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哈哈一笑“莫慌张,那光是仙,也是木槿的师父。”
张常老汉顿时一愣,连道“不对不对,那十二年前我见过木槿师父,是一尊俊高的道人,只是半头白发,显得有些老态,如何能是一团”
他话说道这里,又想起仙人道法,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仙人么,岂能没有奥妙玄法?又不是我这个凡人能看到的。”
张常了然,而李辟尘微微一笑,寻个白石坐下,手捏道印,闭目入定。
那南天门内,张木槿看望天空,打个稽首,连道“劳烦师父挂念,徒儿惭愧。”
铜烟道人摇摇头“若是为了却尘缘之事,那你本是无愧,何来惭愧之说。”
“人之情为心发,故不能尽除,强行斩缘断法是外道,非我等之道。”
铜烟道人笑“这位峨眉道人说的就很好,了却尘缘不是斩断,这番人仙化凡,化的是因果,化的是凡缘,化的是尘法,不是彻底绝断。”
“他这般说,我觉得是非常有道理的,你听他话,把那九叩归还,届时便回宗来,再去太微金庭。”
铜烟道人如此说,张木槿先是一愣,随后顿时一喜“师父可是多谢师父!”
“不要谢我,要谢他。”
摇了摇头,铜烟道人指了指远处入定的李辟尘,那眸子中神采凝聚,对张木槿道“这位道人境界不高,但修行却是远超本身境界,半个身子列在仙班,但那气息几乎堪比一阳人仙,若是结成大丹,怕是立作真丹之境界,那道行恐能触至玄光之边。”
“木槿,十年之后,九玄论道,届时你必为金庭宫所出,虽然金庭与镇岳交好,但天下气数消长不是儿戏,定劫定法明诸道更不是嘴上打炮,你须得小心。”
见张木槿有些不解,铜烟继续言语“十年内,他便是你的‘师父’;十年内,他便是你的‘大敌’。”
“且万万记得,且万万记得!”
张木槿听铜烟言语,沉默半响,却是开言“师父为何如此之说?师兄方才助我爹爹延命,又赠桃枝,师父也说师兄言语九叩是对的,也有提点之恩,我转过头去便忘却这般恩情,只当其为大敌,这”
“大道之前,何来恩仇?”
一言如天音回响,铜烟道人面色无悲无喜,对张木槿道“徒儿,你天资高绝,但终究年纪不大,若是二十年磨砺化作人仙,便不会有这般想法。”
“九玄论道,事关云原天下气数!那人仙论道,神人论道,地仙论道,你若输一阵,便去一分气数,这事关金庭,对于这峨眉道人来讲,也事关镇岳!”
“到那时刻,仙魔不斗,神妖皆来,乃是云原千年一次的大会!如何可疏忽以怠?你此番觉他是善,若是十年之后,他心性大变,在论道之上辩理败你,再于斗法一道上将你杀死,你又如何去诉说?”
“每过千年,九玄便有一次论道,届时那魔也来,那神也至,那妖也齐齐见。徒儿,你不曾见过九玄论道之景,无法想象其中真影,而此次三千年大劫将至,此一辩为下次九玄之说定下伏笔,虽我也不曾参与过这般盛会,但见过其中真影,知晓其中是何等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