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万古的魔道大圣被帝骨阻挡在外,他感受到了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即使是他,也只能朦胧感觉到有什么存在在阻挡自己,并不能窥视到帝骨的真身。
因为在万世之中,帝骨已经不存在了,他被无何有乡抹去了姓名,连岁月都抛弃了他,一位大圣是难以窥视的。
夕云没有吞天那么强大,吞天大圣之所以可以知道许多秘密,一来是因为他活的太久远,二来就是吃掉了无何有境的边角。
这是不可想象的,即使是他化自在大圣也做不到,这就是古老者与后来者的区别。
在感受到无法窥视诸尘,并且日月的光华只是出现了一瞬之后,他便收回了力量,再也没有显化。
帝骨叹息,喃喃自语“藐姑射之山若我还活在世间,仅仅一个夕云,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回忆往昔的辉煌,一个孤独者,被岁月都抛弃了,万世都无法记住他的名字,如今只以一副骸骨存世,用帝君二字代之。
看着远方天上诸日临世,又见十日当空,那浩大的力量再度掀翻天地,这方乾坤内已经没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了。
帝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那只金乌终于开始退缩,她终究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不可思议,并且是诸尘道影中诞生出来的,与天上的祖先没有关系。
有扶桑的地方就会诞生出金乌,这些东西本就是先天的火精,无尽的烈火汇聚在一点,被强大的力量所造化,自然就有金乌化生。
荒芜的山岳连绵,诸尘道影,葛由骑着青毛白角的老羊,行在此方。
天地寂静,没有鸟雀,没有蝉鸣,亦没有走兽游鱼,此世之中不存血肉生灵,亦没有草木之说。
青羊踱步,漫步荒野,那边上传来隆隆之声,宛如雷霆震落。
一只巨大的脚掌踏在此地,震起漫天烟尘,而那大步不停,向着前方行去。
葛由目光中无悲无喜,看着这些脚步的本体,那是一尊又一尊的石人,与心中之世的石人不同,与天道人道所化的石人亦不同,它们身材高大,足有千丈,且漫无目的、机械的,不知生死的在行进,并且不知终点何方。
“一尊石人是一尊道,这里整片荒原上都是石人,漫无目的如行尸走肉,它们的主人呢?它们的本身呢?难道它们都已经陨落了吗?”
“这处尘世究竟要我做什么,我算出来,其他人的尘世各有神异,但我这里似乎仅仅是某处尘世的投影。”
“我无法触碰到这些石人,它们也看不见我。”
葛由手里耍着银刀,青羊突然停下脚步,向着某个方向看去。
一副骸骨倒在荒原中,那是一个人的骨,在这个没有生灵的世界中,突兀的出现白骨,确实显得格格不入,且甚至有些可笑与滑稽了。
“大帝?你不和我说两句?聊聊天也好啊!”
葛由对着白骨开口,然而白骨死寂,根本不做任何动作。
任凭葛由说的口干舌燥,这骨头也不起来半点,到后来,道人终究是累了,唾了一声,道“得,你的意思是把我放养了呗!”
“我已经知道你了,别的地方我都算出来了,虽然青羊的算法不如神巫,但大帝你不加以遮掩,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葛由抬着手,然而白骨仍旧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