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的真正身份,他绝不会放任萱儿自由离去,现在剩下的只有一战。
唐猎缓缓握紧了右拳,内心中开始默默的祈祷,圣龙纹身能否再次救他於危
难之中,发挥出身体最大的潜能呢?
长空阴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神情,以唐猎的身手敢於和他对抗无异
於螳臂挡车,可是唐猎双目中流露出的镇静与平和早已超出了他的真正水准,很
少有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长空正欲出手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皱了皱花白的长眉,缓缓收起
愤怒,转过身去,却见烈斩和十多名武士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翼族武士向这边跑
来。
玄波和萱儿同时惊呼了一声,那武士胸口被一支手腕粗细的巨箭射中,鲜血
仍然在不断流淌,显然已经不活了,两人不忍卒看,同时扭过头去。
长空大惊失色,迎上前去:「烈斩!究竟怎么事?」
烈斩怒视唐猎大吼道:「我也想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霹雳箭乃是盗族
特有的武器,一定有奸细混入了我们的部落!」
唐猎从他死死盯住自己的怨毒目光已经明白,烈斩分明想将奸细这个名号算
在自己的头上。
烈斩和那十多名武士将唐猎三人层层围住,烈斩指向唐猎咬牙切齿道:「你
给我老实交代,究竟用何种方法向盗族人通风报信?」
唐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我们来到这里,便始终处於你们的监
视之中,连石窟都没有机会踏出半步,何来报讯之说?」
「你再不老实交代,今日便将你们碎屍万段!」在烈斩的带领下翼族武士同
时抽出武器,凛冽的刀光闪烁在唐猎的身体周围。
长空的右手缓缓抬起:「慢!这件事大有蹊跷,先将他们三个关押起来,等
我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再做处置!」
烈斩恨恨收长刀,示意手下武士上前将唐猎三人捆住,唐猎明白此时反抗
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只好任由他们捆住,将三人押入原来暂住的石窟之中。
在其他武士退出石窟之后,烈斩一把抓住唐猎的黑发,恶狠狠道:「唐猎,
今日我定然要你吐出实话!」右膝狠狠的顶在唐猎的小腹之上,唐猎双手被缚,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痛的浑身打颤,双膝跪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玄波扑了过来,用娇躯挡在唐猎身前。
烈斩冷笑道:「看不出,居然她们待你如此情深!」内心中忽然生出说不出
的嫉恨,正要出手折磨唐猎,却听到外面传来同伴紧急的呼唤声,只得暂时放过
了唐猎,转身向石窟外跑去。
唐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玄波和萱儿含泪围在身边看着他,唐猎笑道:「这
烈斩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话未说完,却剧烈的咳嗽了起
来,烈斩刚才的一击着实不轻。
石窟外忽然传来阵阵惨呼,三人都被绳捆住,看不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状况,内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唐猎低声道:「翼族一定发生了事情,我们要想办法尽快解开绳。」他环
视石窟四周,终於找到一块尖锐岩石的一角,慌忙挪了过去,利用岩石尖锐的棱
角想要磨断绳。
石窟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似乎正向石窟的方向而来,唐猎内心中紧张到了
极点,可是捆缚他的绳似乎为特殊材料制成,坚韧非常,摩擦许久却丝毫无损,
手背的皮肤却被磨破了多处。
忽听玄波和萱儿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唐猎转身望去,却见白发苍苍的巫医姆
闵纳气喘吁吁的沖入石窟之中,她来到唐猎面前掏出一把手柄镶嵌钻石的锋利尖
刀,割断捆缚在唐猎身上的绳,声音嘶哑道:「快带她们离开这里,盗族人打
来了!」
唐猎接过姆闵纳手中的尖刀,迅速为玄波和萱儿割断绳。姆闵纳在前方引
