后。我一直没有现身,也不曾道破。」
天照大人的话音越来越衰弱:「我真的很爱她,如此卑鄙的偷窥,也并非想要改变什么;」
他说:「我只是不想最后一个知道……」
「后来,我还是得到了她。她如此竭力造作,百般淫巧的伎俩根本瞒不过肉眼。而再深的怨恨,再毒的计谋,也可以被她的一吻销蚀了去。她的献身,暗藏怨毒的算计,我却无法回避,甘之如怡。」
「这么多年,经历过别样的性器,辗转在不同的身体。她依然坠落在我的手心,软似无骨。而我,纵然飞天遁地,终究也逃不出她的阴道口径……信一。你可以放心,你是鬼侍郎的儿子。因为那时的芹夏,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信一。我要把《龙忍章》传予你。你要成为龙忍的头领……」
我并没有应承,也来不及拒绝,他便扑倒生亡。
师父没有让我留下来,而是带我去了美国,之后又到中国。他说,一个人若经历太跌宕的爱恨,或是太浓烈的恩仇,就会变得无常。而前世的痛苦,不要再续延。
很多年后,当我长大成人。又再降落在日本的土地上,并开始居留和生活。我一直在尝试,寻访很多人,希望找到往日的线踪。而「龙」、「鬼」两目的忍者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鸦逗女曾经问我为什么要寻找这些,她说生门都凋敝了,难道还想着统合;前辈都死去了,还想着仇怨?
其实一个漂泊的人,对於显赫的权势;对於刻骨的血仇早已不再有任何惦念了。我要找的,只是一位亲人。
假如《鬼忍书》还在,必会有人持有;而持它的人,必是我的姐姐。
所以--无论怎样的辗转和漂泊,我定找到这本书,这个人。
两年前我在户的一家牛排店认出了鸦逗女。十多年未见,那时她是正常装束,我却还是藉着眼角独特的雀斑认出她来。
那个时候,她用的名字是铃木亚美。身份是某间警署的抄录员。
我问她关於龙、鬼忍者的事情。她说都覆灭了,有些残存下来的人,凭据各式的身份,存活在各不相干的领域。彼此没有牵连,也不再联系。
母亲死前,鬼忍已显势衰。母亲带我出逃,父亲与姐姐则留在姬路古城,等候最终一战。往后发生的事,我再没听师父提及,只知父亲败亡,鬼忍全灭。往后四年,天照也病死了。不久后,龙忍的门派也便消失了。
偶遇之后,我约见过鸦逗女两三次。她什么也不肯多讲,造型扮相也越来越鬼气。我终於不想再理她,直到1998年8月16日夜晚,天阪酒店泊车场内的那场枪战--
枪声平静之后,飞鸟还没有回来房间。那个时刻,极幽极静,清明的月色之下,我曾望向窗外。竟看见一记凌空飞度的背影。只在刹那闪现,起落在大厦的垂直边沿,全然没有声息。转眼间,已消失不见了。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却断定那是「鬼忍夜行疾」的身式。因为她的身型,像极我的母亲。
「鸦逗女!」我盯着她:「你快告诉我,那个夜行的女人,到底是谁?」
「咦嘻嘻嘻……」
她只会像厉鬼一样的淒笑,不会开口说话。
「你要怎样才肯开口?」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我要我们造爱。你一边享用我的身体,我一边回答你的问题……」
我几乎没有犹豫,便撕开她的外衣。我对自己说:在射精之前,我要洞悉一切的玄机。而射出的时刻,亦是鸦逗女的死期。
我便撕开了她的外衣。
这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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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记得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有位罗家英老师很喜欢秀英文。后来班上有位周同学在忍无可忍之下,终於狠狠将他殴打。
此刻我真的可以体谅周同学的苦处。假如这位海曼将军的身边没有那么多重装卫兵的话,我必会愤然出手……
他分明是地道的南美人种,却无端说出一口抑扬顿挫的中国北方话来。而且烦琐啰嗦,令人十分无奈。
「寒蝉小姐。你是一职业杀手。我告你,那个……啥呢……这个……职业杀手,他就不是业余的。你说,那个……他要是业余的,他就不算杀手……」
「大概,那个,也就六十年代吧。有那么一回,咱在中国瞧见红卫兵造反。嘿!你别说,那场面我的妈呀,血腥。有一老工人,拿根铁棍儿,这一路上敲呀打呀,整一大闹天空……妈了屄,老头没少杀人。嘿,他就是业余的。对不?没事儿杀俩人,拍苍蝇似的。那个不算职业杀手……」
「那个……我说呀,咱既然找你合作呢,自然得尊重你的职业。不可能你分明是杀手,愣给整两馒头春卷要你卖。再说了,咱好歹也是贩卖毒品的,哪能参合那门子事儿?你说对不?」
……
大概是他很久找不到人说中国话,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兴致也很高昂。全然卸下平日的威仪姿态,英容可爱,眼目亲和。
倘若为人所见,谁又会相信这位眉飞色舞的街鳖老头,竟是全球三大毒枭之一的道格拉斯.海曼。
