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才是第一个工程哩,还没干完呢,谁知道挣多少?”
王二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从来不喜欢云山雾罩的吹牛。
“你小子就是尿性,我早就说你能有出息!”王有道恭维着说。
王二驴嘿嘿笑了两声,他倒是喜欢听别人说他尿性,事实上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尿性。他由此对王有道的厌恶感减弱了几分,加之又免费坐人家的摩托,就缓和了语气,问:“二叔,你这是来镇里干啥哩?”
王有道得意地晃着脑袋,说:“我是来开会的哩,派出所召开村屯治安大会,还说以后给我们这些治保主任发电棍哩!”
王有道刚被魏老大提拔为治保主任不久,如同天降大任于斯人一般的气活现。
操,芝麻大的官,还是靠给魏老大当狗得来的,有鸡巴毛气的?王二驴心里狠狠地骂着,嘴上却说:“二叔,你挺有才的,你看是咱们老王家唯一当干部的人哩!”
王有道更加晕乎,就又说:“你二叔我还不满足哩,以后还要争取当个村里副主任什么的哩!”
王二驴对他当什么狗屁官不感兴趣,这个时候,他倒是想从王有道嘴里探听些他想知道的消息,就问:“二叔,你和倪老疙瘩家是邻居,俺问你点事呗?”
王有道手里收了摩托的油门,缓慢下来,回过头,疑惑地问:“啥事?你就说呗,二叔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王二驴迟疑了片刻,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倪小慧回到家里,或者说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倪小慧?王有道难免不想起王二驴的强奸案子来,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还真没看见倪小慧回来过,我只听他家里人说,她在县城的一个酒店里打工……二驴子,你问倪小慧干嘛?难道你又想操她了?”
王有道也是一个坯子出身,说话也异常的粗野,而且后面那句话明显带着讥讽的意思。
王二驴有些失望,又被他后面那句话激的恼羞,不高兴地说:“二叔,你是咱王家人,难道你也说这样的话?”
王有道虽然是魏老大的走狗,但他也不会知道王二驴是被冤枉强奸的内幕,他只是以为王二驴是因为这事尴尬呢,就急忙逢迎说:“二驴子,这事没啥难为情的,你才是咱王家的爷们哩,敢把魏家兄弟的女人给上了,我服气着哩!”
王二驴被这话给哽住了,不知道是该抱屈还是该得意?虽然他第一次那个强奸的罪名是被冤枉的,可是一个月前,他又确实把倪小慧给上了,尽管那又是一个倪小慧的圈套,但毕竟已经发生那事儿了,他心里无法不纠结。但他的秉性历来是一码是一码,他绝不会甘心那个假强奸案被人们认定为事实的,他费劲心机找倪小慧,不就是为了让她给自己洗清这个抬不起头来的罪名吗?于是,他不得不解释说;“二叔,既然你不知道,俺就告诉你实话吧,俺那次根本没强奸倪小慧,是她和魏老六设套陷害俺的,把俺喝的饮料里下了药,俺就晕过去了,之后就被他们诬陷成强奸了!”
王有道确实很惊讶,问道:“啊?还会有这事儿?”
王二驴既然想解释了,就想解释清楚,说:“就是这事儿,你还记得魏老六被俺打掉门牙的事儿吧?那是因为他调戏俺媳妇白薇,俺才打他的,之后他就记恨俺,和倪小慧合伙来陷害俺,俺是咽不下这口气的,魏老六进监狱了,俺要找倪小慧给俺恢复名誉,可那个小婊子一直躲着俺,找不到她!”
王有道回想着魏老六和王二驴媳妇白薇的那些丑事,心里似乎明白王二驴为啥进监狱了,他相信那是魏老六设的套儿。但王有道是魏老大的人,提起魏家兄弟,他难免忌讳,唯恐说走嘴什么,就避重就轻地说:“二驴子,二叔告诉你一句好话,以后要忍着点,咱惹不起魏家人……”
王二驴的犟劲被激发出来,说道:“你这是啥话?难道他调戏俺媳妇,俺也要忍?”
王有道嘴角泛起意思不易察觉的冷笑,忍不住说:“你不忍又能咋样?你进监狱了,你媳妇还不是照样被魏老六霸占了?我听说啊,巍老六又要从监狱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