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娜欣赏的点了点头,玄鸢显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水晶刀的威力,所以弃去长
矛以厚重的巨剑对抗自己手中削铁如泥的水晶刀。
贝森慌忙指挥手下士兵将尤利安和那头奄奄一息的独角兽移出场外。
唐猎先为尤利安查看了一下伤势,他的肋骨虽然被玄鸢震断,可是幸好没有
移位,只要休养几天,避免剧烈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相比而言,那头独角兽要不幸的多,颈部的动脉血管被玄鸢割断,失血过度,
已经无药可救,唐猎黯然歎了一口气,上独角兽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目,向尤利
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头独角兽已经陪伴尤利安征战多年,无数次和人一起浴血疆场出生入死,
没想到今日竟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尤利安心中悲伤到了极点,虎目之中泪光闪
现,充满仇恨的望向演武场内。
斐娜宛如一支金色利箭,闪电般向沖向玄鸢。
玄鸢双手擎起巨剑,怒吼一声,全力向斐娜迎头劈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人的对决从开始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崇文侯朱翼一
张面孔顿时失却了血色,唇角肌肉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如果今天太子玄鸢出
了任何的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刀剑瞬间交织在一起,携千钧之势击下的巨剑在和薄冰般的水晶刀的对决中
并没有佔据任何的优势。
玄鸢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决的情况,刀剑相交之时,水晶刀锋利的刀刃已经
切入巨剑剑身之中,这柄神兵的锋利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表面上看两人刚一出招便僵持在那里,实际上斐娜已经留下了几分力道,如
果她倾尽全力,这一刀定然会将巨剑斩成两段,直取玄鸢的身体。
玄鸢也及时凝力不发,这才造成了眼前僵持的局面。
斐娜用仅仅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殿下,何不趁着这件事没有
传到大帅耳中之前,及时抽身而退?」
玄鸢内心一动,顿时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份已经暴露。
斐娜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巧妙之极,即点破了玄鸢的身份,又告诉玄鸢黑帖尔
并不清楚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玄鸢冷冷看了一眼斐娜,武力方面他未必会落在斐娜的下风,可是对手的水
晶刀实在太过锋利,如果继续坚持争斗,自己肯定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想到这里
他缓缓收巨剑,斐娜也小心撤水晶刀,率先后撤,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崇文侯朱翼也看出势头不对,慌忙走入场内大笑道:「大家以切磋为,千
万不可伤了和气,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
玄鸢一言不发的来到崇文侯阵营之中,向崇文候朱翼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
向斐娜告辞后,扬长而去。
尤利安爆发出一声无可抑制的怒吼,一拳重重击打在地面之上,铁拳竟然陷
入泥土半寸之多。
斐娜幽然歎了一口气道:「你们收拾一下,各自散去吧,今日的事情到此为
止,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一定将他军法
处置,绝不轻饶。」
唐猎心中暗暗感歎,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女强人类型的美女如此之多,看来阴
盛阳衰是自然界的普遍现象。
返大营的路上,斐娜显得心事重重,唐猎忍不住开解她道:「女孩子家不
要终日都皱着个眉头,否则很容易变老的。」
斐娜向唐猎嫣然一笑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谢我干什么?」
斐娜轻声道:「谢你治好了大帅的眼睛!」
唐猎这才知道她所指的是这件事,笑道:「其实来此之前我也是忐忑不安,
万一治不好大帅的眼睛,只怕连我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斐娜似乎被勾起了心思,轻声歎了一口气道:「大帅性情刚烈,得罪的权贵
不在少数,如果这次他的眼睛能够痊癒,算得上一件大好事,或许帝君能够让他
重返疆场。」
唐猎道:「大帅既然年事已高,何必继续去战场上廝杀,早日解甲归田,安
享晚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斐娜面露紧张之色,提醒唐猎道:「这句话你万万不可在大帅的面前提起,
他最忌讳的就是解甲归田。」
看到斐娜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唐猎心中不由得一暖,鼓足勇气问道:「大
帅好像对你很好,你们是什么关系?」话刚刚问出口,马上就觉得不妥,如果黑
帖尔和斐娜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句话岂不是为自己招来了祸端?
幸好斐娜并没有多想,微笑道:「大帅和我父亲是生死与共的兄,我父母
死后,大帅便将我收养在军中,一直当我是亲生女儿般对待,可以说如果没有大
帅,便没有今日的斐娜。」
唐猎心中的谜团终於得到解答,心中感到异常舒泰,不知不觉对这个女将军
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因为发生了太子玄鸢的事情,黑帖尔的兴致完全被破坏,原本想答谢唐猎的
酒宴只好取消,唐猎本想告辞去,却被黑帖尔留了下来,让他等到给自己拆线
以后再离开军营。
唐猎在军营中虽然衣食无忧,可是这里毕竟不同於帝都,处处戒备森严,玄
鸢的事情以后,整个军营的气氛越发显得沉重压抑,唐猎生怕惹来麻烦,乾脆躺
在营帐内休息,整个下午都是在无聊中渡过。
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有士兵为他送来晚餐,晚餐异常丰富,看来黑帖尔并没
有慢怠这个为他治病的良医。
唐猎询问那名士兵后知道,司马天峰已经城,听说是去准备妹妹的婚礼,
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失落,想起司马菲菲惹火性感的身姿,唐猎更是坐卧不宁。
等到那士兵离开了营帐,唐猎伸手抓起酒壶道:「一醉解千愁,老子喝他个
一醉方休,明天醒来的时候,什么烦恼事情都忘记了。」
鼻息中却嗅到一股诱人香气,唐猎自从被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嗅觉变得异
常灵敏,他马上分辨出这香味来自于少女的身体。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唐先生在吗?」
「在!快请进来!」唐猎听到女人的声音顿时变得精神了许多,产生的第一
个念头就是,大帅给他派来了一位美女陪宿。
一位身穿性感盔甲的女兵笑盈盈走入营帐,向唐猎躬身施礼,这样的动作刚
好使她丰盈的前胸隆起,强调出的性感乳峰,让唐猎险些喷出鼻血。
「我是斐娜将军的卫兵荣小青,将军的坐骑好像病了,特地让我过来请先生
去看看。」
想起斐娜美丽的容颜,唐猎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抓起一旁的药箱道:「好,
