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点着头，“真不能说。”
“哦。”
依然重新躺在沙发上，“好吧，下次再有好戏别忘了叫上我，要不然……”
“你怎么这么色？”
韩锋斜了依然一眼。
“男人看得女人为什么看不得？”
依然撇了撇嘴，“看热闹还要重男轻女？”
“说的也是。”
陈斌摸了摸自己肚子，“饿死了，不知道郑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哥们儿来……”
“谁知道……”
韩锋开始抽烟，三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直到韩锋抽完第三根烟，房门那边才发出轻微的开锁声音。
看到郑建拎着塑料袋走进来，依然起身将食物拿过来在桌上，韩锋和陈斌也围拢过来，三个人打开餐盒开始吃饭，见他们谁也不吭声，郑建愣愣地问道：“怎么了？你们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没啥，饿了。”韩锋应声答道。
“嗯，饿了。”
陈斌和依然也异口同声回答着，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真的假的？”
郑建一脸疑惑坐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机，“你们不是又想什么坏事呢吧？”
“哪有？”
依然连忙否认，“你买的东西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儿……”
郑建转着遥控器，发现没有什么可看的节目，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洗澡睡觉……”
“累了就早点儿休息。”
依然又来了一句。
“就你话多！”
韩锋瞪了依然一眼，“吃你的饭。”
“要你管！”
依然也瞪着韩锋，“你话也不少！”
他们吃过晚饭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依然洗完澡从韩锋的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韩锋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依然韩锋先是笑了笑，然后指着对面桌上的一个透明塑料袋对依然说道：“那个你要不要？”
“什么东西？”
依然顺着韩锋的手指看去，只见袋子里装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玩具熊，连忙一把拿过袋子掏了出来抱在怀里，“哪来的？好可爱！”
“买那套内衣的时候一起买的。”
韩锋回答道，“本来打算你和晚晴每人一个礼物，结果……感觉这个给晚晴不太合适，还是给你好了。”
“这么好？”
依然警惕地看着韩锋，“你又有什么企图？”
“靠！爱要不要！”
韩锋骂了一声，“这不六一了吗……”
“你当我是小孩啊？”
依然斜着眼睛看着韩锋。
“随便，不要拉倒。”
韩锋伸出一只手，“给我送别人去。”
“算了，看你一番心意，不要白不要。”
依然抱着玩具熊走了出去，“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看她从阳台外面给自己拉上落地窗，韩锋在房间里摇了摇头，把书扔到桌上关掉了灯。
接下来的周六周日两个休息日除了曹扬外其余的几个人差不多都窝在家里，偶尔会到装修的中心去看一眼，装修的进度很快，就连依然这种完全外行的人都看得出来施工方的尽心竭力。
星期一的早上，郑建破天荒地起得很早，因为郑强居然在九点钟安排了一个高层的全体会议，和陈斌、曹扬一起来到公司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正指向八点四十分的位置，他们三个男人加上苏婷坐在会议室里足足喝了五分钟的茶后郑强才带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郑建愣了一下。
严格来说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她的个子不太高，也许只有一米六出头，肤色也不是很白，好像刚晒完日光浴的样子，胸部倒是很大，把那一身职业套裙撑得鼓起来很高，光着的脚上穿了一双坡跟的银色凉鞋，一头刚过耳垂的蓬松卷发看起来应该是经过精心打理的样子。
跟着郑强走过郑建对面的时候，女人对郑建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于是郑建也笑了起来。
郑强走到原本属于财务总监严晓娟的位子后拉了拉那把椅子，那个女人便很自然地坐到了上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见韩锋的位置空空，郑强摇着头叹了口气，正想要问韩锋会不会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一闪，韩锋已经叼着烟卷走了进来。
“少抽点儿烟吧。”
