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情愿,是因为我在破水12个小时了,宫口还没开过两指,医生怕出危险,决定剖腹产。
就这样,我的肚皮上留下了一条横向的十几厘米长的疤痕。
不过我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我在看到婆婆失望至极的表情後,我的心猛然的收紧了一下。
海涛开心的要命,像是捧着个会动的炸弹一样生硬的抱着小梦,不过眼里流露出的爱意,似乎是在端详着一个绝世的珍宝,久久不肯放下孩子。
公公和海涛一样,开心的嘴都合不拢,婆婆的脸色变化却让我隐约的感到一丝不安。
婆婆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影响家里的和谐气氛,婆婆是个比较有涵养的老太太,虽然心里十万分的希望我能为她们李家生个儿子,不过既然已经改变不了命运的决定,她也没多说什麽,虽然对我的态度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过并没有故意找我什麽麻烦,後来老太太可能也是发现小梦实在太可爱了,渐渐的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小梦也许真的是海涛命中注定的福星吧,自打小梦出生,海涛的公司开始翻天覆地的发展壮大起来,先是承接了哈洽会的几个大单,然後和深圳一家大型印刷厂联合,并用极低的价格从他们那边接手了一台近乎全新的高端印刷机,到08年,海涛手里已经有了近500万的资金积累,可以说事业算是基本成型了。
可惜我却失去了工作,我修完产假後是07年春节後的事了,等我去到学校才知道,学校已经换领导了,新来的常务副校长是一个从外单位犯了错误的人,不过这个人来到我们学校也没改他的恶习,我才上班几天,就盯上了我,总是有事没事的叫我过去办公室了解情况,等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他又根本没谈过任何工作有关的事,和我聊的基本都是一些很不找边际甚至我觉得很难堪的个人问题,开始我默默的忍了,没声张,回家和海涛说过这些情况,海涛气的骂娘,劝我干脆辞职算了,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觉得只要自己行的端走得正,谁也拿我没办法。
可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他也许是觉得几次尝试後我没声张是心里怕了,後来居然越来越夸张起来,有几次居然在办公室里试图过来抱我,我羞恨的严辞推开了他。
忍耐了几周後,在一次他要求我晚上过去他家里谈我的工作安置问题时,我终於爆发了,在他办公室里恼羞成怒的大骂了他一通,摔门而出。
我本来是有人事关系的正式教师,他在几次没得手後,他开始动用手中的权力来企图让我就范,不但不给我复职代课,还自作主张的把我安排到招生办,无耻的告诉我,想做回老师,就要让他开心,他不开心,我就要去做对外招生工作。
我彻底被激怒了,一纸辞职信摔在他的脸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工作了6年的学校。
丢掉工作可能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重大挫折,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几天不出门,大哭了好几次。
不过这事正好随了海涛的心愿,他一直都是希望我能全身心的照顾小梦,没了工作,正好可以做一个全职太太,反正家里现在越来越好,根本不缺我这份微薄的工资。
我心里不甘,可是我有什麽办法来反抗命运?
本来想暂且先安心的在家里照顾小梦也好,反正有人养着我们母女俩,日子也过得不比任何人差,可谁成想,这一失业,就是3年。
其实在哈尔滨的两年我也没觉得太过无聊,那时候小梦还小,虽然整天围着小梦转,不过偶尔会和几个好朋友出去走走,在哈尔滨,我有几个要好的姐妹,那两年,我们的关系好的像亲姐妹一样。
姜珊就是她们中和我最要好的一个,她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娘家条件好,很有钱,人也长得漂亮,那时候,我和姜珊还有另外一个专业的女生并称我们学校的三朵金花。
毕业後,她家里花了大笔钱把她安排进地税局工作,也很快就结了婚,老公在银行,是个科长。不过她俩始终没有孩子,她没说,我也没问,不过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十有八九是结婚前打胎次数太多了,才不能怀孕的。
这也不能怪她,姜珊什麽都好,就是在男人身上吃了太多的亏,上学时候,和我一样被无数男生追,她开始选择了其中最帅的,可就是在为了这个男生做了她人生的第一次人流的第二天,她就亲眼看到她的男朋友搂着一个大一新生学妹从一家小旅店里走出来。和这个男生分手後,大家都劝她再找男朋友的时候要选择人品好的,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吸取经验,反倒有些自暴自弃,在又一次为了另一个抛弃她帅哥打掉孩子後,开始彻底放纵自己,整天和一些千百怪的男人胡搞,到毕业时,她在学校里的名声臭的要命,到处流传着她的花边新闻。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我们俩的友谊,姜珊本身并不坏,我也不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虽然我很不齿她混乱的交际圈,不过单纯从朋友的角度来说,她绝对算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她很讲义气,做事做人从不斤斤计较,性格也开朗,和她在一起,每天都不用担心没有新鲜事玩,而且,她了解我的性格和脾气,她从来不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介绍给我。用她的话讲,她姜珊是一朵有刺又妖艳但是很多人都可以来采摘的月季花,而我,是一朵长在池塘深处谁也采不到的荷花。
我对她的这个比喻不大感冒,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永远朝着一个目标,永远高傲的仰着头的葵花。
海涛也听说过好多关於姜珊的流言,之前也反对过我和她有过多交往,我知道海涛是担心我跟姜珊学坏,就安慰他说我虽然和姜珊关系好,但绝不会学她去尝试那些事,不过海涛还是很不放心她和我的交往,有次他还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娜,你能理解姜珊那些事,为啥不能原谅你老妈呢?
我立刻语塞,不知怎麽回答,不过海涛的话对我确实起了作用,我开始渐渐转变了对母亲的态度,我们来北京後,还把母亲接过来帮忙照顾小梦。
终於说到了北京。
呼……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刚刚从那个男人那里离开前,我特意补的妆应该又花了,没心情理会这些,车仍然飞速行驶在我熟悉的街道上,离家越来越近,我心中也愈加杂乱和恐惧。
如果不来北京,今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