马上带我过去看看。」
斐娜的营地位於整个大营的西南角,背面临山,和军营间还有一面小湖相隔,
和其他军队的营地分开了相当的一段距离。
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上行,道路之上流泻着淡青的月色,浮游的云雾时
而将前方的道路遮住,可另一端小路又穿透云雾曲折的延展出去。
道路两旁长满五彩缤纷的山花,香气随着夜风阵阵送来,沁人肺腑,唐猎原
本压抑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步行约二十分钟左右,前方出现一条迂清澈的溪流,将小路切为两段,溪
水中有数块高於水面的桥石,每块大约一尺见方,溪水拍打在桥石之上,涌起朵
朵白色的浪花,唐猎走上桥石,晶莹的水珠时而跳跃到他的裤脚之上,鼻息间飘
来一股奇异的清香,左右一望,原来白色浪花向下流去的地方,岩石缝隙中长出
一片片粉红色的小花,这奇异的香气透过飞溅的水雾传来。
当唐猎看清那花朵的形状时,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这粉红色的花朵分明
是中药之中能够促进性欲的绯腥草,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见到,他慢慢走了过
去,用随身的小刀将绯腥草连根剜出,绯腥草的根茎肥大多汁,这种汁液能够起
到一定的麻醉作用,会让人脑产生一些愉悦的幻像。
荣小青好奇的看着唐猎的一举一动,唐猎神奇的医术已经在军营中悄然传播
开来,他在很多人的眼中无疑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唐猎将绯腥草的根茎和花朵分开放置,走过小溪,前方出现了五栋相连的木
屋,想来就是斐娜居住的地方。
斐娜身穿白色长裙,站立於木屋前的平台之上,脱去戎装的她增添了几分女
性的妩媚,越发显得惹人遐思,尤其是对唐猎这种意志力薄弱的傢夥,她举手抬
足间无不在撩动着唐猎蠢蠢欲动的欲望。
唐猎极其绅士的将手中的那束野花送到了斐娜的手上:「小小礼物,不成敬
意!」
斐娜被他有些貌似的举动弄得有些发呆,在帝国之中男子向女子鲜花便意味
着向她公然求爱,她有些诧异道:「你居然向我求爱?」
唐猎并不知道这里送花的意义,听到斐娜这样说,才知道她一定误会了自己
的意思,虽然自己这么做有博取她好感的用意,不过还不至於有贸然向她求爱的
胆子,慌忙解释道:「在我的家乡,送花给女孩子是处於基本的礼貌,并没有其
他的意思。」
斐娜笑着点了点头,垂下头嗅了嗅鲜花的香气,轻声道:「我很喜欢!」
唐猎心中暗想,这绯腥草的花朵会促进你的肾上腺分泌,体内的性激素很快
就会提升,说不定能够勾起这位大美女的性欲,头邀请自己共渡春宵也有可能。
斐娜将鲜花交给荣小青:「插入我的花瓶中,我带唐先生去看看黑雪!」
来到木屋后方的窝棚,独角兽黑雪蜷伏在草堆之中,双目低垂,显得没精打
采,看到人到来,无力的抬起长颈,随即又重新趴在草堆之上,发出低声呜鸣。
斐娜心疼的摸了摸黑雪银色的鬃毛:「从今天下午,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唐猎接着灯光,仔细翻看了一下窝棚内的草料,从草料中找到几颗紫色的豆
状果实,捏开果实,凑到鼻尖处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他马上明白
了这头独角兽的病因,这种豆状植物叫做醉果,其中的酒精含量很高,一定是独
角兽不小心误服了草料中的醉果,现在酒精在它的体内开始发挥作用,说白了就
是喝醉了,并不是什么病症。
斐娜也留意到唐猎手中的东西,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帝都一带并没有这
种植物,怎么会掺杂在草料之中?」
「这些草料是什么人送来的?」唐猎问道。
斐娜道:「军中所有的草料都是由固定供应商,按理不会出差错,明天
我会让人好好查探一下,究竟是谁人送得货。」
唐猎心中疑云顿生,难道说有人想谋害斐娜,嘴上却没有将这件事点破,微
笑道:「黑雪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只要睡上一觉,酒醒后就会完好如初,斐娜将
军只管放心。」
斐娜一颗芳心总算放下,叫来两名女兵,让她们将窝棚中的草料彻底更换,
确保没有醉果再掺杂其中。
唐猎看到事情已经解决,起身向斐娜告辞。
斐娜笑道:「唐先生恐怕还没吃晚饭吧,让你饿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我
让手下在湖边小亭中准备了酒宴,您要是不嫌弃,便一起用餐如何?」
唐猎求之不得的点了点头,和斐娜来到湖边的木亭之中。
两人相对落座,桌上摆好了四碟精美的小菜,正中水晶瓶中插放着唐猎送给
斐娜的野花,唐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绯腥草说不定会起到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算达不到让斐娜动献身的目的,至少也可以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荣小青为他们斟满酒杯,斐娜举杯道:「这次大帅的事情多亏了唐先生,我
代大帅敬唐先生一杯。」
唐猎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因为之前有过醉酒的经历,唐猎这次自然长了一
个心眼,在美女面前失态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斐娜道:「斐娜有件事想求先生。」
唐猎笑道:「不知道斐娜将军指的是什么事情?」
斐娜放下酒杯道:「大帅十分欣赏唐先生的医术,今日在我面前流露出想将
先生留在军中行医的打算,不知道唐先生意下如何?」
唐猎心中微微一怔,没想到这次为黑贴尔治病居然让他动了将自己收为己用
的想法,按理说黑帖尔位高权重,跟着他当私人医生应该有很多的好处,换在今
天太子玄鸢出现以前,唐猎说不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贸然答应,
是凡为官者必然要经历宦海沉浮潮起潮落。
黑帖尔年事已高,想来得意之日不会长久,更何况他得罪了帝国未来的王者,
以后下场如何还很难说,自己跟在他的身边当私人医生,在外人的眼中等於是他
的亲信,如果黑帖尔一朝倒台,自己只怕会被连累其中,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以得
到保全,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帝都开个诊所,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
想到这里唐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微笑道:「唐猎从小的志向就是尽可能多
的救治病人,为他们解除病痛的折磨,如果我投入黑帖尔大帅门下,有违我当初
治病救人的初衷,请斐娜将军代我向大帅婉言绝。」
斐娜嫣然一笑,心中对这个坚持原则的唐猎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好感,轻声道:
「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想大帅一定会理解唐先生的选择。」
看着唐猎明澈的双目,斐娜忽然没来由一阵心跳加速,这种经历对她来说还
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自己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产生了好感?斐娜马上
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无数次幻想未来的另一半,她所欣赏的是充满阳刚
之气,豪气干云的英雄男子,绝不是唐猎这种类型。斐娜又怎么能想到,真正的
问题出现在面前的这束野花上。
不知怎么,斐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竟然产生了窒息感,她纤手
捂住胸口,俏脸突然失去了血色。
唐猎马上发现了她的异常,他第一个想法是酒菜中有毒,可自己也跟她一起
进食,却为何没有任何的中毒徵兆?
