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羞,气,恼,抬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魏老六的左脸上。魏老六的捏着她奶子的手松开,挪移到自己火辣辣的脸上。
魏老六有点发懵,一巴掌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在旮旯屯还没有谁敢打他一巴掌呢,竟是他打别人了!按惯例他应该野性大发,把李香云拖到地上一阵毒打,但他没那么做,而是心里暗暗发狠:偿还二十万,也包括她李香云。
魏老六冲李香云点着头,狰狞地笑着:“好好!李香云,够泼辣!但请你记住,你这一巴掌是要付出一千倍的代价的!”
说话间,他已经提上了裤子,又毒辣阴险地说,“我的老二没了,可你男人的那个还长着,这有点儿不公平吧?”
他又盯住李香云怀里的小男孩正露着的小鸡子,用手捅了一下,嘿嘿笑道,“他的这玩意也在长着,这更不公平啊!”
李香云不觉全身一阵战栗。
魏老六结束了他野兽般咆哮的表演,下意识地用手揉了一下空荡荡的裤裆,把裤带重新扎好,又回到了六无主惊乱在屋地上的鲍柳青跟前,阴险地盯着她。“鲍柳青,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一句话:那四万元今天到底给不给?”
鲍柳青祈求地望着他。“我没说不给,只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你总得容我们一些日子去筹措啊!”
虽然她心里一清二楚,根本没地方去筹措了,但她也只能这样拖一天是一天了。
魏老五在一边已经不耐烦了,竟然从腰里拽出一把明亮的尖刀来,一甩手,咔地一声冠到了王家吃饭的饭桌上,那刀身还微微颤动着闪着寒光。“不行!就今天还!看来和你们说好听的是白费吐沫星子!你家王二驴不是能动刀子吗?老子我也会,他不是把老子的命根子给割下来了吗?那老子就把他家女人的骚比给铉下来!一还一报儿!”
李香云紧紧地抱着孩子,明显手也在颤抖,但她远比鲍柳青要镇定得多。
鲍柳青吓得面色惨白,带着哭腔说:“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啊!我们一定想办法给你们借钱,你们在宽限几天吧!啊?就算可怜可怜我们孤寡的女人吧!”
魏老五吼叫道:“可怜你们?可谁可怜我们啊?你们是女人,起码还可以做女人,可我们是男人,却做不成男人了!如果今天不拿钱,哼哼!老子也让你们做不成女人,把你们的那玩意也给铉下来!”
魏老六又转换成红脸,随手拔下桌子上的尖刀,在手里旋转着,回头对魏老五说:“五哥,咱们也不能逼人命!就再给她们几天期限!”
转头看着鲍柳青。“这样吧,再给你五天的时间,第六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来拿钱!这样可以了吧?”
鲍柳青茫然地点着头。但她知道,第六天的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钱,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也只能点着头。这一刻应付过去,就不要去考虑下一刻了。
魏老六摆弄着手里的尖刀,语调阴森森地提醒说:“虽然容限你们几天,可我必须把丑花说清楚,也就是告诉你们,如果五天后依然拿不出钱,会是怎样的后果:第一,法院就会来封你们家的所有财产,还有你们的承包田,统统拍卖顶债,顶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们还要继续还,那样你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但这只是官方的例行公事的程序,还不包括我们魏家对你们采取的措施。这第二,就是要告诉你们,五天后你们不还钱,我们魏家对你们制裁。我们的行动就不会像法院那样有理有序的人性化了,因为,像我们这样已经死活都一个价钱的人来说,是不会在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一个生不如死的人还会惧怕什么呢?到那时,对你们的制裁会有这样几种:第一,用你们两口人的性命偿还我们失去的命根子;第二,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法回敬你们,那就是把你们家男人的那玩意也割下来,当然也包括李香云怀里的那个男孩的。当然了,王二驴的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他在监狱里,那就只有王金贵替他弟弟受罪了!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刚才老五的说的那种,把你们王家女人的撒尿那玩意统统铉下来,也包括金凤和银凤的!”
鲍柳青额角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子,全身瑟瑟发抖。李香云更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色惊乱地看着魏老六。“你以为这是旧社会吗?你想怎样就怎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样你们也是要同归于尽的!”
魏老六狰狞地笑着:“李香云,你不要拿法律来吓唬我们!像我们这样连男人都不是了的男人,活着和死了还有啥区别呢?只要我们报仇了,解恨了,后果无所谓,我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最好是把你们揉烂了,撕碎了,然后再同归于尽!哈哈哈!这绝不会是吓唬你们,或许,你们处在我们这样的悲惨情况下,也会是那样的!”
魏老六的话像炸雷一般轰鸣在鲍柳青的耳边,她顿觉一阵熏晕差点倒在地上,急忙扶着炕沿才没有倒下。李香云急忙把孩子放到炕上,起身把鲍柳青扶坐到炕沿上。过了一会儿,鲍柳青才有气无力地又哀求说:“难道就……非得这样吗?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吗?求求你们了,我们会想办法赔偿你们的!”
魏老六得意地看着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鲍柳青,又稍微缓和点语气说:“当然,这些残酷的方法也不是我想做的,前提是五天以后你们交不上赔偿款,要是你们筹到了钱,那今年就不会找你们麻烦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再交明年的那四万元,当然了,程序还是这样的,交不上钱,这些方法还是要进行的!至于说,有没有两全齐美的第四种方法,我目前还没有想到,如果你们想到了,那我们就再商量!”
魏老六心里在野性奔腾着那第四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