路,三人紧随在她的身后溜出石窟,却见前方月牙湖边战事正在激烈之中。
翼族武士翱翔在空中手中骨质长弓不断施射,地下却是数千名身穿黑色甲胄
的蒙面武士,他们两人为一组,利用石笋作为掩护,其中一人肩扛类似火箭筒似
的铁筒,另外一人负责瞄准射击,手腕粗细的巨箭如飞蝗般向空中射去,这种地
面对空中的大规模战争唐猎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这些黑甲武士就是盗族人,他
们手中的武器等於原始的地对空导弹,威力强大无比。
巨箭一经射出呼啸向空中而去,力量用尽之时,巨箭猛然炸裂开来,从中散
射出无数细小的箭镞,杀伤力成倍增加,一时间空中惨呼不断,中箭后的翼族武
士,从空中垂直跌落下去,有的直接摔在坚硬的岩石之上,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翼族人佔据空中的优势,骨质长弓的杀伤力虽然不如盗族的巨箭,可是准确
性要远远超过对手,居高临下、箭无虚发,盗族武士的甲胄虽然厚重,却无法护
住双目,而这恰恰成为他们的死穴。
双方都是倾尽全力,一时间整个营地中处处充满血腥,双方的损失都是极为
惨重。
趁着翼族和盗族全力交战之机,姆闵纳带着唐猎等人绕过战场,向西北角的
石柱群进发。曲曲折折穿行了十分钟左右,前方石林中现出一条狭窄的小路,姆
闵纳低声道:「你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前行,便可以走出这片石林,遇到转折之
处一律右转,千万记住!」
唐猎对这位老人充满感激,恭敬的鞠了一躬,这才带二女离去,刚刚走入小
路之中,便听到身后一声惨呼,转身望去,却见姆闵纳双手捂住胸口,一支巨箭
穿透了她瘦弱的身体,鲜血如涌泉般流出,花白的羽翼因为剧烈的折磨而不断颤
抖。
唐猎目眥欲裂,爆发出一声悲怆的大吼,玄波和萱儿同时痛哭道:「婆婆…
…」
一队盗族人飞速向他们的方向追赶而来。
看到娇美的玄波公和清丽绝伦的萱儿,这帮盗族武士发出兴奋的吼叫声,
队伍以扇形分开向唐猎三人包绕而来。
唐猎拉起玄波和萱儿沖入狭窄的小路之中,小路仅仅容纳两人通过,唐猎让
她们先行逃走,自己留下断后,手握刚才从姆闵纳手中得来的尖刀,怒视这帮盗
族武士道:「王八羔子,来吧!」
盗族人身材粗壮,爆发力极强,可是在狭窄的道路中无法对唐猎形成围,
一名盗族武士手握双刃斧大吼着向唐猎沖来,二十米的距离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沖
到,双刃斧刮起两股强劲飙风,分别向唐猎的颈部和腰间斩到。
姆闵纳的惨死早已将唐猎潜在的凶性激起,盗族人出手便是杀着,没有任何
的旋余地,唐猎在他进攻之前便已经计算出他可能的角度,双刃斧劈向自己的
同时,身躯腾空而起,左足在坚硬的石壁上用力一蹬,随之右足踏在右侧的石壁
上,身体已然拔高数尺,躲过对手的亡命攻击。
那盗族人没想到唐猎突然蹿升至自己的头顶,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唐猎已经
从高处俯冲下来,手中的尖刀狠狠插入对手的左目之中,盗族武士发出一声淒厉
的惨叫,扔下手中的双刃斧,踉踉跄跄向后退去,唐猎的这次攻击用尽了全力,
尖刀深深插入盗族人脑中,盗族人退了几步,猛然跌倒在地之上,失去生命的身
躯仍然在抽搐不已。
唐猎拾起脚下的双刃斧,充满杀气的凝望眼前的那群盗族武士。
同伴死亡的惨状没能使盗族人感到丝毫的危惧,却激起了他们血液中的凶性,
盗族武士齐声怒吼,举起手中的武器排着整齐的伫列宛如长龙般向唐猎沖来。
唐猎用力将双刃斧向盗族武士的伫列中摔去,为首的那名盗族武士一偏头躲
了过去,身后的同伴却遭了殃,高速旋转的双刃斧准确无误的劈中了他的前额,
头上厚重的皮盔被劈裂开来,锋利的斧刃深深陷入他的额头,迸射出的鲜血喷射
在同伴的身上,盗族人的愤怒彻底点燃了。
唐猎甩出双刃斧之后,便转身向身后逃去,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盗族人虽
然双腿粗短,奔行的速度却是极快,距离唐猎已经越来越近。
玄波公和萱儿处在唐猎前方大约二米处,唐猎大声道:「快跑!」
玄波公忍不住头望去,却见唐猎亡命向她们的方向赶来,身后盗族人距
离他已经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高速的奔行中不少盗族武士竟然沖上了垂直的石壁,
身体和地面接近平行奔跑,足见他们惊人的前冲力。
萱儿苦於右翼仍然没有完全恢复,牵着玄波的柔荑,振翅想要飞起,痛彻骨
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落在地面之上,她虚弱的体力使她无法成功的飞起,脚