荣小青慌忙扶住斐娜的娇躯,目光充满求助的望向唐猎,颤声道:「唐先生!」
唐猎示意她不用慌张,来到斐娜身边,伸手解开她束在胸口的内衣,掌心能
够清晰的感受到斐娜乳峰冲破束缚的惊人弹跳。
「你去将我的药箱拿来!」唐猎大声命令道。
荣小青慌慌张张的向木屋跑去,唐猎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斐娜的娇躯抱起平
放在衣袍之上,俯身在她胸口上听了听,斐娜的心跳极快,在一三十次左右,
脸部的肌肤渐渐泛起了潮红色,这颜色一直蔓延到胸口,种种迹象表明斐娜是过
敏引发的一系列状况。
斐娜紧紧抓住唐猎双臂,美目圆睁,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暂时失去了呼吸的能
力。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导致斐娜过敏的八成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束野花,原
本想用绯腥草勾起美女的性欲,以迅速增加她对自己的好感,却没有想到引起了
她的哮喘,nnd,真是偷鸡不成折把米,如果这大美女因为过敏而死去,自己
岂不是罪魁祸首,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唐猎安慰斐娜道:「斐娜,你尽量放松,我一定会治好你。」心中却没有多
少把握,毕竟这里的医药水准实在落后到了极点,一时间哪里去找抗过敏的药物,
只有对症治疗,听天由命了。
听到斐娜喉头丝丝有声,情况紧急唐猎已经顾不上多做考虑,深深吸了一口
气然后俯下身去,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斐娜小巧的鼻翼,大嘴封住斐娜诱人的
樱唇,用力的将口中空气度了过去。
在唐猎的辅助呼吸之下,斐娜胸口的窒息感稍稍好转,强烈的羞涩感让她的
俏脸笼上了一层嫣红,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被唐猎在这种情况下给强行夺去。
身后同时传来几声尖叫,却是闻讯赶来的女兵所发出,看到唐猎趴在首领身
上又亲又啃,全都以为他正要对斐娜施暴。
「无耻之徒,竟然敢对我家将军不轨!」
唐猎还没顾得上起身解释,脑后便被人重重敲了一记,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在斐娜温软的怀抱中……
第十九章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唐猎从昏迷中悠然醒转,只觉头痛欲裂,睁开双目觉着
一阵天旋地转,慌忙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斐娜惊喜的声音:「唐先生,你醒了?」
唐猎稍微稳定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目,斐娜美丽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渐渐变
得清晰起来。
冰蓝色的美眸流露出关切的目光,这目光让唐猎感到一阵温暖,同时又感到
几分惭愧,因为自己的不良用心,险些让斐娜香消玉殒。
斐娜当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反而因为手下误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感
到深深歉疚,柔声道:「对不起,都是我那帮手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为你……」
想起唐猎亲吻自己的情景,斐娜的俏脸不禁有些发烧,其实她现在她也搞不
清楚唐猎为何採用那种奇怪的急救方法,究竟是真的有必要呢,还是……
唐猎的笑声打断了斐娜的思绪:「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
力,我只能用人工呼吸的方式救你,也难怪你手下的那些女兵要误会。」
斐娜轻轻点了点头,芳心中却是大羞,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古怪的救人
方法?伸手拿了一个软垫嵌在唐猎身后,从床边拿起仍然热腾腾的燕窝粥,柔声
道:「你的后脑被敲破了,流了好多血,先吃些粥吧。」
唐猎这才想起自己头上的伤势,摸了摸脑袋,上面已经用纱布包紮了一圈,
伸头向床前的镜子内看了看,活脱脱一个日本武士的模样,后脑勺上隆起了一个
大包,可以想像那女兵打自己的时候一定用尽了全力,唐猎心有余悸的歎了口气:
「斐娜将军,我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
唐猎点了点头,接过斐娜手中的燕窝,风卷残云的吃了个一乾二净,抹乾嘴
巴道:「现在感到有些饿了,斐娜将军可不可以再给我拿来些食物。」
斐娜嫣然笑道:「没有问题!」
唐猎虽然头上受了重击,所幸他的颅骨足够坚硬,并没有受到重伤,两天后
就已经恢复如常,思维记忆方面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看来不会留下后遗症。不
过他乐得留在斐娜的营地中休养,三分伤情装足了十分,直到黑帖尔大帅拆线之
日才跟随斐娜返大营,去给黑帖尔拆除眼部的缝线。
黑帖尔反复端详着铜镜,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就是自己,比起他先前的模样
足足年轻了十几岁,原来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两个累赘的肿眼泡也不见了,
整个人显得英俊年轻了许多,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哈哈!
唐先生果然好手段,老夫这张脸跟四十岁的时候差不多。「
唐猎趁机奉承道:「要是大帅的体质出众,恢复速度超人一等,否则也不
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黑帖尔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唐猎,斐娜跟你说的那
件事,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他见识到唐猎超强的医术,真正生出爱才之心,
所以才再次提起想让唐猎成为他私人医生的事情。
唐猎笑道:「多谢大帅抬举,不过唐猎自小立下了拯救苍生万众的志向,不
想与自己的初衷相违……」
黑帖尔笑道:「这没有问题,你在军中一样可以替他人看病,我也不会限制
你的自由。」
唐猎歉然道:「大帅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唐猎还是喜欢眼前的生活。」
黑帖尔脸上的笑容登时收敛,还没有人向唐猎这样当众拒绝他的好意。
斐娜知道黑帖尔喜怒无常,如果唐猎惹他不高兴,他才不会管唐猎有没有救
治过他,一样会出手惩戒,慌忙出头替唐猎解围道:「大帅,人各有志,唐先生
既然拥有这么宏大的志向,对帝国的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理当支持
他才对。」
唐猎脑筋转得何其快捷,趁机道:「大帅以后只要用得上唐猎,无论任何时
候,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大帅的身边。」
黑帖尔神情稍稍缓和,低声道:「唐先生既然这样说,老夫也不好继续勉强
你。」他转向斐娜道:「斐娜,取两千个金币送给唐先生做诊金,准备车马送唐
先生去吧。」
斐娜点了点头,悄然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唐猎慌忙躬身行礼,向黑帖尔告
退离去。
斐娜一直将唐猎送到大营之外,临到分别之时,终於忍不住问道:「唐先生,
有件事我并不明白,大帅对你如此欣赏,为何你还要三番两次的拒绝他?」
唐猎微笑道:「我虽然和斐娜将军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心中已经将你当成
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我不妨坦白对你说。如果在那天太子出现以前大
帅提出这件事,或许我会答应,可是现在就算我冒着得罪大帅的危险,也不会应