郑强把烟灰缸推给韩锋，待韩锋坐到椅子上才又开口道，“给你们介绍一下……”
指了指着那个女人，“蒋羽珊蒋小姐，刚从国外回来，是我老爸好朋友的女儿，从今天开始接替晓娟姐的位置担任公司的财务总监，大家欢迎一下吧！”
听郑强介绍自己，蒋羽珊站起来笑了笑：“我刚从外面回来，很多事情还不太懂，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她的目光移动到苏婷身上的时候，郑强适时道：“这位是苏婷苏小姐，公司的行政总监……”
分别跟苏婷、陈斌、曹扬和韩锋打了招呼后，郑强看着自己的弟弟郑建对蒋羽珊道：“这个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当然。”
蒋羽珊再次笑了笑，“虽然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不过郑建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我倒是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郑建笑着答道，“羽珊可比小时候漂亮多了……”
“羽珊可比小时候漂亮……”
中午吃饭的时候，韩锋坐在餐厅的一角大笑个不停，气喘吁吁地对旁边的陈斌和曹扬道，“咱们的郑建哥多会说话！”
“我操！”
在韩锋对面的郑建正抓着头，“那韩哥你说我能说什么？”
“说的挺好的。”
曹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羽珊……郑建哥，你们俩有奸情吧？”
“有个屁！”
郑建呸了一声，“不过是小时候在一起玩罢了，我记得那时候这丫头就知道跟我耍脾气，没事就得哄着她……不过今天看来好像不太一样了。”
“废话！”
一边的陈斌接茬道，“这都过去多久了？女大十八变不知道？”
“也是……”
郑建点着头，“她的胸变得还真大……”
“口水流下来了。”
曹扬指着郑建，“你小心点儿，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可别玩火烧了自己。”
“放心吧。”
郑建看着曹扬，“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
说着不怀好意地盯着韩锋。
见郑建望向自己，韩锋摸了摸头：“咱们换个话题，我说你怎么没有约你家羽珊吃午饭，居然还肯陪我们？”
“我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郑建嘎嘎笑了起来，“其实是被苏婷抢先了一步，她们好像出去喝咖啡了。”
“女人啊……”
韩锋摇了摇头。
“女人总是很容易混熟。”
曹扬嘿了一声，“不过似乎很少有能像咱们兄弟这样的，性别原因吧？”
“应该是把。”
陈斌喝了口水慢吞吞地附和道。
吃过午饭，郑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歇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三点钟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郑建起身拉开门就看见了门外背着双手的蒋羽珊。
“坐！”
蒋羽珊走进他的办公室之后，郑建招呼着蒋羽珊坐到自己对面，“上午都没时间跟你聊天，从国外回来多久了？”
“没几天。”
蒋羽珊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手上捏着一个小盒子，“送你的。”
郑建接过盒子打开发现是一只精致的打火机，擦着火又吹灭火苗，这才对蒋羽珊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我哥也没说，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还要你送礼物给我……”
“那有什么关系？”
蒋羽珊笑了起来，“这本来也不是给你的，我在那边买给爸爸的，结果他说要戒烟，我就拿回来了，正好送给你……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
郑建想了想，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你那时也不高，还说我。”
蒋羽珊看着郑建，“你爸爸说你还没结婚，真的假的？”
“真的。”
郑建把打火机放到桌上，“刚交了个女朋友，不过还没有结婚的安排，你呢？”
“跟你差不多。”
蒋羽珊换了个姿势，将原来并拢的双腿一上一下叠放在一起，“不给我喝点儿什么？”
“靠！我都忘了！”
郑建站起来挠了挠头，“你喜欢喝什么？”
“什么都行。”
蒋羽珊看着郑建办公室的冰箱，“你怎么在办公室里放这么个东西？”
“嘿……”
郑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放啤酒的，喝着方便。”
说着从里面拿出一瓶果汁递给蒋羽珊，“喝果汁吧，上次别人买来放在这里的，你看看过期了没？”