下的砂石地面猛然迸裂开来,玄波公和萱儿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两人从裂开的
孔洞之中高速陷落下去。
唐猎目睹眼前的一切,愤怒的就要发狂,沖到两人陷落的地方却发现砂石地
面已经平整如昔。
十多名盗族武士此时已经追到唐猎身边,将他层层围困了起来。
三支霹雳箭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了唐猎,封锁住了他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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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的可能角度。
唐猎握紧尖刀,积蓄全身的力量,准备从正面的方向突围。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身后传来,手执铁筒的盗族武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慌
之色,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支白色的羽箭闪电般没入了他的右眼之中,他惨叫着
跌倒在地上。
唐猎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身体一个急速的前沖,从缺口之中沖出盗族
人的围困,右足一个侧向的滑动,躲过两名盗族人先后的两次攻击,尖刀反手插
入右侧盗族人的脖颈之中。
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入盗族武士队伍之中,接连的惨呼过后,五名盗族武士命
丧当场,加上唐猎手刃的三个,小队大半的武士已经折损在这狭窄的道路之中。
剩下的盗族武士似乎被这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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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没的羽箭吓倒,顾不上继续对唐猎发起攻击,
转身惊恐的向远方逃去。
唐猎向空中望去,着在危难中施以援手的同伴,一名身材高大的翼族武
士从石笋之后盘旋俯冲下来,抵达唐猎身前之时放缓了速度,稳稳的停在唐猎面
前,身后宽阔洁白的羽翼拢在身后。
他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十左右,年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头发和眉毛却已
经全白,一双深潭似的蓝色双目静静凝视唐猎:「她们让泰图尔抓走了!」
「你是谁?」
「淩鹰!」
唐猎内心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淩鹰便是烈斩深恶痛
绝的叛徒。
玄波公和萱儿渐渐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潮湿而汙浊的空气迎面扑来,
呛得玄波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公,你有没有事?」萱儿忍痛爬行到玄波公的身边。黑暗中两人紧紧
拥抱在一起,芳心中同时想起唐猎卓尔不群的身影。
心中的希望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所取代,几十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围拢在两人的
周围,耳边响起盗族武士沉重的呼吸声。
萱儿手中紧握洁白无瑕的羽毛,尖端闪耀着凛冽的寒芒。
「放下抵抗,我不想伤害你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黑暗中隐约看到钻石般的光芒在闪烁,却是说话人的双目在闪烁,他作了一
个上举的手势,身边的两名盗族武士点燃了火炬。
玄波和萱儿终於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一个身材健硕的盗族男子分开手下的盗族武士,缓步向两人走来,他中等身
材,体格健壮,周身充满了爆发力,和其他盗族武士全副武装不同,他并未穿着
皮甲,只是在手肘和胸口等重点部位用铂金护具防护,红色短发宛如钢针般竖起