承这件事。」
斐娜秀眉微颦,低声道:「你是说害怕将来有一日被大帅连累?」
唐猎笑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不过政治权力的争斗是最为险恶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何苦卷入其中,不如留在诊所之中,老老实实的
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我何必去过问?无论以后谁当帝王也罢,谁当大帅也罢,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斐娜淡然笑道:「唐先生有没有想过,人生存在这个世上,想彻底避免这些
纷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唐先生这种医术超群的大夫,所面临的麻烦恐
怕会更多。」
唐猎听出她话后还有其他的含义,追问道:「斐娜将军可否说得再明白一点?」
斐娜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用不了几天,你为大帅治好眼疾的事情就会
传遍帝都,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太子想必也不会例外,照先生看,太子会
把你当成他的朋友呢?还是把你当成他的敌人?」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他倒没有想过,原本替黑帖尔治疗眼疾只是为
了扬名立万,可是解除了黑帖尔的病痛,无疑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已经成为他阵营
中的一员,以太子对黑帖尔的仇恨,未尝不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转念一想,
自己现今只是一个小人物,玄鸢贵为帝国太子又岂会跟自己一般见识?微笑道:
「多谢斐娜将军提醒,唐猎以后会多多小心。」
斐娜看着唐猎远去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她瞭解玄鸢的性情,此人阴险狡诈,
心胸狭窄,如果听说了唐猎治好黑帖尔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对唐猎下手,芳心
中不由得为唐猎的命运感到担忧。
唐猎忽然停下脚步,跳下座车,大步来到斐娜身边,微笑道:「斐娜将军,
唐猎还有一件事相求。」
斐娜笑道:「唐先生不必客气,只要斐娜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倾力相助。」
唐猎道:「斐娜将军说得对,生存在这个世上,想彻底避免纷争是不可能的,
唐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果斐娜将军愿意,可不可以交给我一些搏
击之术,将来我万一遇到事情,也可以用来防身。」唐猎其实并不是想学什么擒
拿格斗,只不过是想趁机创造一个和美女共处的机会。
斐娜犹豫了一下,终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答应你,不过最近军中事务
繁重,恐怕要等上一阵。」
唐猎笑道:「没问题!」
斐娜爽快道:「好!等我忙完军中的事情,便去你的诊所中拜访!」
唐猎为黑帖尔治癒眼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帝都,公卿贵族慕名前来造访春
晖诊所的络绎不绝,唐猎听从司马天峰的建议,大幅度提高了诊费,这多少有点
违反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可是在唐猎构筑自己事业,不得不选择这种迅速积累
资金的方法。
司马菲菲已经前往『天庐山』净身斋戒,在为嫁入皇宫之前做好最后的准备。
唐猎一直以来惶恐不安的内心总算安定下来,看来司马菲菲应该接受了现实,
自己跟她之间的那段事情估计不会暴露。
随着病人的增多,唐猎的荷包也变得日益丰满了起来,饱暖思淫欲,唐猎已
经许多天没有接近过女色,体内的荷尔蒙浓度已经接近了燃点,现在就算司马菲
菲来到面前,他一样会不计后果的将她再次破身。
好在帝都中有许多可供男人发泄欲望的地方,唐猎清楚的记得上次跟司马天
峰和狼渊前往花月坊的情景。工作虽然重要,适度的放松也是十分必要的,唐猎
终於下定决心,前往花月坊痛痛快快的消费一次,调整一下体内的荷尔蒙水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唐猎在这方面的天份本来就很高,早早的关了诊
所的大门,凭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花月坊走去。
来到花月坊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门前的小型广场上挺满了各种各样的豪
华车马,唐猎的马车在其中显得有些寒酸,找了一个偏僻的空地停下,走出车厢
外,却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招呼自己,那些负责接待的混血精灵女郎正在陪着前来
的尊贵熟客娇声调笑着,唐猎不免有些失落,好在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将车马
在拴马桩上拴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花月坊的门前走去。
来到花月坊那道颇具压抑感的大门前,两名身穿红色纹装的性感迎宾女郎
向唐猎露出迷人微笑。
其中一名女郎娇声道:「这位公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唐猎微笑道:「我也没有见过你们两个。」目光盯住两女纹装内的晶莹肉
体,下身开始不争气的蠢蠢欲动,恨不能马上沖入花月坊内,找一位妖娆佳丽
尽情发泄体内的欲望。
唐猎正想迈步走入大门,却被那名女郎拦住,娇柔道:「公子好像并不知道
我们花月坊的规矩。」
唐猎这次带足了金币,自然底气十足:「什么规矩?难道有人上门送金币,
你们也不接受吗?」按照唐猎的逻辑,没有任何的娱乐场所会拒绝金钱,可是他
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名迎宾女郎仍然挡在他的面前:「公子有没有翠羽徽章?」
「翠羽徽章?」唐猎诧异的问道。
其中一名女郎扬起白皙的纤手,手指中夹着一支五彩缤纷的羽毛,想来就是
她们所说的翠羽徽章。
唐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妈的,看来这个什么狗屁翠羽徽章相当於自己原来
世界的vip金卡,没想到花月坊的定位是高级妓院,採用会员制的方法,没有
这个翠羽徽章看来很难入内。
「多少钱,我买一个!」唐猎早已被眼前撩人的场面吸引的情绪高涨,现在
让他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两名迎宾女郎笑得花枝乱颤,看来眼前这位英俊的青年什么都不懂,有些时
候地位和身份是金钱无法买到的。
唐猎马上听懂了她们笑声中的讽刺意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怒吼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既然带着钱来消费,你们就应该敞开大
门欢迎我才对,什么狗屁花月坊,说穿了无非就是一个妓院,难道帝都之中只有
你们一家吗?」
唐猎一旦精虫上脑,什么后果也不去考虑。
两名迎宾女郎听到唐猎的话语,面色猛然一变,从大门两侧走出四名身材彪
悍的虬须大汉,从四周向唐猎围了上去,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如果知趣的话,
马上从花月坊的门前给我滚开!」
唐猎已经被挑起了真怒,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如果现在退却,面子上也
说不过去,握紧双拳道:「妈的!要以众淩寡吗?当老子怕你们吗?」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一位衣着华贵,身形肥胖的