“哪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
蒋羽珊看了看瓶子上的生产日期，“还好没过期……”
“我这里很少有客人。”
郑建回身坐在位子上，“有客户一般都去会议室谈，对了，你也不小了，怎么会没男朋友，女人不像男人，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
“我才不在乎。”
蒋羽珊打开果汁喝了一口，“也不是没有过，换来换去找不到适合结婚的，这不回来之前刚分了一个，人家不想跟我回来，没办法。”
“也不一定非要回来啊。”
郑建看着蒋羽珊，“在那边也没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蒋羽珊若有所思地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欢新鲜吧，没准过两年再换个地方呢，总觉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无聊了。”
“你从小就这样，我记得小时候你每过几天就要换个玩具玩。”
郑建从记忆里搜寻着差不多快要忘掉的片段。
“亏你还记得。”
蒋羽珊望着窗外，“我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对什么事儿都很难维持长久的兴趣，要不然……算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叫上你女朋友。”
“明天吧。”
郑建看了一下工作日历，“今晚还有个安排，明天晚上我请客。”
“好！”
蒋羽珊起身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吗？”
“早他妈忘了……”
郑建的这个回答蒋羽珊并没有听见，收拾好东西，郑建离开公司接上方琳去了商场，方琳的房间里还缺一些必备的物品，尤其是缺少一个窗帘。
第二天晚上与蒋羽珊的见面是郑建一个人去的，虽然事先买了条漂亮的裙子，可方琳最终还是决定了不去，好在郑建也没有勉强方琳，郑建回来方琳住处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到十一点，他进门的时候相比于出去之前手上多了一个女士包。
“这是羽珊送你的。”
郑建把女士包递给方琳，“你看看，喜欢吗？”
方琳接过包，上面的牌子她很熟悉，这是她喜欢的某个品牌，但方琳从没有背过这个牌子的包。
“喜欢……”
方琳嘴上说着这话，眉头却轻轻蹙了蹙，不过这时郑建刚好在换鞋，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这个细微的变化。
“羽珊还说哪天想让你陪她出去呢。”
郑建继续说道，“她比小时候好多了，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
“到时候再说吧。”
方琳似乎不想再提这个话头，“你今晚还回去吗？”
“没想过……”
郑建抱着方琳亲了一下，走进卧室看了看方琳又收拾了一遍的房间，“你累了吧？”
“有点儿。”
方琳点了点头。
“不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郑建走向卫生间，“洗个澡先。”
脱下衬衫在门边探出头，“宝贝儿，来洗个鸳鸯浴！”
“去！你自己先洗。”
方琳拿起蒋羽珊给她的包塞进柜子的最下层，又看了看这才拉上柜门，拿起电话拨通了依然的号码，“喂，小猫，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不行！我明天要出门，你去中心督工吧，我回来打电话给你。”
依然的声音特别的响，方琳还想继续说什么，依然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依然把两只手抱拳在一起对着面前的韩锋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求求你，带我去吧！”
“大姐！我明天是出差办正事。”
韩锋抽着烟头，“我求求你，我没时间管你啊。”
“我又不用你管，你带我去不就行了，好长时间没出门了，闷死了，我就想找个陌生的地方去走走……”
依然撅着嘴一阵嘟囔，“求你点儿事儿怎么这么难！”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啊？”
韩锋又点了根烟，“天津又不远，我这次不方便带人去，连林律师我都没带。”
“我怕啊，我一个人去万一有什么事儿我找谁啊？”
依然振振有词，“你忙你的，我自己去玩就行，有事儿的时候能找着你就行。”
“说得简单！”
韩锋用力抽了两口烟，“我酒店都订好了，本来没有房间还是托熟人才勉强匀出来一间，上哪给你找住的地方去？”
“我可以跟你住一间的。”
依然露出一脸坏笑，“怎么样？”
“真的？”
韩锋挑了挑眉毛。
“嗯。”
依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吧……”
韩锋吐了个烟圈，“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