原来人和人的身份,真的都只是相对的。只看你面对的人是谁。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海曼说完了所有的废话,才开始切入主题。
他说:「的确,刺杀三丸恐怕比日本首相还难。而我要你去杀的人,是王国权。这条老狐狸,智谋极深,俨然三丸身边的军师。何况在他的身边更有一个叫信一的高手,难缠得很……」
「为……为什么是他?」
其实我说的那个「他」,是指的信一。听海曼念出他的名字,我竟有些惊惶失态。而海曼说出的下一句话,更令我莫名惊诧。
「寒蝉小姐。我知道,50天前,就有人雇你杀掉他。可惜你失败。」
「你……难道是你……」
每一行都会有独到的行规。就像一个真正的职业杀手,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谁。更不可以询问。
王国权这一单,是赤川给我的。我跟她合作了很多年,从来没有破坏守则。此刻我对着海曼发问,已算是破规。
而他显然知情,或许出於对我的爱护,只用很委婉的句子作答:
「假如,我和三丸搞到两伤,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坐收渔利。」
当时我蛮以为他是委婉承认。后来才知道实他所说的另有其人。
人间社会,真的好像阿修罗的道场。太多残暴的纷争吃食,更有藏在皮相之下的汹涌邪欲,深算伎俩。
你不过如此单纯的杀手,癡行一己的道路,终於坠落到身不由己的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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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晚间,思绪烦烧。如此缭乱複杂的阵局,万缕千丝,令我无所适从。
在浴缸内。打过电话给信一。
听到却是姬雅甜腻的声音。
这才想起,那台原本即是她的话机。就在24个小时之内,他们有过见面。--这会令我感到不安。
人家一个女人越敏感,她就会越脆弱。以前我不相信,直到那夜失眠。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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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
天亮之前,我都在鸦逗女在阴道内辛苦劳作。
她说了很久,我也忍了很久。
女人,惟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最坦诚。而求来这样的坦诚,男人是要付出精力的。
跟她这样的女人做爱,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她算是容颜秀美,身形玲珑,铺上厚重的粉底,便也掩盖了眼角的雀斑和侧脸的微瑕。
侥是如此,我仍是如受煎熬。终此一生,再不会有更妖异恐怖的性爱场面。她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分明被刺透肩骨,钉上墙壁,鲜血未止。却非要淫荡扭送,不似人型的骚。
一个小时前,我撕开她的外衣,这具妖异的胴体便曝光出来。她没穿内衣乃是料想中的事,真正骇人的是她周身密佈的彩绘图纹。
青绿或深篮的油彩,在赤裸的女体上勾勒出异的线条。又像符咒上刻画的图形,蜿蜒铺张,密密麻麻。似是某种秘的生殖崇拜,淫邪而危险。
她的性器溢出粘稠的液体,这与普通的女子是不同的。温度也十分炎热,却没有不适的感觉。她也不叫床,只是不停发出淒惨乖张的邪笑。
我一直在貌似温柔的抽插,甚至亵玩她的乳房。她天生就是荡妇,拧捏越重笑到越欢。肩膀被钉在墙壁,左手无法抬的起来。只得用单臂环绕在我,双腿竟夹在我的腰上。就像乌贼鱼的腕足,紧紧吸附。
在她的第一次高潮熄灭之后,我开始静听她陈述。阴茎始终不得抽出。我若罢市,她便矜持地惜字如金。
「当年,侍郎大人死在姬路岚丘。并非战死,乃是服毒。他其实可以不死,却无力保存鬼忍的残部。於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鬼忍的苟延。只有见到他的屍体,天照才肯封刀罢手。而这些,都是芹夏姬生前就料定的……彼时,大人以为你们母子俱已身亡,便将《鬼忍书》传给了你的姐姐……」
「我的姐姐……唔,那么后来……」
「信一大人,你若大力点,我才肯说……唔……喔,啊,啊……啊哈哈哈,舒服极了,大人,舒服极了……咦嘻……说,说……」
她的确是很坦诚的女人,做爱归做爱,只到认真叙述的档期,便收起淫荡的嘴脸,好生拘谨详实:
「姐姐,彼时不满十岁。却被二十一名忍者尊为领首,是她的忍道妙、武技精湛,亦是对侍郎大人和《鬼忍书》的愚忠。姬路一战后,鬼忍沉寂了四年。就连天照真草都相信我们全灭。偏偏在祭节的那日,姐姐推翻了像,天一般降临在龙忍的坛。七天后,天照真草便暴毙而死……再往后半年,群龙无首的龙忍集团,便也鸟兽散了。」
