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上一宫四天七仙峰,这之下,便是其余诸山,不算天峰,其中山头甚多,便不消细细道去,那其中各居何仙,各有何门,各有何妙,没有个两日一夜,是说不完的。
悬命崖单独立出,乃是囚禁之所在,而剑囚谷不在太华,远离山门,故此不列。
鸿鹄峰中多养灵兽仙禽,这白鸾脖颈上挂着的木牌,正是鸿鹄峰独有的法牌,若是被摘下,则峰中宫阙离刻便可知晓,那每日点卯,俱都要看看有没有禽鸟私自飞离仙山。
“不在山中静游荡,怎么来我这里吃野果?你这鸟儿,两日后回去,少不得要被一顿数落。”
这白鸾看看李辟尘,忽然摘下个灵果,放在李辟尘身前,似乎在讨好,其中意味无外乎是想让李辟尘帮它说些好话。
它这样做似乎是不止一次了。
“可别贿赂我,贫道两袖清风。”
李辟尘哈哈一笑,把那果子向张木槿处一抛,后者指尖轻转,把那果子收起,笑意盈盈分给那些斑鹿吃了。
张常看着这一幕,心神摇荡,只连连赞“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仙人逍遥,不比我等凡人庸碌。”
他起了身,取来一块截好的仙木,向着已经构筑一半的观处走去。
仙山之上,有人茫茫。
神斧劈木,白石炼浆。
道泉化瀑,引水成塘。
桃梅轻绽,千里芬芳。
三十日过去,这期间忙碌,终于是把这道观立起,此时只是看去,便是那气象恢弘,其中是仙木作柱,其中是白泥当浆。
那观门楼墙高有三丈,那其后观殿立在山上,黑瓦白墙,向上望去,云海卷起,如坐天巅。
张常看眼前道观,气象恢弘,心神震撼,想来,那仙人亲作工匠,这道观由他所指点铸出,这般殊荣,放眼人间,又有几人?
谁道人间无仙匠,敢上云霄造天门!
李辟尘见此观落,大为赞叹,转身对张常言道“老丈,这观出自您之手,此时见这峨眉观前牌坊尚且无名,还请为其取个名称。”
“不不不,这如何使得!”
张常一听大为惊诧,连忙摆手,急言道“仙家法观,云霄天门,我如何敢以一介凡身为仙宫取名,大不敬也!”
“匠人铸宫,取其门名,这本就是可以的,若是请者不问,那便罢了,如今我问,老丈切莫推脱,虽是仙山法观,但也仍旧是人间所铸。”
李辟尘摇摇头,一连劝说,张常面色激动,只是看看那门,再看看那天,心中突起莫名真意。
此时,云海大开,大日初显,高悬在天,照破千万里的山河,一道真光透过观门落下,正照耀在那白石仙门之上。
“这日升东霄,光照南天这门,便唤作南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