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乐呵呵道:「花月坊的台阶果
然越来越高,连我福隆海的生意都要拒之门外了。」
福隆海的名字果然响亮,四名想要围攻唐猎的打手重新退黑暗之中,两名
迎宾女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妩媚妖娆的笑容:「我们还当是谁?原来是福大财东!」
福隆海看都没有向她们看上一眼,来到唐猎身边,胖胖的大手搭在唐猎的肩
膀上,友善的笑道:「唐先生,福某来迟一步,还望多多原谅。」
唐猎对福隆海的印象仅限於初来帝都的时候,当时他和崇文侯朱翼一起前往
港口挑选奴隶,唐猎因为阿达的事情,险些死在朱翼的手上,按理说福隆海应该
和他处於相对的立场,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现身相助。
不过无论他的目的何在,总算是帮自己在关键时候解围,想到这里唐猎向他
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空气中传来一阵诱人的芳香,唐猎超人一等的嗅觉马上判断出来人是花月坊
的老闆杜莎莎,抬头看去,杜莎莎颀长性感的娇躯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绿色长
发别出心裁的在头顶挽了一个坠马髻,金色蛇形发簪穿插於发髻之中,吊坠之光
芒四射,镶嵌着大小不同的蓝色钻石。美目仍然笑成妩媚的新月,她的笑容宛如
夜晚的清风吹拂掉每人心头的火气。
杜莎莎微笑道:「福老闆,你这为富不仁的傢夥,许久没有光顾我的地方,
一来到便欺负我手下的女孩子,小心我以后都不再做你的生意!」她薄怒轻嗔更
显的妖娆动人。
福隆海看到杜莎莎,顿时流露出色授魂与的表情:「我福隆海就算天大的胆
子,也不敢找莎莎姑娘的晦气,刚才是你的手下不让我朋友进门,所以闹出了一
点不快。」
杜莎莎黑色美眸转向唐猎,唇角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腮边梨涡隐现:「唐
先生!我这两日正在想你哩,没想到你果然来了。」她居然来到唐猎身边,动
挽住唐猎的手臂,阵阵诱人体香一波波传入唐猎的鼻息,唐猎臂膀和杜莎莎玉臂
的肌肤相摩擦,刚才的那点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隆海哈哈笑道:「莎莎姑娘果然是厚此薄彼,看到英俊的唐先生,便忘记
了我这个大胖子,难道不怕我伤心吃醋吗?」
杜莎莎发出一阵格格娇笑,另一只臂膀挽住了福隆海:「莎莎岂是喜新厌旧
之人呢?」
福隆海暧昧的说道:「莎莎姑娘是不是准备新旧通吃呢?」
杜莎莎轻声啐了一口,在福隆海肥胖的臂膀上打了一记,随即娇笑着将唐猎
和福隆海二人请入花月坊内。
杜莎莎似乎已经看穿唐猎的来意,招呼他们来到『流云轩』坐下,附在唐猎
耳边小声道:「唐先生,我把柏丽丝叫来陪你如何?」杜莎莎果然有过人之处,
不但连唐猎的姓名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上次来陪酒的美女都记得丝毫不差。
唐猎忙不迭的连连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男女欢好的情景,别说是柏丽丝,
即便是杜莎莎随便喊一位美女前来,他都是求之不得。
杜莎莎纤手极其隐蔽的探到唐猎双腿之间,轻轻捏了一捏,一种难言的销魂
滋味传入体内,唐猎险些痛快的叫出声来。
杜莎莎站起身道:「你们两个先谈着,我马上去为你们叫相好的美女。」
福隆海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头再来和唐先生喝酒。」
唐猎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福老闆走好,唐猎就在这里恭候。」
柏丽丝很快便来到流云轩,看到唐猎她美眸顿时明亮了起来,来到唐猎身边
搂住他的臂膀:「唐先生,果然是你,我还当你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再不来找
我了呢。」
「怎么会……」唐猎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柏丽丝笑着抓住唐猎的手腕:「时间尚早,不如我先陪唐先生饮酒听歌,然
后再上床歇息……」
唐猎哪里还有心情饮酒听歌,张开双臂将柏丽的娇躯拥入怀中,颤声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人打扰……
墙壁之上,一双美眸透过水晶小孔偷偷窥探着房中的一切,目光渐渐变得灼
热。
福隆海呵呵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几上:「如果花月坊的客人都知道
杜老闆喜欢偷窥别人,恐怕马上会走得个乾乾净净。」
杜莎莎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恨恨瞪了福隆海一眼:「死胖子,别忘了这花
月坊真正的东家是哪个!」
福隆海歎了口气:「现在我已经相信你才是花月坊真正的老闆,而我只是一
个外人。」
杜莎莎笑盈盈来到他身边坐下:「你每次来,都肯定有要紧事发生,老实交
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该不是真的为了这个唐猎前来吧?」
福隆海表情凝重的向四处看了看,尽管他已经知道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在,仍
然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小心,压低声音道:「太子来了!」
杜莎莎面色一变,惊声道:「他……怎么会来?」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和
崇文侯朱翼一起过来的?」
福隆海点了点头:「朱翼现在一心接近太子,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於他,想必
这次来花月坊春,是他的意。」
杜莎莎充满忧虑道:「希望他们不要生事,崇文侯刚刚花下重金,买了丽淇
的初夜!」
福隆海摇了摇头道:「恐怕这次他一定会生事。」
「为何?我和崇文侯之间并没有过节!」杜莎莎迷惑道。
福隆海低声歎了一口气道:「问题并不是出在崇文侯身上。」
「你是说,太子……」
福隆海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据我所知,太子的两位爱妃在最近一个
月内先后毙命,而且太子府中的婢女经常失踪,我怀疑太子有些不正常。」
杜莎莎沉默了下去,她虽然不知道福隆海口中的不正常是什么,可是已经预
感到太子今晚亲临绝不是好事。
福隆海道:「希望他千万不要闹出乱子才好!」
「唐先生!我有急事求你!」杜莎莎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显然遇到了十万
火急的大事。
唐猎歎了口气,意犹未尽的在柏丽丝的胸前轻轻捏了一把,抓起一旁的衣袍,
却发现早已经在刚才和柏丽丝的肉搏战中撕烂。
柏丽丝轻声道:「不用急,这里有备用的衣物。」起身来到壁橱前,拉开柜
门,里面果然盛放着许多衣物,看来花月坊的准备果然充分,唐猎不禁想起刚才
柏丽丝撕裂自己的衣袍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离去的时候肯定要换一件衣服再走,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经营策略。
唐猎挑选了一件蓝色长袍换上,走出门外,却看到楼道的长廊之上站满了人
群,一个个窃窃私语,脸上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唐猎刚一出门,杜莎莎便沖上来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
走入倚红阁的房门,一眼便看到地上的殷红血迹,唐猎内心不由得一沉,却
不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花月坊中伤人。
掀开帷幔,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少女,鲜血从她的小腹之上汩汩
不断的流出,一把镶龙金刀刺入她的小腹之中,直至没柄,更让人发指的是,这