在脑后,鬍鬚却鬈曲附在四四方方的大脸上,眉骨粗大,双目深陷,乌沉沉的双
目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他的目光贪婪的注视在玄波俏脸之上,内心没来由感
到一阵欣喜和躁动,强行控制住自己,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这位姑娘受
惊了,在下泰图尔,是他们的领袖!」
玄波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快放我们离开!」
泰图尔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身后盗族武士也附和的发出阵阵狂笑,他霍然
转过身去,怒视诸位手下,暴吼道:「笑什么?如果惊扰了这位姑娘,我便扭断
你们的脖子!」
盗族武士显然对他颇为敬畏,一个个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泰图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玄波和萱儿却向后退了一步,他脸部的表情突然
变得冷峻无比:「带她们离开!」
玄波和萱儿试图反抗,却被两柄利剑架在粉颈之上,只好接受被俘的现实,
在盗族武士的胁迫下,向黑暗中走去。
两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这些愚昧凶残的盗族武士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她们,
她们甚至不敢想下去。
在黑暗中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她们的目力虽然远不
及终日生活在黑暗中的盗族人,也能够依稀分辨,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流。
一艘石舟静静停泊在暗河之畔,船身长度在十五米左右,宽约四米,船头和
船尾高高翘起,宛如天上的弯月,船身的是用一种名为馨石的石材雕琢而成,这
种石材深藏於地底深处,密度比常见的木材还要低,所以被盗族人用来制作船只。
两人被押上石舟,为了防止她们跳河逃走,盗族武士用特质的绳将两人捆
住。
泰图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低声道:「开船!」
唐猎和淩鹰并肩站在石崖的顶端,俯视下方的滚滚河流,湍急的水流不断拍
打在两岸的红色岩壁之上,激起如雪般的浪花。
淩鹰冷冷道:「准备好了吗?」
唐猎点了点头,淩鹰抓起他的臂膀,猛然向高崖下沖去,这种高台跳水的感
觉唐猎还是第一次经历,好在淩鹰在空中滑行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贴近水面
时才放开了唐猎的身体,减少了高速落下水流对唐猎身体的冲击。
唐猎的身体入水以后,淩鹰随后收起双翅和他先后落入了水中,河水流速很
快,唐猎和淩鹰费了一番力气,才靠近了石壁,淩鹰大声道:「我们贴着石壁,
顺水流向下游,很快便可以看到地下河的出口,唐猎点了点头,顺水向下游漂去,
大约漂流了二米的距离,看到前方波涛汹涌,一股潜流从石崖下涌出,如果不
是淩鹰事先提醒,唐猎也不会想到在这石崖下居然还有一条地下河流的出口。
想要进入地下河流的入口对他们来说比之先前所有的行动都要困难的多,两
人与汹涌的波涛抗衡,足足用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方才成功的进入地下河的入口
之中,彼此相互扶持着爬上一旁的岩石,喘息良久,方才缓过气来。
黑暗中忽然闪亮起一团光芒,却是淩鹰手中捧起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
亮了他们周围五米左右的距离。
唐猎向地下河的上游望去,河流从刀砍斧削般的石壁中奔腾而出,流速奇快,
想要逆水游往上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淩鹰将手中的夜明珠塞入唐猎的手中:「拿好它,我试着带你飞越这段河道。」
唐猎好奇的看着淩鹰,这个翼族人口中的叛徒,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
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淩鹰深蓝色的双目掠过一丝寒光:「我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没有任何的理
由!」
