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劲儿总算是缓了下来。
一声叹息,颇有些别的什么意味,却一下又叫人尝不出来,“你倒是身子好的时候和没好的时候都一样,寻着法子气我。”
气他?
也是,他也将近二十二了,却还没见带回来女朋友。
现在我说要找老公,确实是人都会受不了。
不过行之天,相貌俊朗,家底也丰厚,怎么就找不到女朋友……会不会是,他……什么方面有问题?
行之若偷斜他一眼,掩了嘴,独自笑得乐哉。
若是把心里话说出来,落在他手中的头发怕是该又被他弄断几个根了。
可不想变成一美女秃儿。
“知道么,你昨晚又做恶梦了,折腾了好半晌。”他缓缓梳着,将柔软的发握着手中,似乎有些犹豫,“你真的没了感觉,不知道么?”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溜进来,抱了我睡一晚?!
行之若掩了眼中的神采,答得颇老实,“没印象了,不过这些天确实睡得不大安稳,像是要想起了什么……却……头很疼。”
脸颊被捧住了,强制得固定着动弹不得,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眼,“有些事忘了便忘了,不要再去刻意寻它,四年了,你还想记得什么。”
话里是一个作为哥哥的人,很少的严肃语气。
可……
行之天捧着她的脸,却手中拿着梳子,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还真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我还是有些不甘,你们说我这四年患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的躺了好久,可是为何我却没了记忆,连四年间的事……也忘了。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有患过一场病。”
“我告诉你就行了。”
“……”
还真是辛苦你了,这种事都劳烦你告诉我。
行之若忍了嘴角的抽动,眼神飘忽着往床前那面大镜子里望去。
一个女孩有些不情愿的瘪嘴,坐在软软的床上。
她的背后一个英俊的男子,背挺得笔直,这姿势似乎是膝跪在床上,指间撩着她一缕发丝,他眉目舒展,神情温柔,动作那么细致,
这般细致温柔的梳理着,像是对待一个病人。
她突然觉得很急躁,撇开眼,径自低头望着垂向xiōng前的一缕发梢。
乌发果然顺了不少,没那么毛躁不堪了。
她嘴角噙笑,说得不留意,却撒娇意味浓烈,“哥哥,还是你能打理它们,平日里仆人们动手要弄好一阵子,麻烦死了。”
“那是。”他轻笑着,手缓缓下滑,来到她的腰间,顺势将她的身子搂紧,亲昵地说,“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你是我的……妹妹。”
他那声妹妹,唤得极轻,像是被吞进急促的呼吸中。
行之若愣住了。
他狂热的呼吸继续贴着那软且凉的发,轻喃道,“你的发是世上最柔顺的,那么的伏贴……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照顾,打理它。”
他身子凑近了。
他,他他他他他想干什么。