美女清丽绝伦的俏脸之上从额头到唇角,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面对如此美丽
的少女竟然能舍得下手,足见凶手之冷血凶残。
唐猎快步来到那女郎面前,手指在她颈部动脉处摸了摸,仍然可以感受到微
弱的搏动,他检查了一下短刀刺入的位置,极有可能穿破了她的肠腔,必须马上
进行清创止血缝。
向来镇静的杜莎莎此刻也不禁慌张起来:「丽淇还有没有救?」
唐猎果断道:「马上准备车马,将她在尽快送到我的诊所中,否则她一定性
命不保!」
整理好衣衫的柏丽丝也闻讯赶来,她向来和丽淇是最为要好,看到丽淇的惨
状,情绪顿时失控,大声哭泣起来:「丽淇……怎么会这个样子?究竟是谁害了
……她?」
杜莎莎用力咬了咬下唇,强忍悲伤道:「柏丽丝,你护送丽淇去唐先生的诊
所,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会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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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太子的暗疾
崇文侯满脸笑容的坐在下首,太子玄鸢静静坐在首位,拿着一把精緻的小刀,
仔细的修剪着指甲,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肤色却是一种病态的白皙,他的眼神
仍然没有恢复平静,刚才的疯狂发泄并没有让他感到尽兴和满足。
「那贱人呢?」玄鸢的声音冷的就像即将凝结的冰。
崇文侯朱翼赔笑道:「只怕已经死了!」
「啪!」玄鸢重重在茶几上拍了一记,茶盏猛然弹跳起来,落在地上,碎裂
的磁片四处飞溅,朱翼的内心不由自颤抖了一下,目光垂向地面。
「把她给我拖过来!」玄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朱翼低声道:「殿下,我们还是离开吧……」
玄鸢怒视朱翼,灰蓝色的双目中充满疯狂的愤怒,朱翼下面的话吓得咽了
去。
杜莎莎婷婷嫋嫋从门外走入,美眸盯住玄鸢,目光依然平静如昔,芳心中却
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是这里的老闆?」玄鸢眯起细长的双目,将手中的小刀慢慢折叠了起来。
杜莎莎缓缓点了点头:「草民杜莎莎叩见太子殿下!」她屈膝跪倒在玄鸢面
前。
玄鸢不由得微微一怔,没想到杜莎莎竟然一眼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忍不住向
朱翼看了一眼,以为是朱翼泄露了他的身份。
崇文侯朱翼也是异常奇怪,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他这
句话问得相当巧妙,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又婉转的向玄鸢表白,自己并没有泄
露他的身份。
杜莎莎伸手将一面镶金龙牌递到玄鸢的面前,玄鸢伸手接过,这才知道是自
己不慎失落的龙牌泄露了身份。
杜莎莎道:「两位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玄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想着那被他刺伤的女子:「那贱人呢?」
杜莎莎恨不能沖上去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可是理智确让她不得不控制自己
的举动,恭敬道:「已经送去救治。」
玄鸢冷笑道:「今日我便放过了她!」起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崇文侯朱翼落在后面,低声警告杜莎莎道:「杜老闆为人精明,有些事情到
底该怎么做,不用我交待你吧?」
「侯爷放心,草民知道!」
崇文侯朱翼这才离去。
确信玄鸢他们离开了花月坊,杜莎莎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内,福隆海如坐针
毡的等了半天,看到杜莎莎慌忙沖了过去,抓住她衣袖紧张道:「怎样了?究竟
怎样了?」
杜莎莎怒到了极点,一拳击打在旁边的琉璃屏风上,将琉璃屏风打得四分五
裂,咬牙切齿道:「这变态的混帐,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虐待女人!」
福隆海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莎莎道:「我让婉华监视倚红阁中的动静,玄鸢根本就是一个禽兽,他哪
里懂得怜香惜玉,开始便用烛台的热蜡去烧灼丽淇,丽淇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
女,哪里经受的住他的般折辱,不知怎么激怒了他,玄鸢便拿出刀来,划花了
她的面孔,然后一刀捅入了她的小腹。」
福隆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有想到太子玄鸢会如此残暴。
杜莎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死胖子惹来的!」
福隆海苦笑道:「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讨好崇文侯朱翼带他来过这里,他怎么会想到将太子带来?」
福隆海歎了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於事无补,这件事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
否则以后花月坊在帝都之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杜莎莎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我懒得听你啰嗦,也不知道丽淇究竟怎样了?」
金刀从丽淇的小腹前方一直刺入了她的后腹膜位置,刀尖从左肾旁擦过,并
没有伤及脾脏和肾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唐猎将损伤严重的部分肠管切除,利用自制的吸引器,将腹腔内的血液抽吸
出来,丽淇失血很多,血压和体温都处於很低的水准,这让唐猎第一次感到拥有
一套输血系统的必要性,这次如果能够救活丽淇,他马上就去找荆戈探讨一下制
作输血系统的可能性。
相对面部创口,腹部的清理缝要容易许多,唐猎从丽淇面部伤口的走向看
出,下手之人生性凶残,伤口蛇形曲折,为以后的癒增添了相当的难度。
柏丽丝在唐猎的一旁协助,看到丽淇的惨状,不停流泪,又不敢哭出声音,
害怕干扰了唐猎的抢救。
出於为丽淇日后的癒考虑,唐猎用最细的针线为她缝面部,每一针都要
求对和准确,精益求精,可是面部被刀割裂的伤口实在太过扭曲,有些部分必须
切除游离的皮瓣,重新对和。面部的缝一共用去了唐猎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条
弯弯曲曲的伤痕一共缝了六十五针。
为丽淇包紮完毕,窗外已经透入了一丝晨光,唐猎疲惫的拉下口罩,检查了
一下丽淇的各项生理指征,看来这位女孩的生命力相当顽强,血压和心跳都正在
趋於平稳。
柏丽丝倒好一杯热茶递到唐猎面前,唐猎一口饮尽,稍稍休息了一下,继续
处理丽淇身体其他的伤口,身体的几处烧伤并不严重。奇怪的是,她的下体并没
有遭受暴力侵犯的痕迹。
柏丽丝看到唐猎检查丽淇身体的情形,不禁一阵脸红心跳,脑海中浮现出昨
夜和唐猎抵死缠绵的情景。
唐猎忽然惊奇的站起身来:「她竟然还是处女!」
柏丽丝轻轻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奇怪?昨天是丽淇第一天正式接客,崇文
侯给了杜老闆两千金币,我们姐妹都为她高兴,以为遇到了一位贵客,没想到…
…竟然是这么一个禽兽……」说到悲伤之处,柏丽丝再度垂下泪来。
唐猎内心奇怪到了极点,不知道残害丽淇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只是虐
打和刺伤丽淇的身体,并没有对她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性侵犯?难道说他是个变态
的性无能?