不喜欢看的尽管走人,写书图个心境,看书也一样,我没强迫你,你看完不
爽可以,少给我唧唧歪歪,出口成髒,书评我懒得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辛
苦码字,你可以不爽,但不能不尊重我的劳动,别有用心的小人,给我滚开。
淩鹰张开雪白的羽翼,用力的抖动了一下:「搂住我的脖子,我们要飞行很
长的一段距离,才能够抵达河滩。」
唐猎笑着说:「我还没有抱男人的习惯!」话虽如此,手臂却已经搂了上去,
淩鹰冷冷道:「抓牢我,千万不要掉下去了!」身体猛然腾空飞起,地下河道曲
折蜿蜒,波涛声拍打石壁的怒号,响彻在耳边,水汽弥散於整个空间中,越发显
得惊心动魄。
淩鹰时而低飞在水面之上,时而急转过前方的巨岩,唐猎伏在他肩背之上,
如同自己飞翔一般,他向来喜欢追求高速行使的快感,对现在的一切,丝毫没有
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番新奇刺激的感觉。
夜明珠在高速飞行中根本起不到太多的照明作用,唐猎凭直觉推测到,淩鹰
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飞行,不仅仅依靠超常的目力和判断力,他对这里的环境应
该相当的熟悉。
淩鹰在空中一个急速的旋转,向右倾斜滑翔,高速沖过前方狭窄的空隙。
潮水声在瞬间变小了许多,淩鹰飞行的速度同时开始减慢,他雪白的羽翼水
准展开,利用刚才高速飞行的惯性紧贴水面自如滑行。
唐猎的目力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夜明珠的光芒向周围映射而
去,水面泛起鱼鳞般的波纹,刚才暴戾的地下河转瞬之间变得如此温柔,实在让
人难以想像。
河面越来越宽广,地下河的两旁开始出现松软的白色沙滩,淩鹰稍稍倾斜了
一下身体,滑翔的角度顿时发生了改变,他背负着唐猎平稳的落在河滩之上。
唐猎放开淩鹰的身躯,双脚小心的踩在沙滩之上,确信不会陷落下去,这才
向前迈了一步。
淩鹰一言不发的向前方走去,在一块白色巨岩旁,利用手中的匕首挖出一个
黑色的皮箱。
唐猎好奇的凑了过去,他猜的果然不错,淩鹰以前来过这里。
淩鹰打开黑色皮箱,有几件皮衣,将其中一套递给唐猎:「换上吧!」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黑色皮衣,大小刚好体,淩鹰又从箱内找
出一个琉璃瓶,倒出少许的液体,洒在唐猎的身上。他低声解释道:「盗族人目
力虽然较差,可是嗅觉却异常的灵敏,这种药水可以让你的身体散发出和他们类
似的体味,以免他们识破你的身份。」
他取出箱内的画笔,蘸取颜料,在唐猎的脸上画上奇怪的花纹:「盗族人不
喜欢以本来的面目示人,这对我们的行动刚好有利。」
他也找出一套体的黑色皮衣穿上,利用染剂将头发燃成黑色,在脸上画上
花纹,然后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收入皮箱,重新埋藏在巨岩下的白沙之中。
两人沿着河滩一路上行,沿途却没有看到任何盗族人的身影,走了十多里地,
方才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渡口,一艘馨石小舟静静停泊在渡口前,以此为营生
的一名中年盗族人靠在那里打着瞌睡。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盗族人警觉的抬起头来,他的耳力和嗅觉都异常的灵敏,
从来人身体的味道可以判断出是本族人。
淩鹰叽哩咕噜的向那盗族人打着招呼,两人走到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盗
族人不断摇头,谈了一会儿,方才笑颜逐开的点了点头,热情的拍了拍淩鹰的肩
膀。
淩鹰从腰间取出一颗黄豆大小的夜明珠,塞入盗族人的手中,那盗族人呆呆
看着夜明珠的光华,发出欣喜若狂的欢笑声。
淩鹰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唐猎会意,率先进入小舟中,淩鹰揭开拴在渡口
的缆绳,抄起船上的石桨,全力划动,小舟逆水向上游行去。
「你买下了这艘小船?」唐猎好奇的问道。
淩鹰点了点头:「想要前往帕提亚,必须通过这种途径。」
「帕提亚?」
「盗族人口中的帕提亚是英雄之城的意思,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混乱和无序。」
唐猎忧心忡忡的问:「她们是不是被抓到了帕提亚?」
「盗族人抓到俘虏和战利品之后,会全部运往帕提亚,在他们的祭坛之中拜
谢真神多昃的恩典,然后再进行分配,顺利的话我们会在他们分配战利品之前赶
到那里。」