鸦逗女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到:
「只是可惜,那次姐姐遗失了《鬼忍书》。正是因此,即便消灭了强敌,鬼忍也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在日本忍者的版图分佈上,成为迷样的一支。然而蹊跷的是,相应的《龙忍章》,也随着龙忍的消逝,杳无音讯。信一大人,你虽是鬼忍的后代,修炼的却是龙忍的功技和忍法,你可知道《龙忍章》的下落?」
那卷《龙忍章》,其实在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它记载着权势和荣耀,亦写下变乱和沧桑。
而此刻在我的心中,早已没有任何仇恨了,便不再关注它的意义。一天前,我和飞鸟做爱的时候,正把它垫在飞鸟的臀下,她身上分泌的液体,曾湿掉裹藏的油纸。
一个人的心里,若不再有手造的圣,便无所谓贪欢渎圣。之所以执着《鬼忍书》,只为寻找我的姐姐。我隐隐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长,於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关於王叔的来信;寒蝉的枪击;飞鸟的遇见;三丸的对峙;海曼的登陆;以及前夜天阪酒店那记凌空飞跃的背影;那两卷秘的书;这两个淫荡的女子。
离开飞鸟不出24个小时,我竟然有被淫妇轮奸的感觉。
「那么鸦逗女,我要问你,我的姐姐,她现在身在何处,用的什么名字?」
「大人,这是我不可告知的。你虽是侍郎大人和芹夏姬的儿子,却并非鬼忍的门人……」
「你这个贱女,不要再胡言。她知道我的身份,自当来寻见。莫非她已不在人世了?」
「大人,她并不知你还存活在人世,更不知关於你的任何。只当和芹夏姬一并烧死在北冰洋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她没有《鬼忍书》,我便不当她是首领。」
「你……」
「信一大人,鸦逗女的阴户忽然痒难耐。不如请你来吮吸片刻,看我是否还能想起些什么重要提示。」
她说出这句,我真当想将她大卸八块。但转念一想,也只有忍辱负重。
将坚实的阴茎愤然抽出,改用口唇低空作业。如此腥臊的味觉,令我快要呕吐出来,我心中暗想,这完毕,便是你的死期。
她的大腿将我的脖子夹住极紧,无法抬头,令我看不见她大胆的抽搐和放肆的白眼。她不断要我加剧,手心按压在我的后脑,惟恐我离开她而去。
「信一大人,你不过是鸦逗女胯下的玩物。」
而这句显然激怒我,便开始更为疯狂的进攻态势。这式的疯狂与喜厌爱恨皆没有干系,只是性爱本能的驱使。性爱本来就像战争,杀到眼红的十分,只会更沉溺,不再有保留,誓要分出胜败方休。
就在这心不由己的微妙关头,忽然之间,她停住摇摆和禁脔,所有的浪声和诡笑也全都嘎然而止。她的两腿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乎粉碎我的颅骨。我根本无法摆脱,口鼻也深深陷进她的阴唇真空……
我知道,倘若再捱下去,即便颅骨不碎也必窒息而死。我想起来,师父曾说过「女忍法」的阴损犀利。想不到初次领略,竟是生死一线的险恶……
好在她最终松开,我瘫软在地,连挣扎的气力都失。
「你……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你要么杀了我……」
「咦嘻嘻嘻……」她的面色依然死寂惨白,笑声更添几份恐怖的意味。肩胛上的手剑仍是刺进墙面,将她牢牢制约。而血水和淋巴液参杂着流出。
她开始左右扭动身形,下蹲,像是蜿蜒而下的蛇。她完全可以将那枚手剑拔出,却选择如此残忍的方式--
空空的手剑依然钉落原有的位置,动也没动。而鸦逗女的肩上的骨肉,竟被利刃切割开来。没有人动过它,她的骨肉是被自己的体重劈开的……
她一直放肆的笑,又像是在哭叫。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诡异的惊人--在我与她做爱的时候,就发觉她身体极软。却再也没有想到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见她弯下腰去,将头部放在自己的胯下,夹紧。随后伸出长舌,舔食自己的淫水和我的精子。她在自己的胯下,一边冷冷地望着我,眼鼻扭曲……
而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全身遍佈的秘鬼怪纹路,竟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冷冷地望着我,轻柔的说话:
「对了。信一大人,我想起来了。大约一个月前。有个叫弥生飞鸟的女警察被人迷奸,是我下的药。她,最近好像跟你很熟。」
说完这句,她便自窗口跃出而走。衣服也没穿。
玻璃和窗棂上,分明遗下一行血花。有些也溅落在我脸上。
1998年8月18日,清晨。我赤裸着身体,狼狈地仰躺在水泥地板。在虚软的阴茎之上,是初晨的第一缕阳光。
暖而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