确信丽淇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得到治疗,没有任何的疏漏,唐猎将后面的工
作交给了柏丽丝:「你先守在她的身边照顾,我出去看看。」
杜莎莎已经在诊所的院落中等待了整整一夜,看到唐猎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慌忙迎了上去:「唐先生,丽淇现在怎样了?」
唐猎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道:「性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会不会毁
容,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和以后的恢复情况了。」他对这个妓院的老鸨并没有太多
的好感,如果不是她逼迫丽淇卖淫,这场惨剧就不会发生。
杜莎莎考虑的远比唐猎要多,她来走了两步,轻声道:「我想把丽淇送往
其他的地方养伤。」
唐猎断然反对道:「她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不适到处移动,你是
不是想害死她?」
杜莎莎冷冷道:「诊金方面你不用担心,丽淇我一定要带走。」
唐猎被她冷漠的举动激怒了:「你有没有人性,不但逼迫这女孩子卖淫,现
在出了事情,又不管她的死活,真是蛇蠍心肠!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将她从我
的诊所中带走。」
杜莎莎歎了一口气,唐猎虽然骂她,可是并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她低声解
释道:「残害丽淇的人地位相当尊贵,如果将丽淇留在诊所中,只怕他知道后会
再来杀她,而且恐怕会连累到唐先生。」
唐猎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杜莎莎都不敢得罪的人想必来头一定很大,可
是现在将丽淇带走,对她的确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唐猎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将丽淇悄悄送到隔壁客栈中藏起来,就算那人
过来找,肯定也会空手而归。」
杜莎莎仍然有些顾虑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将她害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想让她去赚钱吗?」唐猎义
正严词的训斥道。
杜莎莎下定决心道:「也罢,这件事我们一定要保密,无论任何人问起,只
说丽淇已经死了,等到她伤癒以后,我再想办法将她送出帝都。」
「你总算还有些良心!」唐猎嘲讽道。
杜莎莎拿出一个钱袋递到唐猎的手上:「这里面的两千金币先算作是我给的
诊金,如果不够的话,你尽管到花月坊来找我!」她对丽淇之事心中深感歉疚,
下定决心,只要有可能救丽淇的生命,她不会吝惜金钱。
趁着天色未亮,杜莎莎叫来车马将柏丽丝带走,故意在唐猎的诊所前转了几
圈,方才离去,为的是以防别人跟踪,混淆他们的试听。
唐猎则悄然推着丽淇从后门离去,将她送入隔壁的得月楼养伤,得月楼的李
老闆将唐猎视为大恩人,对唐猎交给的事情想都不想便应承了下来,将丽淇安顿
在他的后院之中,又将后门的钥匙交给了唐猎,以方便唐猎每日过来照顾丽淇的
病情。
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杜莎莎为了避免嫌疑,并没有再来诊所探望。丽淇
也已经醒来,这女孩表现的倒是十分坚强,明白自己危险的处境之后,竟然一声
未哭,或许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她自从醒来后始终是一言不发,唐猎知道她身心
所受到的创伤并非是短时间内可以癒,所以也没有逼迫她,留给她一个自我疗
伤的空间。
然而有些事情终归要找到头上,就当唐猎以为这件事已经风平浪静的时候,
崇文侯朱翼却动找到了门上。
见到朱翼,唐猎不免有些惊奇,那天在花月坊内他和朱翼没有碰面,所以并
不知道丽淇的事情和朱翼有关,还以为他只是前来看病,微笑道:「侯爷有什么
不舒服?」
朱翼第一眼便认出了唐猎,他没有想到这个近日声名迅速窜起的医生竟然是
当初在圈集顶撞他的奴隶。不由得发出一阵阴测测的冷笑:「我早就听说有位
神医替黑帖尔大帅治好了眼睛,却想不到那人竟然是你。」
唐猎心中暗叫不好,看来今天朱翼八成是找自己算帐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已
经有一段时间,性情也不像刚开始那时冲动,纵使心中对朱翼异常反感,可是表
面上仍旧显得谦和有礼,微笑道:「黑帖尔大帅本身的眼疾便不重,而我祖上恰
恰传下来看这种病的方法,所以便大胆替大帅医病。」
朱翼冷笑道:「看来黑帖尔大帅的运气果然不错。」他目光阴晴不定的盯住
唐猎:「听说前几天你出手救了花月坊的一名歌妓?」
唐猎内心巨震,他敏锐的觉察到朱翼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件事,他
装出无比惋惜的样子歎了一口气道:「的确有这事,只可惜她的伤势过重,再
加上失血过多,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死了。」
「真是可惜!」朱翼也歎了一口气,好在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微笑道:
「我有一位表,自幼便罹患了一种奇怪的毛病,听闻唐先生的高超医术,特地
前来求医。」
唐猎微笑道:「不知侯爷的表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
朱翼走出门外,没多久便带着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走入
诊所大门之后,两名武士便将大门从里面插上,六名武士在外面守住大门,气氛
显得异常紧张。
朱翼将那名神秘男子送入诊室,然后向唐猎笑道:「我还是不留在这里打扰
了。」转身走出诊室大门,反手将大门掩上。
那名神秘男子面孔多半藏在斗篷之中,只有一双灰蓝色的双目暴露在外,目
光阴森寒冷,唐猎和他目光相遇,只觉得此人的眼神竟然有几分熟悉,不过一时
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子哪里不舒服?」唐猎微笑问道。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解开长裤,露出下体。
唐猎借着灯光望去,只见他下体生得十分奇怪,包皮极长,前端包裹萎缩,
将整个下体牵拉成弓形,根部可看到一条瘢痕,想必很久前受过创伤,包皮前方
有些红肿,眼前的一切只能用一个『丑』字来描绘。
唐猎带上手套,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大腿根部和下体处有几道指甲划
过的爪痕,低声道:「你最近是不是受过伤?」
「你只需要给我医病,其他的事情跟你无关!」男子的声音冰冷而乾燥,显
得异常的刺耳。
唐猎隐约猜出此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常,肯定不是朱翼的表那么简单,想
起当日在黑帖尔军营之中发生的事情,他忽然一惊,难怪觉得这男子的眼神如此
熟悉,他和那名金甲武士的目光分明是一模一样,他就是太子玄鸢。这惊人的发
现让唐猎如临深渊,内心忐忑不已,玄鸢竟然有这种毛病,如果他害怕自己张扬
他的隐私,岂不是要杀他灭口。
唐猎到座椅上坐下,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是太子又怎样?既然命运让
他来到了自己门前,自己唯有接受,他低声道:「公子平日和女性欢好是不是正
常?」
玄鸢冷笑道:「如果正常我何必前来找你?」心中对眼前的名医已经产生了
不屑之意,看来这个最近名满帝都的神医也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庸碌之辈。
唐猎微笑道:「公子是不是能够正常勃起?」
玄鸢双目之中忽然笼上了一层杀气,看的唐猎内心一颤,这直白的一句话该
不会让他产生杀心吧?
过了许久玄鸢方才慢慢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真正的痛苦所在,拥有男人正常
的反应却无法和女性欢好,别人都看到了他表面的尊隆与光鲜,有谁瞭解他内心
的痛苦?