想起玄波和萱儿全都落在了盗族人的手中,唐猎一颗心宛如火焚,生怕盗族
人会对她们不利。
淩鹰似乎猜到了唐猎此时的担心,低声道:「你放心,在拜祭真神多昃之前,
没有人会对战利品不利,即便是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也不敢例外!」
唐猎看了看淩鹰,他虽然并不瞭解淩鹰,可是心中却对淩鹰十分的信赖,他
相信淩鹰和自己抱有相同的目的:「翼族人为什么要称你为叛徒?」
淩鹰深蓝色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他并没有答唐猎的问题,反问道:
「你是从何处结识那位翼族少女的?」
唐猎歎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是夥伴,彼此要相互信任,她叫萱儿,我认识
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翼族人,她的双翼可以隐形。」
淩鹰道:「姆闵纳已经告诉我,你的那名同伴是翔空家族的一员。」忆起
姆闵纳死亡时候的惨状,淩鹰冷酷的双目湿润了,对姆闵纳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感
情,是这位可敬的老人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你也是翔空家族的人?」唐猎似乎猜到了什么。
淩鹰抿起嘴唇,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鲁提哪哪……鲁提哪哪……」风浪之中隐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唐猎举
目望去,却见不远处的礁石上,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蠕动,好像正在呼救。
「有人!」唐猎大声道。
淩鹰面无表情道:「盗族人,不必管他!」
「紮莫内……紮莫内……」
「救命……救命啊!」短短的时间内那名盗族人竟然变换了好几种语言,这
下连淩鹰也不禁感到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语言向来是盗族人的弱项,能熟练运用
这么多种语言的盗族人一定不是常人物。
唐猎有些不忍心的看着礁石的方向:「如果我们不救他,说不定他会死!」
淩鹰淡然道:「他所处的地方礁石密佈,只怕我们的小船还没有靠近,便会
被撞成齑粉,为一个陌生的盗族人值得这样做吗?」
唐猎低声道:「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来划船,你飞过
去救他!」
淩鹰冷冷看了唐猎一眼:「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已经伪装成盗族人,难道你
想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距离礁石越来越近,唐猎已经看清,礁石上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年轻人,他手
足都被铁炼锁住,身体的皮肤已经被泡得浮肿苍白,清臒的面孔充满了祈求与期
待。
「救命……」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看着石舟从身边即将驶过,目光重新变为
绝望。
唐猎站起身来:「我要救他上来!」没有征得淩鹰的同意,便跳下石舟,全
力向礁石游去。
淩鹰吃了一惊,暗暗歎了一口气,改变抄桨的方向,让石舟停留在接近礁石
的位置。
这附近的水流时分的平缓,唐猎成功来到礁石上,那名年轻人充满感激的看
着唐猎:「弗尼那……弗尼那……」唐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估计应该是向自己
致谢。他看了看铐住年轻人的铁炼,单凭双手的力量肯定无法打开。只好架起他
的双臂,让他搂住自己的脖颈,背负着他向石舟游去。
在淩鹰的帮助下,唐猎将那名**的年轻人送上石舟,然后自己从水中爬了上
去,由於长时间在水中的浸泡,那名年轻人身体极度的寒冷,裹上石舟内的毛毯,
好半天方才缓和了过来,充满感激的望向唐猎:「弗尼那……」
淩鹰傲然看了他一眼:「咓东里米奇?」
年轻人苍白的面孔垂了下去,随后他的目光凝视淩鹰道:「你们不是盗族人?」
唐猎和淩鹰的脸色同时剧变,幸亏事先在脸上装饰了油彩,从外表看不出他
们的表情变化,他们都猜想不出这名年轻人为何会一眼便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