唐猎对玄鸢的病情已经完全瞭解,他的病并不是十分严重,至少他的男性功
能正常,只需要为他切除过长的包皮,下体局部整形,便可以让他重新成为正常
的男人。
玄鸢看到唐猎久久没有说话,不耐烦道:「你究竟治不治的好?」
唐猎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道:「公子的病,我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医治,不
过在我为你治病以前,你必须彻底戒除女色。」他解释道:「七天之内,你不但
不可以和女人接触,甚至脑海中都不可以想到女人。」想要为玄鸢手术,必须先
将他下体的炎症消除,唐猎所以才会给他这样的建议。
玄鸢虽然对唐猎的医术半信半疑,可是看到唐猎说得充满把握,心中也不禁
多出了一些希望,点了点头道:「七日之后,我再来找你。」随手将一个钱袋扔
到桌上:「这些是我预付的诊金,有件事你必须给我记住,我来找你看病之事,
无论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否则你性命难保!」
唐猎微笑道:「公子放心,身为一个医生,绝不会将病人的情况泄露出去,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唐猎再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送走了玄鸢之后,唐猎想起还要给丽淇换药,悄悄锁上诊所大门,确信无人
跟踪,悄悄从后门溜到得月楼的后院。
他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推门走了进去。
丽淇正靠在窗前呆呆出神,听到唐猎的脚步声,美目仍然古井不波,宛如早
已忘记这人世间的一切。
唐猎将药箱放在一旁,轻声道:「该换药了!」他已经习惯丽淇的沉默,伸
手想要为丽淇解开脸上的纱布。
丽淇向一旁缩了缩,躲开唐猎的大手:「为什么不让我死去……」明澈的黑
色美眸中闪耀着淒美的泪光。
唐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活着永远要比死去快乐的多。」他轻轻抓住了
纱布的尾端:「你的生命并不仅仅属於你自己,我救活了你,就不会让你轻易死
去。」纱布一点点从丽淇的脸上解开。
丽淇缓缓闭上了双目。
当丽淇的俏脸完全展现于唐猎面前时,他的内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曾经
是一张怎样美丽的面孔,只可惜一道扭曲的疤痕完全破坏了这美好的容貌,惋惜
之余,唐猎却发现丽淇的伤口癒的速度超乎出他的想像,仅仅三天,伤口已经
癒,唐猎仔细检查之后决定,马上就将她面部的缝线拆除,看来丽淇的体质和
唐猎认识中的人类完全不同。
腹部的创口虽然不如面部癒迅速,可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推测,明天就应该
可以将伤口的缝线切除。
最可惜的是她脸部的伤口处出现了紫红色的增生瘢痕,如果就这样任由瘢痕
生长,丽淇的容貌等於彻底被毁。
唐猎捧起丽淇的下颌,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内心中
形成,他不会让这些瘢痕成为折磨丽淇的终生痛苦,他要帮助她将瘢痕切除,重
塑她的相貌。
丽淇自始至终双目紧闭,唐猎长时间的沉默终於让她忍不住开口:「我现在
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唐猎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善良远远比美貌更加重要。」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丽淇黑长的睫毛下缓缓流淌下来:「我并不善良……」
唐猎握住她的双肩道:「丽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永远这个样子,我会尽
一切努力恢复你的容貌。」
丽淇淡然一笑,微笑让她的面孔显得有些扭曲:「谢谢你,容貌对我来说早
已经无关紧要了。」
或许是丽淇的那颗泪水打动了唐猎的内心,他决定要为丽淇做一个彻底的面
部改造,只有这样才能让丽淇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女人,重新找自信,找到活
下去的勇气。
想在现在的环境下开展一台美容手术,花费的代价相当高昂,不过对唐猎来
说资金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守着太子玄鸢这座金山,如果不好好的加以开发利
用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傻子。
玄鸢依照唐猎的吩咐,在戒色七日之后再次来到唐猎的诊所之中。
他本身的毛病并不算大,唐猎只不过是借机让他多吃一些苦头罢了。
虽然已经找到『竹煋草』『木萝叶』之类具有麻醉效用的药材,唐猎却故意
没有给他使用,事先提醒玄鸢道:「我为公子治病之时,恐怕会很痛,公子要做
好心理准备。」
玄鸢被下体的病痛折磨多年,早已经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也不会到唐猎的诊所中求医,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放手治疗便是,我忍得住!」
有了他的这句话,唐猎自然敢下手,先用剃刀将玄鸢旺盛的体毛刮了个乾乾
净净,锋利的刀锋在玄鸢的身体上来游动,即便是他胆子再大,现在也不禁内
心狂跳,如果唐猎稍有加害之心,一刀下去,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太
监?
唐猎为他仔细消毒之后道:「公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要体会温
柔滋味,现在这些疼痛您一定要挺住。」
玄鸢额头冒出冷汗,却见唐猎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骇然道:「你……
想干什么?「
唐猎道:「公子如果这样干扰我的工作,我恐怕没办法为你治病!」
玄鸢内心一横,料想唐猎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双目紧紧闭上道:「来
吧!」
唐猎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太子又怎么样?现在躺在手术台上,也就是
自己普通病人中的一个,还不是由着自己摆佈?
伴随着玄鸢的一声惨叫,唐猎为太子环切包皮的手术正式开始,一台简简单
单的手术,唐猎足足做了两个小时,玄鸢在没有任何麻药的前提下,咬牙忍受了
两个小时的疼痛,浑身的冷汗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沾湿,鲜血流了小半盆。唐猎也
不禁暗暗佩服,这位太子的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换作一般的病人恐怕早就几度
昏厥过去。
唐猎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恨玄鸢,他其实和玄鸢并没有太多的过节,反
正看到玄鸢那双阴冷歹毒的眼睛,他便浑身不自在。
折磨归折磨,治病还是不敢含糊,如果不达到玄鸢的满意,恐怕这条小命一
定是保不住的。
玄鸢看了看下身,好像比原来顺眼了许多,疼痛也不像初始时剧烈。
唐猎递给他一条毛巾道:「后天过来换药,我顺便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七日
之后应该可以恢复如常。」
玄鸢点了点头,脸色都变得苍白,唐猎搀扶着他从床上下来,看到玄鸢走路
的架势内心不禁暗笑,没想到这混蛋罗圈腿走得还满标准。
玄鸢仍然不忘交待唐猎道:「你为我治疗之事千万不可以让……」
唐猎笑道:「公子尽管放心,这件事我连你的表兄也不会告诉。」
玄鸢欣赏拍了拍唐猎的肩头:「若是我这次能够恢复,日后绝不会忘记你的
好处。」
唐猎心中暗道:「你不杀我灭口,我就谢天谢地了。」口中却道:「治病救
人乃是行医者的本份,公子无需记在心上。」
就在唐猎将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即将为丽淇开展整容手术的时候,丽淇却
突然失踪了,一切都全无徵兆,甚至连得月楼的李老闆都不知道她究竟在何时离
去。
唐猎闻讯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李老闆指了指几上,唐猎来到几前
望去,却见上面写着『活着永远要比死去快乐的多……』唐猎欣慰的舒了一口气,
从这句话可以推测出丽淇应该不会自短见。
洁白的被褥之上一根洁白的羽毛静静躺在那里,或许是丽淇所留下,唐猎拿
起羽毛小心的收入怀中,他要作为一个永久的纪念保留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